尤酒睡过去直到闻到熟悉的饭香才起来,睁开眼迷迷糊糊得搓搓眼睛:“这是回家了?”
小米粒儿今天也让思念她的秦三娘路过的时候接了回来,恰好今日绣师们也都休息,米粒儿刚好挑开竹帘:“阿姐,起来吃晚食了。”
“这都晚上了?”尤酒了愣了愣,说道。
“嗯啊。阿姐,娘还笑说呢,说要是乱时,火烧到门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吵醒来着。”米粒儿“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
尤酒听到这里也醒了,举起双手手掌成爪状,伸向小米粒儿的腋下:“好啊,你个小米粒儿也来笑话阿姐,哈!看我的挠痒神爪手,嗝叽格叽格叽。”
“呵呵呵呵,咯咯咯咯,姐,哈,我,不哈敢了。哈哈哈哈哈。”小米粒儿连忙告饶。
尤酒也不想闹太凶,停下手问道,“还敢不敢了?”
小米粒缩着胳膊和脖子,“不,不敢了,阿姐饶我。”
“行了,你们姐俩玩什么呢?快出来吃晚饭了!”今日秦三娘心情好亲自下厨,她围着围裙在远远扯开嗓子问道。
这下好了,秦三娘这一嗓子,竹屋那边的也都宣布下晚习了,呼啦啦的一串儿全都出来了,而此刻,还没开蒙的小粮子吮着指尖紧紧盯着家里那口大锅。
秦三娘回来赶紧给他的手打掉:“不可以吃手手,你吃手手烂掉的可不仅仅是手手,还会全身都烂烂的哦,你可信不信娘亲?”
小粮子眼睛瞪圆了:“嗝!不要烂烂,不要!嗝!”
然后,小粮子维持着打嗝状态,走三步嗝一下,直到尤酒从身后用鬼脸吓了他一下,虽然打嗝不会了,可却被尤酒给吓得“哇哇”大哭。
“好了,粮子不哭了,姐明个去镇上给你带糖。”尤酒完败了,说道。
小粮子擦着眼睛的手背张开缝缝,停下了嘤嘤嘤,问道:“真的?”
尤酒点头,“真,比珍珠还真。”
“那就好。阿姐,大伯抓了鸡鸡,我们去吃,”小粮子转哭为笑,亲昵地拉着两个阿姐去餐厅。
这时,尤国义几个也都分别洗好了手过来,与秦三娘擦肩的时候,尤国义对秦三娘说:“媳妇儿辛苦了。”
秦三娘白了一眼:“哼,便宜你了。”
然后又转向尤酒她们:“没洗手的不准上桌!”
尤酒几个又巴巴地去洗手。秦三娘顺便给盛饭,宗哥儿主动起来帮忙传饭。
尤酒带着弟妹洗好回来落座,看向身旁大银,问道:“大银,每日这般来来回回习惯吗?”
“不赶,刚刚好。大伯每日出来送货,回家的时候顺道带我回来上晚习巩固课业吃晚食,下了夜宵马哈再把伯娘和尤芳带回来。这几日习惯了。”大银回答道。
“小叔呢?”尤酒问尤国信。
“小叔也一样的,只是到我们这边下晚习了,他习惯回老宅。”大银皱眉说道。
“你不用皱眉,小叔最小而且读书,阿婆可不会亏了他的胃口,你且宽心。”虽然分家了整个尤家还是一股绳,但是尤酒觉得她的科研工作还是不要一大家子成天混在一起的好,有些时候距离产生美。
“阿姐你不知道,正是阿婆现在不省着,我才皱眉。”大银说道。
“怎么了?”尤酒被大银的话勾起了疑问。
“阿婆那边现在也一日三餐,也像咱家这么吃。”大银回答道。
“咱家这么吃又不奢侈,老宅那边都是壮劳力,不吃怎么行?”尤酒反而更加不不解了,“阿婆家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啊,生活总是要越过越好的嘛。”
“那不同,咱家买了粮,阿婆家吃的都是自家产的粮。”大银忧心忡忡地说,颇是老气横秋。
坐在尤酒旁边一直没开腔的菜菜这才说道:“十三好像说他听朋友说找到了破铁托。”
尤酒初听没什么反应,破铁托是什么玩意儿?然后猛地虎躯一震,转过身来双手握着菜菜的双臂,掰过身子,眸光凝视菜菜:“真的?”
菜菜一怔,看着被尤酒握住的双臂,点头。
尤酒完全没有察觉菜菜眼里投来的余光,一个激动猛地抱住菜菜:“嘢!嘢!你太棒了!”
菜菜愣地更厉害了,呃,我居然不反感酒酒的抱抱?畜生啊,她才十三岁,你想什么?可是却不舍得把酒酒推开。
酒酒的头发香香的,好闻。
旁边尤国义起来拉开尤酒:“嘿,往地上一躺澡都没洗,就去蹭菜菜,你臭不臭啊?”
尤酒脸一红,啊?好像是哦,白日里自己席地而睡来着。“爹,不带这样的,你是亲爹吗?”
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幸亏爹爹打断了,不然她不得老尴尬了。
嗯,她可以装不知道,对,她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菜菜的怀里突然没了酒酒,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怨念地看向尤酒。
尤酒摸摸鼻子,以为菜菜是生气自己抱了他,她心想:我不会道歉的,道歉不就代表我承认不小心揩了他的油?
好吧,他们彼此都不知道,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十三真的找到了土豆吗?”秦三娘才不管这两个小家伙心里什么九呢,问道。
“不清楚,听说是刚刚登陆的番子带来的种子跟人换药材。”赵偲也不知道三怎么会把图片也散去药店,这么巧。
“换了吗?换了什么?贵不贵?”尤酒着急地问道。
“自由交换,药材铺换的是土茯苓,交换双方的都是土疙瘩,都是一串儿的。不亏吧?”赵偲尝试着问道。
物以稀为贵,种苗岂能亏?就是一株人参都能换,何况才一株土茯苓?
“不亏,赚了,大大地赚了!好了,我们不用怕了,不用担心了,爹,你赶紧叫十三托朋友把土豆买回来,咱们最近开荒,种土豆!”尤酒大手一挥,说道。
喵了个巴子的!这个粮食问题缠绕了他们家许久,每当大银子说起粮食就一脸愁容,她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总算拨开云雾见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