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律目光沉稳地看着黎麦，礼貌不失涵养道：“能被威廉教授引荐的学生一定是很受他青睐的。”

　　“那是当然了。”威廉毫不避讳，“黎麦真得很优秀。”

　　黎麦不抢风头，导师有意抬举，她不可能不识相到开口否认。

　　对文律和威廉这些游刃于上流社会和圈层的成功者而言，保持安静是她最有分寸的表现。

　　“既然这么说，那黎小姐一定有作品在参展，或许还入围了潜力新人奖？”文律不紧不慢地说。

　　“不妨猜猜是哪一幅作品？”威廉觉得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文律温和地笑了笑，“抱歉，我还没来得及参观青年艺术家展区。”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一定要早点去看，不然好的作品可是留不住的。”威廉假装惋惜的语气。

　　“一定。”文律再度将视线移向黎麦，“很期待一睹黎小姐的作品。”

　　黎麦不失礼貌地微笑，正要说“谢谢”，眼前却多了一位穿着香奈儿高定套装的女士。

　　“文，你来了呢，呀，威廉伯爵也在，失敬了。”

　　她笑容明艳，和文律、威廉都很熟识的模样。

　　黎麦识趣地闭上嘴巴，听他们寒暄。

　　原来这位女士是PZ国际传媒集团的艺术总监，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蒙娜丽莎。

　　“这位姑娘是？”蒙娜丽莎在侃侃而谈中注意到黎麦，用女人特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

　　威廉隆重地又将黎麦介绍一番。

　　“哇，真是年轻有为。据我所知，你是威廉推荐过的最年轻的学生，也是为数不多的女生，太棒了！你是那个画独角兽的女艺术家吗？我看到你的作品在那边，很梦幻，很美丽，非常符合你的气质。”蒙娜丽莎语速很快，带着西方人说话时特有的夸张表情。

　　黎麦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拂对方面子，正准备委婉地告诉她那不是自己的作品，但威廉先开口帮她挡下了。

　　“你看过新人作品了？”威廉问。

　　蒙娜丽莎自信回应，“是的，今年的新人们都很强，很不错。”

　　“那你觉得最好的作品是哪一件？”威廉继续问。

　　“很多，要说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那张……哦抱歉，我接个电话。”蒙娜丽莎说到一半，手机响了。

　　她走到一旁去接听，威廉则笑着看向黎麦，笑容别有深意。

　　黎麦摇摇头，没说话。

　　“看来她猜得不对，我倒是有点好奇了。黎小姐如果不忙的话，能否赏脸和我一起过去看看？”文律主动邀请。

　　黎麦看向威廉，听他安排。

　　威廉笑眯眯对她说：“我这边没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就陪文先生看看。他是权威，你可以向他学习。”

　　“威廉你过誉了。”文律谦逊有礼不失风度。

　　导师发了话，加之黎麦本身并不排斥文律这个人，于是黎麦便跟着去了。

　　文律很自然地和她聊天，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题，他谈吐有趣，博古通今，尤其是艺术方面的见解让黎麦很受益。

　　“文先生学识渊博，见地深刻。”黎麦真心诚意地表达敬意。

　　被美女恭维，再优秀的男人也不会觉得多余。

　　文律浅笑自谦，“呵呵，算不上渊博，只是年纪大了，看的书杂，得到的讯息也多，拿来当作谈资而已。”

　　“没有吧？您说笑了。”黎麦看文律的年纪根本谈不上“大”，年长她几岁倒是不假。

　　文律侧目看她，眸光温和稳重，“黎小姐很会说话。”

　　“文先生，我真不觉得您年纪大。”黎麦如实说。

　　她认真的样子很打动人，尤其一双清澈似水的眼睛，格外传神，仿佛能一眼看到她澄澈的内心。

　　“黎小姐的眼睛很漂亮，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风景。”文律这话一出口，两名助理直接愣在原地。

　　不仅仅因为这句一语双关，还有就是，他们从没见过自己老板对别的女人说过这么撩人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难以置信不言而喻，不由地对黎麦更加注意了。

　　原本文律主动邀请黎麦看展就让他们很吃惊，但那会儿还不至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