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0 明天又有人头要落地了
“听荷姑娘信佛的?听说皇觉寺的菩萨灵验的很,下回我们一块去皇觉寺请个平安符吧?”
是洪南那贱胚,他竟然,竟然凑到自己耳旁说话。
这人凑的太近了,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里,脖颈上,羞的听荷打了个寒颤,而那种羞涩之外,竟然还有点小小的欢喜。
旋即,她脸一红,羞愤地往后头一躲,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你干什么?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不是,我刚才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洪南委屈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听荷不信这个混混,“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了?”
一旁的谢玉萝得知萧钰没有受伤这时也有了心情:“听荷,他刚才确实跟你说话了。”
听松也不住地点头:“是啊,姐,洪南哥是跟你说话了,你没听到。”
听荷羞的不行,她真的很想问一句,没听到就多说几遍,需要这样对着耳朵说嘛?刚才那种感觉……真的是,羞死她算了。
她竟然,还有点喜欢那种感觉!
夜里,苏珩那边传来了消息,谢玉萝看过信笺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信很短,短短的只有几个字。
一切安好,勿念,等。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还让谢玉萝等,谢玉萝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了。
这一夜,京城的夜似乎跟以前的夜一模一样,平静安宁,可此刻三公子府上,看着手下人收集过来的线报,他时而皱眉,时而冷笑。看过了之后,他连夜起草了一份折子,将收集出来的线报通通都写进了走着里,连带着收集过来的证据,一并送进了宫。
御书房的灯直到后半夜才熄。
宫里头面上祥和一片,可实际上,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万城将景宣帝伺候休息之后,捶着已经发麻的腿出了养心殿,看了看黑夜,风沙沙吹着树叶作响,像极了刽子手的刀落下的那阵风声。
夜风凉凉的,吹的万城脖颈微微发凉,又像极了刽子手的那把刀落在脖颈上的声音。
啊,呸呸呸,想什么呢,自己的头在脖子上好好地呢!
明天,注定不是一个太平日子了,说不定,有好多颗人头要落地呢!
第二日上朝,景宣帝特意说起了还在天牢里头关着的萧钰,该如何处置,他这一提,督察院的陈新河立马就站了出来,说道:“皇上,那萧钰罔顾人伦,假借回乡祭祖之名,此人虽才华绝伦,是我大越三元及第是第一人,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没有孝德的人如何在我朝中做官,他此等不忠不孝之举,若是全天下的学子和官员都如法炮制,如何将孝德流传?”
“那依你的意思是,该怎么处置萧钰?”景宣帝就坐在金銮宝殿上,好整以暇地问陈新河。
陈新河想起了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道:“皇上,萧钰才华突出,孝德不全,此人难堪我大越重任,还请皇上,罢免了萧钰的官职。”
“皇上,萧钰德不配位啊,难堪重任啊!”
还有几个人也陆陆续续站了出来,附和陈新河的话,万城就站在景宣帝身侧,看了看出来说萧钰德不配位的那几个人,名字还挺熟悉的!
看来,那场天灾,萧大人没有花费户部一两赈灾银子还将城郊那些百姓的粮袋子给装的满满的,他这一举,动了京城不少官员的钱袋子啊!
要知道,京城的这些官员,谁家里头没几个做粮油生意的啊!
景宣帝听得不停地点头:“一个没有孝德的人确实不配任我大越官员,那你们说说,什么样的人,才是我大越朝廷该选拔的人呢?吏部呢?谁来说说?”
站出来的那几个人,其中就有吏部的官员,吏部左侍郎钟伍德,上前两步说道:“回禀皇上,这选拔人才,一要有才华和能力,二要有天下为公之心,三要仁义礼智信,品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凡符合上述几项的,这才能够成为我大越的官员,另外,还有每年一次的考绩,不仅考核官员的能力和德行、政绩,还要听从老百姓的口碑,这几样缺一不可,才是我大越合格的官员。”
“说的真是太好了。怪不得吏部选人用人这麽多年选出来的都是贤能之辈。”景宣帝身子稍稍往前头一倾,面露微笑,听得钟伍德连连说道:“这都是皇上英明神武,识人善任。”
景宣帝微微一笑:“朕的天下,可都有你们在替朕管着,这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几百官员,朕都不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如何识人善任,倒是你们,年年前往各地考绩,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官员,替朕分忧,朕甚是欣慰啊!”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等应尽的本分。”钟伍德忙道。
“是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不就是你们应该尽的本分嘛,朕每年拿那么多的俸禄养着你们,为的不就是你们让朕分忧,选拔贤能之人,护好我大越子民,扬我大越国威嘛。”景宣帝望着殿下站着的文武百官,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被这群人给戏弄了。
昨夜珩送来的密信,看到里头一桩桩一件件辛密,看得景宣帝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群人脑袋落地。
如今在朝上,看到这群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还真是能糊弄人啊!这么多年,他不也就被这群人给糊弄过去了吗?好好的一个澧县,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让官员中饱私囊的沃土,表面上还装着一副清正廉洁、勤政有为、爱民如子的模样,可笑,真真是太可笑了。
上方很久都没有传来说话声,一时之间,金銮殿上竟然安静了。
这诡异的安静,让人脊背发凉,大家都等着万城能够喊一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可今日的万城,就跟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龙椅旁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耷拉着眉眼,压根就没打算喊一嗓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