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花要是枯萎了,跟假花似的,肯定很难说服简易。潇燃想着,为了保险起见,不如提早约见简易。
除了自己,她是自己在阳城唯一称得上认识且信任的人了。有她一起见证,好让桃花女人不要背负不该有的罪名。
“明后天方便见一面吗?想给你看样东西。”
“明天下午一点至两点半有空,什么东西啊?”
“见了面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
“约你见面,你先生那边没问题吧?”
“没事,他不会在意的。”
如果是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单独约见妻子,他一定会端着一碗醋。所以,在约见简易时,他特别在意简易的丈夫对此的看法。如果她实在不方便见面,他也是理解的。
桃花真假对潇燃的困扰,从其中一朵进了他的家门开始,渐渐消失。另一个新的疑团在他心中升起。夜里,奇怪的声音是什么?他决定摘下耳机,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
他将书房的电脑搬到了餐桌上,餐桌就在大门边上,稍稍推开门边的窗户、掩着门,更能让对面声音进到自己的耳朵里。
“没想到我成了守株待兔的人。”想到这,潇燃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
习惯了戴着耳机,突然摘下,有些不习惯,他双手摸着耳垂,就像飞机起降时,乘客为了防止耳鸣的举动。
时钟在深夜十二点整,轻轻地响了三声,又安静了下来。虽然小区旁边还有一些未开发的田地,但二十九楼,听不到虫鸣声。此刻,就算一根针丢在地上,也能听到它降落到地面的声音。
潇燃心中的桃花女子,是和妻子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可他连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有些遗憾。
“云,不要,快放下。”在一个男人尖锐的喊声后,像是玻璃杯子重重地击落地板的声音,从门缝窗缝直直逼进潇燃的耳朵。接着传来的是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全程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如果他们把讲话的声音降到很低很低,因房子近乎完美的隔音效果,潇燃几乎没有可能听到更多对话。
“云,原来她的名字叫云啊,真好听。”那个半遮着脸庞也能让潇燃感受她的美丽的女人,为了她,他竟当了偷花贼,还当了偷听他们夫妻吵架的闲事佬。回想起来,这真是刺激的夜啊。
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吵架呢?这时候不该是夫妻间相拥入眠的好时光吗?妻子在时,他们一定一起在梦乡里呢。
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一样孤单的夜,潇燃回到书房,重新又戴上耳机。
这是失眠吗?夜里不能入睡,一定要等到天色泛起白光,才有睡意。小时候不敢睡,是因为害怕妖魔鬼怪,他总会把自己整个躲进被子,花大力气才睡去。现在,他肯定不是因为怕这些。
妻子走后,这样的睡法刚开始是他的选择,后来变成了习惯。他只想继续这样任性下去。任性的睡法,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第二天醒来,已是九点多,潇燃走到那扇看得到对门的窗边,看着对面,一切平静如初。年轻夫妻吵架而已,第二天就好了。在没有搞清楚状况时,他万万不会插手别人的家事。
“希望她没事。一定要没事才好。”潇燃在心里为她祈祷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