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摇头,“个人喜好而已,为何要笑话,靳大人多虑了。”
靳聿明笑道:“靳某是担心,杜大人会因此事看轻靳某啊,哈哈!杜大人既然如此说,那的确是靳某多虑了。话说回来,这果酒的确不一般,也不怪靳某偏爱它,杜大人当真一点也不尝尝?”
廖青略迟疑了一会,放下手中筷子,还是端起了杯子,
“那就喝一口尝尝。”
说完,饮了一口。
“果然不错,味道甘甜,难怪搏得了靳大人的厚爱。”廖青大赞。
“是吧?”靳聿明微笑,“良辰美酒,本是绝配,不可轻负,杜大人既然也叫好,那不妨多饮几杯,横竖也不会醉人的。”
“不了,一口也就够了,尝个味道而已,毕竟它不是本官的心头之好。”
廖青拒绝了,
转头看看堆得小山一般高的账本,犯难了。
这要查到何时去?
况且,他也不太懂账目的事。
以靳聿明的油滑,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账目就算是有问题,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
“这样吧,这些账本,一时也看不完,我带回去慢慢看,可以吧?”廖青道。
“可以,当然可以。”靳聿明点头,“大人是皇上派来查案的,可就住在府衙,下官令人收拾好屋子,大人可以就近查看,岂不方便多了?”
“不用了。”
廖青拒绝了,什么方便多了,应该是不方便多了才对。人多眼杂的,而且都是对方的人,能安心查吗?
再说他也不太懂,他得请人帮忙查才行。
他也谢绝了靳聿明派马车送他们的好意。
东西虽多,但他跟两个镖头,一人提两捆,也就行了。等到了街上,自己再叫辆马车拖回去。
一直走到看不见府衙了,廖青才准备叫马车。
秦镖头却开口道:
“这位府台大人,当真是滑溜,说了一大通,但其实什么结果都没有,推得干干净净,理由都还蛮充足。”
荆镖头道:“当官久了,练熟了。这人脸皮也是真厚,明知道廖兄弟是来查他的,还搞得这么热情,虚伪!”
“嘿嘿,老荆你这句话不对,不到万不得已,那肯定不能翻脸嘛,对不对?”
秦镖头说了一句,转而又道:
“廖兄弟,咱们今天在府衙吃饭,是不是欠考虑了一些?昨天咱们讨论过了,既然姓靳的P股不干净,那就很可能对咱们不利,咱们最好还是防着点他。”
“防,当然要防,不然我也不会拒绝他派马车送咱们。”
廖青微笑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忧,我要是在他府衙上出了事,那他也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他就算想耍个花招,也不会当场使出来,顶多,嗯,在酒菜上做点文章,下点药什么的,能够延迟发作的那种。从他的表现来看,那些菜应该没问题,大家都在随意吃,就是那个酒,可能有问题。”
“对啊!”
秦镖头重重一点头,“我看他很想让你喝下那杯果酒,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扯东扯西的,还整出了情怀!如果他真的不怀好意,那杯酒十有八九就有问题。廖兄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何又偏偏喝了一口呢?”
“我喝了吗?”
廖青一边说,一边四下望了望。
秦镖头无语,年轻人咋记性这么差呢?
荆镖头在一旁确认:“你真喝了,我们都看到了。”
廖青从怀里变戏法一般地掏出来一个杯子,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水,一股香甜气味弥漫开来。
可不就是那果酒的味儿?
“这是……”
“你没喝进去?”
“你是怎么办到的?”
廖青笑道:“既然猜到酒有问题,我怎么可能真的喝进去。喝一口,用内功压在腹内,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他又不是缺心眼儿,明知酒有问题,还偏要喝下去。
就算他毒抗很高,事情也不是这么办的,万一酒中的毒性他抵抗不了呢?
所以他早就防了一手,至于杯子,是趁人不注意捎下的。
秦镖头啧啧称奇,
“看样子,廖兄弟的功夫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们虽然也能假装喝下去,但话是说不了的,不像廖兄弟,跟无事人一般,该怎样还怎样。”
荆镖头也赞叹不已,这是真功夫,不是靳知府那种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比,令人钦佩。
“只是有些运气而已,加上一些技巧,算不上什么,以后你们也可以做到的。”
功力深厚以后,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是个什么状态,清清楚楚,甚至有些部位可以随意控制、调节,这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到的。
至于他们以后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其实是未知,但只要他们也修炼《炼气总经》,那多半可以办到。
当然,想要教他们修炼这个,他得跟许娇娇商量商量才行,这一点他不能擅专。
“接下来,咱们得分头行事了。秦镖头,荆镖头,你们俩先回去,把这杯酒带上,再买上一只鸡什么的,给它灌下去,然后看看它有没什么反应。我去找个账房先生,帮我查账。”廖青道。
……
苟那山庄这边。
“你毒门的人,向来只会放毒害人,对于怎么样治好病,只怕了解并不多。我怀疑你说这句话之前,脑子是不是卡住了?”
许娇娇对于某中年少爷的话嗤之以鼻。
她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垃圾,奈何他总在耳边聒噪,就像一只苍蝇一般,你虽然不想理它,可它总在你面前嗡嗡嗡的,那就算你不愿大动干戈,也免不了想扇它一巴掌了。
金康阴沉着脸,“你治不好别人的病,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许娇娇道:“谁说我治不好了?”
“哈哈!”
金康夸张地笑了一声,“你才说无法根治,大家都在听着呢,你不会以为,只有本少爷听清了吧?还是说,你要改口?这可不好啊,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许娇娇冷笑,“我是说了无法根治,可是并没说治不好。脑子有问题,理解能力不行,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金康怒道:“这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