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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风暴即将起(三)

公主总是被迫黑化 落雪悠莲 2633 2021-12-01 00:13

  夜色,又一次降临。

  今夜的月色,比之昨夜的星光璀璨,今夜的月光上点缀了一层薄薄轻纱。

  似乎是因为昨夜的月华太过于耀眼,夺目芳华,所以今夜如此羞赧,将自己藏进了云层内,若有若无。

  月色周边也只有不多的星辰闪烁着微弱光芒,而其中稍荧亮的星辰,便只有那七颗相濡以沫的北斗七星。

  照耀着夜空。

  夜风吹拂,摇曳着清风榭内的一株桂花树舞动风姿,枝叶迎风招展。

  而那宿醉整整一宿加这一天的苏娆,在此时方才醒过来,醉意消没。

  从来没有醉过,昨夜一醉,现在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记忆只停留在云凌拿来‘云山醉’,云霁还是劝说一句:“此酒后劲很大,还是莫要多饮。”

  她却拿了酒盏就开始喝。

  之后的记忆便一旁空白,她是怎么醉了的,又是怎么被云霁抱来床榻上睡着的,此刻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在。

  “云霁人呢!”

  抬手揉了揉鼓胀还难受的太阳穴,苏娆接过苏粲递的醒酒汤,看向屏风外候着的云风,过问云霁去向。

  “回苏小姐,世子已走,吩咐属下,若苏小姐愿让属下护送苏小姐回京,那属下便在诸暹等苏小姐完事,若苏小姐不愿,属下现在就告辞。”

  云风回话,很是恭敬,再没有了一点笑面之虎的感觉,虽依旧手执折扇,也依旧是那般竹节如玉之态,只是如今的他却感觉沉默了很多。

  “你走吧!”

  平静声音。

  苏娆似乎并没有因为云风的话而内心波动。

  如果忽略掉柔荑上那一滴因没有拿稳汤碗而晃出来的汤汁,那么苏娆她真的很平静,完全没有因为云霁如此的不告而别,而生出任何的情绪。

  此言也告诉云风,她不需要云风护送。

  “苏小姐,保重。”

  云风作揖,告辞离开。

  “世子给苏小姐留有信笺,在床枕下。”

  而今,云风对苏娆的态度早已完全没了以往那等不忿,只因为苏娆和云霁之间的这种好聚好散是云霁他所愿的。

  而且在诸暹这些时日来,苏娆与云霁之间的和睦相处,苏娆对云霁有多重要,云风他们更是又一次看在眼里。

  且不说其他,就苏娆对寒漠尘的影响,云风这些属下也会对苏娆恭敬。

  云风告辞离开,苏娆喝完了醒酒汤,让苏粲退下,这才从床枕下取出云霁留下的那封信笺,却没有一下子就打开,而是定定看着信笺上面的‘娆娆亲启’这四个字,须臾…

  “娆娆,知你看见这封信,必然也不会有什么留恋,亦不会生气云霁如此的不告而别,但云霁还是想要多言这一语:“娆娆莫恼,莫生气。”

  此一别,往后余生,云霁再不会出现在娆娆的生命中,云霁不会成为娆娆的羁绊,更不想成为娆娆的羁绊,娆娆也忘了云霁,莫要记住…”

  信笺写了厚厚一沓,而所言他们之间的事却连一页都不曾有,之后所有的话,都是为她往后余生的叮咛。

  “暹毅迟韶乃君子,未曾有图谋天下的想法,若婚事再生变,可将其纳为夫君考虑人选内,此人虽清冷孤傲,可若为他所恋,必会倾其所有相护一生,忠其一世,忠贞不叛。”

  云霁给苏娆的爱,今生不能拥有,不能守护,就为她选择一个能守护她周全之人,如此一种无私的深沉之爱。

  此外所叮咛之事,便是苏家安稳。

  “苏家现在不能急退,只能继续稳进。

  阿靖已开始在朝堂之内崭露头角,则其为君,良禽择木,在苏家之富贵达到最高点之际,收势,急流勇退。

  朝堂之内,独留昱陌一人辅佐阿靖。

  足矣。”

  云霁此番叮嘱,与苏二和云穆靖之间的那交谈合作倒如此不谋而合。

  之后,又言太子。

  “太子此人心思城府虽深,但更该防备之人乃他背后姚家,姚丞相。

  姚丞相才是太子最大的倚仗与助力,此人不显山不露水,皆在背后做局。”

  随后,又将而今云琅朝局风波给苏娆捋顺了一遍。

  如今的云琅…

  赵家收势固守根基,姚、苏两大巨头占据朝堂,两极分化互为制衡,方形成如今那看似平静的祥和现象。

  可一但日后太子登基为皇,姚家势必不会再任由苏家如现在一般继续坐拥这一半朝堂,握住云琅的军事命脉。

  那么,以姚丞相为首的这一派文官,势必会打压以苏家为首的那一派武将,从而文臣当道,掌控整个朝堂。

  而苏家如此手握兵权的异姓王之家,也必会是太子集中皇权的绊脚之石,势必会为其除之,以收拢兵权。

  现今,四皇子早已薨没,六皇子与太子乃一派,兄弟情深,齐心协力,八皇子又好玩,心思不在皇权中。

  而其他皇子又皆乃小儿,与太子而言不足为虑,也唯有阿靖有那个能力与之抗衡,护苏家远离朝堂是非。

  明明身处诸暹国,可云霁对云琅的一切尽在掌握中,自然也包括那前来替沐明月来给苏娆送信的姚叶庭。

  叮嘱苏娆,莫要因为沐明月便一时心软大意放松,别让自己置身危险中。

  如此婆婆妈妈说了好多,最后一句结尾,方才又说及他们,他们的事。

  他会清醒的努力的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娆娆也莫再醉了,酒多伤身,往后还是少饮些许,醉酒虽消愁,却也难消浓浓忧愁,反而适得其反。

  嗒…

  一滴滢珠,渲染了信笺上面这个‘酒’字,苏娆她明明就不难过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可难过的,可此刻眼睛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泪滴滑落脸颊,桃花明眸四周泛出一圈红色,眼眶发红,酸涩鼓胀。

  好片刻,才一声发笑:

  “云霁,你难道不知吗,暹毅迟韶,他可也是娆娆的仇家啊!三大诸暹国,云琅、澹梁,又怎么能少了他诸暹。

  云琅和澹梁与娆娆有着蚀骨血仇,国仇家恨,诸暹国虽未染我秦家人的血液,可却染着我大秦无数将士的鲜血。”

  喃呢,苏娆走至桌几前,的确没一丝留恋的将那厚厚信笺直接燃了。

  看着那一张张纸张化作粉末灰烬,苏娆方才擦干净脸上泪痕,平静面色,让自己如此清醒,理智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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