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穿红衣的姑娘容易成为虐恋女主角
时间过得很快。
三日,很快便到了
今日,便是左相府与忠杰侯府相约为两家孩子相看的日子。
李杳杳今日早早便起来沐浴净身,梳洗打扮,不管怎么说,今天去的地方,是供奉着神明的上清宫。
神明,怠慢不得。
黄咏——更是值得她盛装打扮的恩人。
李杳杳相亲那天,特意穿了件绿色的衣服。
今日,她特意叫离离来服侍她更衣。
枫露虽有写不解,但是她并未多想,一位李杳杳是体贴她的辛劳,让她躲懒,便开开心心的叫离离过来,自己回去睡回笼觉了。
离离服侍李杳杳穿衣时感叹:“姑娘,您还是穿红衣更好看。虽说这绿衣服也不错——但是若是您穿红衣,我保证,那些很您相看的公子,铁定都会被您惊艳——”
红色那样张扬的颜色,确实更加容易在人们的心上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李杳杳摇头,“可别了。这男女相见第一次穿红衣服不吉利。这红衣啊——容易一见钟情,然后虐恋一番后,阴阳两隔——”
离离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姑娘,您那虐恋情深的戏还是少看吧。人家戏里虐恋情深的红衣绝色美人,那都是公主。您尽管放心好了。这红衣诅咒啊,对您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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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桓家。
桓羽生早早便起来,装点了两箩筐的野果。
这些野果是他之前在安国的边界潘华林摘的,这些果子,在安国是稀罕物。
今日这两筐果子,是之前上清宫预定的,他想今天送去。
桓母听见儿子在院子里收拾扁担草框的声音,便也起床,衣服都来不及穿,只是披着外衣,趿着鞋子也下了地。
“儿啊——”桓母心疼的抚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这比武落下一身的伤,这才歇了一晚上,今天又要挑着担子出去——你着能撑得住嘛——要不,今天,先别去了吧——”
“母亲,没事的。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我能去。况且,早就和上清宫说好的事情,怎能贸然毁约。诚信乃立身之本。我若连这都做不到,还考什么武举。”
“可是,娘看着你心疼啊!!!你说说,你昨日,赤手空拳的和拿着兵器的二百多斤的壮汉比试。虽然最后你还是赢了,但是你还是留下一身的伤——这伤还没好利索呢。娘偷偷的去偷看了明天要和你比试的人,又是个身强力壮的壮汉——孩子啊,照这么下去,你总会熬不住的!!!都是爹娘没本事,家里没钱给你打点,你才会被那起子小人刁难成这样啊——”
安国武术比试有规定:以体格重量确定比试双方的交手对象。
可这——
因为桓羽生家徒四壁,他实在是没钱给负责考试的各级考官送礼物,因此,便受到了刁难。
每次和桓羽生比试的,都是体格重量都比桓羽生大太多的对手。
如此明显不合理的分组,是明显违反安国的武试规定的。
这还不算。
近身比试身手拳脚的项目,可是每次赤手空拳按照规定上场的,只有他一个。他的对手,都带着趁手的武器。
可是,没有一个考官指出他的对手犯规,只是当睁眼瞎般,咏毫无起伏的语气宣布比试开始。
纵然对方条件优越他许多,但是,桓羽生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他打赢他们,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但是,也不免受点伤。
主考官对他明目张胆的刁难都如此狠了,底下那些小吏见主考如此,也跟着上行下效,见风使舵。
桓羽生每次都被安排在最不好的时段考试。
他每次,都是当天的最后一组。
别人吃饱喝足热身完毕上场比试。
而他,却只能口干舌燥的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最后。
他在校场,连口凉水都没他的份。
看着别的武生在上场前喝着水,被几个家丁按摩着胳膊,扇着风,桓羽生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口气憋在他心里,郁火烧心,他估计,再这么下去,他撑不住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了。
桓羽生屡次找到主考官那里,软硬兼施,先表明自己家境贫寒,实在是囊中羞涩,并非是有意怠慢才没有“奉献”,接着表示,主考官如此罔顾考试规矩,借机敛财,恐怕不妥。
可是,那小胡子的主考官听了他这话,只是嗤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表示,就冲桓羽生这穷得叮当响的家世,他就断定,桓羽生着不是当官的料,他现在阻拦他,那是想让桓羽生知难而退,回去老老实实好好打猎种地,不要进入自己并不适合的官场,若是他真的入仕了,只怕到时候,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桓羽生被主考官的家丁从后门拿着扫帚轰了出去,气得浑身发抖。
世上真的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挟私报复,说得好像为自己着想一般。
但是这些,他不能对家人说,让他们跟着担心。
桓羽生转身扶住母亲的手,为她宽心道:“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咱们家,祖上也是清流世家,只是——后来子孙不争气渐渐的没落了,你看大伯家,二婶家,穷得都快吃不起饭了。咱们桓家,若是再不挣个出路,咱们这一支,恐怕,真的要绝了。”
“都是家里拖累你了。你每次好不容易卖些果子,皮毛的钱,都被家里用了。一点,也没能用到你自己身上。”桓母惭愧道,“上次你从苍顺城带回来那些金叶子和夜明珠——”
“母亲,”桓羽生正色道,“其他的碎银子你动了,没什么,可是,那金叶子和夜明珠——尤其是那个夜明珠是稀世奇珍,咱们就放起来,也别告诉别人,更加不能为了点小事,就打它的主意。”
有句话他憋在心里没说——太过珍贵的宝物,轻易出手,容易招致灾祸。
桓母叹气道:“好吧,依你。”
桓母为儿子扶好扁担,看着他吃力的挑着走远。
桓母回屋,从小橱柜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来。
匣子打开,里面有几块散碎银子,几片金叶子,还有一个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