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她竟然用一幅画把潇燃的问题给糊弄过去了。漂亮女人有这样的特权吗?
画中的桃花和大门上的桃花简直一模一样,这点不假,但那个答案,潇燃以为,若信了,它就是真的;若不信,它就是忽悠,气人的忽悠。
被关在门外,他老脸一红,下意识看了下周围,幸好没有人。他一个大作家,被人虐了还不舍回去。
梦里的云,在他怀里,是温柔的,一旦对他冰冷,真像一只老虎,将他咬伤,或者像蛇一样,将他毒死。他啊,如果甘心被毒死,或许可被敬为一条汉子。
“这个男人真奇怪啊,爱管闲事。”云心想。
关上门,云打赤脚,走近那副画,端详了许久。
这是一副神奇的画,它像云的朋友,可以陪她“说话”,让她闻着花香,身上粘上了花香,还能为她疗伤。
这幅画就像监控一样,记下了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幸福的开始,心酸的过程,痛苦的结局。
“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何言喝了酒后,那怀疑的眼神和语调,刺激云的每一根神经。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婚是结了,不知道你心在哪里,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
“我还不想,就是这么简单。”
“是因为钱吧?怕我养不起。”
现在云和何言的矛盾,不外乎钱和孩子的问题,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谈情说爱。争吵,不过是让整个房子有一些家的味道。
云在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来到何言家的公司实习。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坑啊,入了这个坑,就再也抽不了身了。
云家境贫寒,大学靠自己打工积攒学费。当她看到何言家的公司开出一千五百元一个月的暑期工招聘信息,她想都没想,就去应聘了。
何言的父亲亲自相中了她,这也是她后来大学毕业还留在了这家公司工作的原因,一毕业能拿到年薪十万元,太诱人了。
何言当时辅助他的父亲,主要负责往外跑业务,出差的机会较多。
“你就是因为钱嫁给我的,你这个物质女人。”一生气,何言就想揍他。
何言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云的父亲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得了癌症,晚期。家里为了救治他,已经杯水车薪。面对母亲离不开父亲而没法工作,云奋力扛起了整个家。
如果嫁给何言,她可以得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彩礼。为了救父亲,云答应签下了婚前协议书,一、何家的财产与她无关,二、她无条件服从何言和何家的安排。
这和卖女儿不一样,云是心甘情愿嫁给何言,来到这个表面光鲜亮丽,实际龌龊至极的家庭。重点是,从此她失去了自由。何言叫她往东,她就得往东。
进入何家,云只随身带了一幅画。她唯一的要求,这幅画,挂在客厅。何言虽不屑,还是应了她。
婚礼上,云独自一人参加,没有父母亲的陪伴。洁白的婚纱套在灰暗的灵魂里,婚礼进行曲像哀歌。
“这女人真幸福,丑小鸭变白天鹅啦。”
“有几分姿色,真像狐狸精。”
“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幸福,只不过是表面的光鲜罢了。”
八卦的女人们,对婚礼现场的云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