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来回辗转多少回,只听见外面风在呼呼地飞,房间内的墙壁似乎在向床的方向推进,就这样,云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一个老男人打着伞。伞下,她挽着他的手肘。不一会,雨停了,伞却没有再合上。显然,这把伞不单单是为了遮风挡雨。
两人沉默不语,全程安静如初。
梦醒了,云忘记了他的样子,只记得他的手臂很粗很温暖。齐步走向前时,她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不知不觉迷恋上了这样的接触。
梦里走过一段路,现实中却是一段如往常一般的睡眠。
这些不该被记下的经历,被遗忘在了记忆的长河里,造梦人甚至没有一丝起疑,这个人她何曾见过,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他也像她一样梦见她了吗?
梅姨走后,云照旧早起做起了早餐。何言不爱喝粥和面食,只需要一杯牛奶和两个鸡蛋就完事。他要求,煎鸡蛋煎熟后要用吸油纸将多余的油吸干,而水煮鸡蛋则要加些白糖,鸡蛋羹要淋上酱油。
何言这种有无鸡蛋不欢的早餐习惯,从小就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坚持。这似乎说明他不善于或不主动改变现状。
“早上,一起去公司吧,你就不要开车了。”
“我不打算开车。”
“还想打车去吗?”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事多着呢。”
不说穿,不点破,可以更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当不情愿和自相矛盾成为了过去,一纸契约才有可能一笔勾销。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司机老徐已在地下停车场等候多时。
“你昨天那样打扮真美。”
“哦,谢谢。”
“今天更美。”
何言的夸奖来得有些突然,像甜蜜的炸弹一样,弄得云有些心花怒放。
昨晚梦见的老男人难道就是何言?云在心底问自己,但很快否定了。
当她挽着何言的手臂时,完全没有梦中那彼此吸引且熟悉的味道。
恰恰是这样的梦,令云今天容光焕发。
公司里的事,很多落到了小美身上,比如何言有哪些安排,约了哪些客户。
云落得清闲,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轻轻地从何言办公桌前走过。
“好香,给我来一杯。”
“什么?没听到。”
“我说给我也来一杯。”
“你不是有秘书吗?”
云眉头一皱,有些嫌弃。何言丝毫没有生气。
“这些事本来不是你在做的吗?”
“你都说了本来,现在不是了啊。”
说完,云看向了落地玻璃窗外,小美的侧影。
“你在吃醋?”
“没有,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难得不用被你各种使唤。”
云昂着头颅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何言的公司生产各种行李箱,大部分销往国外。
云躲在办公室,并非一事不做。她盯着公司的销售平台,不忘分析市场上各种款式行李箱的销售情况,还有新上线的款式等等。将这些信息记在脑中,以便于公司开会时,给公司提出有效建议。
“听说新来的秘书在国外学的是服装设计。”
“听说她家的公司比我们的更大,她为的是我们何总才委屈在此。”
“听说她和何总有过一段感情。”
“听说她和何总没有血缘关系。”
茶水间里的“听说”很快传到了云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