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9 曹家母女进宫
御书房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每个人都耳观鼻鼻观心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常守农没有说话,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萧钰也是一样,垂头也看不出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冷友新和余祖之则是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常守农和萧钰,时不时地看向韩瑛,在心里头为这师徒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萧钰,听说你在京城买了一座小宅子,可有这回事?”等了良久,景宣帝自认已经将气氛烘托够了,这才施施然开了口,问萧钰。
萧钰实话实说:“回皇上的话,下官在京城确实买了一座小宅子。”
“京城的房价不便宜,你那个宅子,虽说小,但肯定也花了不少的钱吧?”
萧钰点头:“花了一千多两银子。”
一千多两。
景宣帝撇撇嘴,一千多两银子对御书房里头的这些人来说,那真是身上拔根毛的事情,可对于当时才来京城没做官的萧钰来说,那就是把身上的毛都给拔光了,也买不到那宅子。
景宣帝不说话了,御书房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这一千多两银子,从何而来?萧大人可说的清楚?”韩瑛这时开口咄咄逼人的问道。
景宣帝没有开口了,看着问话的韩瑛,又将视线看向了萧钰。
萧钰回答:“是下官家里的钱,韩大人有什么问题嘛?”
家里的钱?
韩瑛自认为自己已经得了景宣帝的默许,自然没给萧钰面子,“家里的钱?下官听闻,萧大人家贫,便是去考试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凑出来的,你突然就有一千两银子买宅子,萧大人觉得有人会相信嘛?”
萧钰看向了韩瑛,一脸的疑惑:“为什么不相信?”
“萧大人,你父母病重将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用的一干二净,搬到村子里去,你又要读书,又要照顾弟妹,哪怕后来你娶了萧夫人,那也是一穷二白,萧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萧钰未置可否:“确实。”
韩瑛:“你一直都在赶考,家中无钱,试问就这几年的时间,你是怎么能拿得出一千两银子去买宅子的?常大人,您是萧大人的师父,兴许,你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爱徒受委屈,所以自己拿了钱给萧大人买宅子?一千两银子,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常守农摇头:“下官没有。”
“那常大人和萧大人就要解释清楚了,一穷二白的萧家,是如何拿出一千两银子在京城置办宅子的?而且,我听说萧家还有好几个下人,就凭萧大人之前的家境,连家人都难以养活,还怎么养的起那么多的下人?”韩瑛咄咄逼人,逼着萧钰将钱解释清楚。
萧钰跪直了身子,眼神看向了韩瑛,面对韩瑛的质问,萧钰没有半分的的害怕,相反,他很冷静地问韩瑛:“所以,韩大人是想要问什么?”
“当年温家的家财,究竟是怎么处置的!”
萧钰:“温家的家产,能拉到京城来的全部都运来了京城,一些不能运走的,常大人都张贴告示,以当时市面上的价钱卖了出去,卖的钱财也一并送来了京城。我想,刑部应该都是有记录在册的,韩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话,直接去刑部一趟,翻看当年的卷宗就可以了。”萧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翻看卷宗就行?”韩瑛冷笑:“当年的事情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弄出什么猫腻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怎么查!”
常守农气得胡子都要翘了起来:“韩大人,既然查不出来,你又为何说我中饱私囊,没有证据,你这是污蔑!”
“污蔑?”韩瑛指着他手里头的状子:“晋昌府那么多的人都指控你在温家的事情上遮遮掩掩,这么多人联名控诉你,怎么?这么多人都来污蔑你?”
韩瑛显然已经断定他抓住了萧钰和常守农的把柄,在景宣帝的面前说话更是肆无忌惮,打算一举将二人给打入地狱。
“你……光凭一张状子,能说明什么?韩大人,我常守农在晋昌府那么多年,我问心无愧!”常守农忍着心中的怒火,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中饱私囊的勾当,我问心无愧。”
常守农也被韩瑛的污蔑给气着了,当着景宣帝的面直接指着韩瑛就骂了起来,韩瑛也不跟常守农对上,拱手义正言辞地对景宣帝说道:“皇上,是不是污蔑,臣有证人。”
证人?
景宣帝摆摆手:“你让证人上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领着一对母女走进了大殿,常守农和萧钰一看,不是曹家母女又是谁!
只见曹秋珊眼眶红彤彤的,显然刚才一直在哭。
“皇上,这两位是晋昌府的曹家夫人和小姐。”韩瑛解释道:“她们二人与温家相识,温家突然被抄家,温家的家产突然被变卖,温家人突然消失踪迹,她们二人都能作证。”
曹秋珊说道:“常大人在晋昌府时,对外一片清明公正模样,实际上此人背地里头流连花丛,与晋昌府的一些富贵人家很是熟稔,常大人在晋昌府的一应花销,都是由那些富贵人家提供,我曹家也是其中的一员。只要常大人有用钱的需要,他就会找这群人商量,多的上千两,少的也有几百两。不能不给,若是不给的话,他是晋昌府的爷,谁知道他下次会让我们穿什么小鞋。”
常守农瞪大的眼睛,听着曹秋珊这血口喷人的话,他都懵了。一旁的冷友新和余祖之听后也是错愕不已,倒不是听闻了常守农的贪心,而是曹秋珊的态度。
这……
几天之前这曹秋珊不还在他们面前表达对常守农的忠心耿耿和浓浓的爱意嘛?这才过几日,怎么就满口都是对常守农的不满呢?
这曹秋珊是做什么?
萧钰一直都垂头,怀中的册子刚才他本就想拿出来的,不过现在,他打算等会再拿。
御书房里有了曹秋珊母女二人的控诉,直指常守农当年在晋昌府的贪得无厌和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