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便在此,待他们出来,我们便可一举歼灭!”
“还真是贼胆包天,这群不知死活之徒竟然还敢回到汝南!”
“……”
外面响起了几声熟悉的声音,众人警惕起来。
东面一间房屋中发出翻找东西的声音,让三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嘘……”陆衍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不知来者是善是恶,只能谨慎再三。
“什么啊,这该搜的都被搜刮干净了,哪里找得出线索!”
门内传出一声抱怨,让人听了好耳熟。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钟漓和思域条件反射的紧握佩剑,随时准备拔出。
“州然!彩儿!”思域一眼认出。
两位师妹闻声回头,难掩兴奋的跑向钟漓,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师姐!”。
思域也只能无奈的翻着白眼,他已经懒得再争这个宠了。
“你们怎么来了?”钟漓有些诧异,走之前就嘱咐过让她们留在洛府,怎么还跑这儿来了。
“洛叔怕你们有意外,让我们过来帮忙的!”
州然话音刚落,大门被人重重踢开。
众人惊慌的看向门外,只见气势汹汹的立了数十人,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利器,个个来者不善的模样。
“你往后!”陆衍轻声一语,将钟漓挡在自己身后。
钟漓虽不觉得以陆衍三脚猫的功夫真能保护她,只是在这时,她清楚的看见了陆衍背后的血痕。
“几位,此时我说一句自投罗网,应该不为过吧!”此人看着面生,可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却和那不知名的家主一模一样。
钟漓等人不屑于回答,只见那群所谓的“侠义之士”一拥而上。
这次钟漓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与那群人来了个正面交锋。
那带头的一看就是冲钟漓而来,痛下死手的剑锋与钟漓的不屈擦出接连不断的火花。
“不能在此处伤人,把他们引到别处!”
与思域接近之时,钟漓分神叮嘱。
思域会意,明白钟漓大概是不想扰了安氏惨死的亡魂。
两人一跃而上房顶,那死盯钟漓不放的贼人穷追不舍,师妹们见状也跟了上去。
只有不会轻功的陆衍,凭着一股机灵劲,顺手将角落中的一块落了重灰的破布甩到那群人身上,暂时被扰乱了视线的贼人们,正好给陆衍空出了逃跑的时间。
众人停于一块林间空地,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梦宗主不久便会带人赶来,到时候可不止我们区区十几号人,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乖乖放下武器!”
那带头的人自认为了不起,站在最前面,装模作样的喊着话。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思域指尖轻挑,无至立即飞出,让那贼人瞬间慌了阵脚。
钟漓等人紧随其后,这次他们主动出击,非要给那群人一点颜色看看。
“吾乃万俟长老,尔等未免太过放肆!”
带头的居然是雾山派万俟长老,怪不得与那不知名的家主一副嘴脸。
“钟漓并非有意得罪,只是各位步步紧逼,钟漓实属无奈之举!”
两人不相上下,僵持许久。
钟漓心中虽是十分清楚自己的以下犯上,雾山派再怎么不受待见,万俟长老也贵为前辈,钟漓再清楚不过。
“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万俟长老紧咬槽牙,凶狠非常。
只见他将双锋利刃抛至半空,突然迸发出一股灵力将众人击得接连后退,万俟长老凝神蓄力,将灵力逼于掌心,重重往地上一击,双锋利刃垂直而下,地面瞬间裂开数道裂痕,直逼钟漓等人。
钟漓等人纷纷后退,稍有不慎怕是要掉下万丈深渊。
情急之下,只见钟漓一跃而上,右手指尖顺着左手手臂一直往下,将一股奇异的力量顺至脉搏之处,只见那一缕缕的白色奇异灵力从钟漓的脉搏处冒出。
钟漓将那白色灵力汇聚成一体,只见它瞬间结晶,钟漓果断往那群人身上一撒,只见那群人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动弹不得,表情十分痛苦。
“银噬术!阿漓!不可!”思域阻止着,神色看上去十分紧张。
思域一跃而上,紧抓钟漓的手臂。
“不可以!你会伤了自己的!”
由不得钟漓同意,思域只能硬生生扰乱了钟漓的运功。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群叫嚣的贼人就拜了下风,抱头的抱头,抱腿的抱腿,一片凄惨的叫疼声,要不是钟漓等人不想伤他们性命,此刻那些贼人怕是已经见了阎王。
不早不晚,陆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哎,都不等我来……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看着这一片惨像,陆衍怎会错过这么好的得意机会呢。
“不是吧,这么不经打,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
那万俟长老气不过,虽是双腿血流不止,却还是挣扎着想给陆衍一点颜色看看。
万俟长老已是将死之人,那不要命的动作还真吓到了陆衍,只见他一面冲着陆衍咆哮,另一只手一直悄悄在地上摸索着,直到摸到了他的佩剑。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还想吓我……”
陆衍得意之时,万俟长老握紧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刺向陆衍。
只见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握剑刺向陆衍,而此时的陆衍却毫无察觉,还美滋滋的盯着钟漓,以为打了一个大胜仗。
突然,陆衍身后响起了一个兵器掉落的声音,异常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陆衍赶紧转过身,那刚刚还冲着他咆哮的万俟长老,已经被不屈抹了喉咙。
陆衍惊魂未定的看向钟漓,这还是陆衍第一次见钟漓杀人。
钟漓不以为然,正当她想返回安氏接着寻找宁童之时,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阿漓,你好大的胆子!”
梦宗主威严的身姿映入眼帘,让钟漓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梦宗主,您听我解释……”思域试图解释,却被梦宗主直接打断。
“万俟长老是我特意请来的!如今居然惨死在你的剑下!”
“梦宗主,此人图谋不轨,阿漓是不得已而为之!”陆衍急于解释,已经顾不得那人的身份。
“图谋不轨?我看你才图谋不轨吧!来人,把这人给我绑了!”梦宗主一声令下,雷霆般的语气让人反驳不得。
眼看梦宗主带来的数不清的手下渐渐逼近陆衍,钟漓也算是按耐不住了。
“梦宗主,阿漓一人做事一人当,切莫迁怒于他人!”
梦宗主动容,手微微一摆,那些手下便停止了动作。
“阿漓,梦某看着你长大,你若是受人指使有苦难言,梦伯伯可以帮你做主!”只见梦宗主脸色一变,倒还跟钟漓打起了感情牌。
谁知钟漓一眼识破,并不买账。
“梦宗主,无人指使阿漓,阿漓也从未做过有辱仙门之事!”钟漓一字一句坚定非常,不给梦宗主任何抓把柄的机会。
梦宗主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落差感,事情与梦宗主设想之中脱轨,心中难免产生愤懑,自认为好心在帮助钟漓,然而她不买账,梦宗主多少觉得钟漓有点不识好歹。
“梦伯伯虽然非常想相信你,可万俟长老死于你剑下,让梦伯伯实在不能视而不见!”
梦宗主话中有话,眼睛直直的盯着钟漓,问心无愧的钟漓自然丝毫不闪躲这审视的眼神。
钟漓显得淡定非常,眼前的梦宗主已不同往日,还得小心提防。
“梦宗主,还请您给我们一些时日,待水落石出之时,我们自会还仙门一个说法!”思域好声好气的请求着,虽然他知道被准许的希望不大,却还是硬着头皮试了试。
“梦某答应,不见得其他掌门也答应,还请几位随我回岑溪,避免梦某动用武力!”
梦宗主阴晴不定,语气看似柔和,实则是在威胁着钟漓他们。
钟漓明白,眼下除了武力,怕也只能跟梦宗主回岑溪接受众人的审判,别无他选。
“梦宗主,恕阿漓得罪了!”说罢,钟漓又一次主动出击,梦宗主立即拔剑相阻。
“钟漓!你这是以下犯上!”梦宗主再三斥责,最后一次提醒着她。
“得罪了!”钟漓异常坚定,手握不屈使劲向上一挥,狠狠的击挡开了梦宗主的铉华剑。
梦宗主的手下也见势出动,与思域等人厮杀起来。
思域只觉得钟漓的举动十分反常,要说顶撞安宗主事出有因,现在频频以下犯上,应该不只是不想回岑溪这么简单。
“阿漓,你……没事吧……”陆衍上前拉住钟漓,总觉得钟漓哪里不对劲。
“我……”
正当钟漓转头回答陆衍之时,钟漓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只是说出了一个字,口中便不由自主的流出鲜血。
陆衍瞪大了眼睛,惊慌之中的条件反射是赶紧搂住钟漓,钟漓只觉得腿一软,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钟漓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岑溪地牢之中,身边还伴着陆衍和思域,以及两位师妹。
“师姐,你醒了!”州然察觉到钟漓醒了,赶紧跑过去搀扶着钟漓。
钟漓稍微活动一下,昏迷前的疼痛感居然消失了。
“我的伤……”钟漓感到不可思议,向州然寻求着答案。
“是宁宗主,他为你疗的伤!”
“宁童呢?宁宗主有去找她吗?”钟漓忧心忡忡,总觉得自己把宁童丢下了,担心着她的安危。
“宁宗主已经把宁童带回来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思域没好气的说着,似乎在责怪钟漓的意气用事。
钟漓听到宁童没事便也放下了心来,对于思域的责怪,她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漓,你……真的没事吗?”陆衍还在担心着,也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能没事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思域心中还是憋着一股气,嘴硬的劲真的跟钟漓一模一样,就连担心对方都不依不饶。
“师姐,以后不要再随便动用银噬术,你会被反噬的,今天要不是宁宗主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钟漓这才回过神来,银噬术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直到钟漓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是遭受了梦宗主的袭击,却不知是自己的法术反噬了自己。
银噬术可以让对手动弹不得,经脉爆血,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侵体而亡。
同样,施法者也会遭受相应的反噬,后果只重不轻,因此银噬术一度被堇灵禁用,至于钟漓是如何获得这一能力,就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钟漓看起来心事重重,一向不会将情绪露于表面的她,今日显得过分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