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一件衣服一两银子的整个镇子里就只有两家,一个是品轩坊,一个是瑞丽阁。
吴氏身上穿的款式是品轩坊出来的新品,是白家所开的,但白家做的是口碑,质量自是无话可说,衣裳掉色?那是不可能也不存在的。
他们在南镇多年,就没听过白家出过什么问题。
衣服一泼水就掉色吗,这得劣质成什么样?
一看就知道是以次充好,不是真品。
想到这,又想到吴氏方才显摆着自己衣服一两银子,那些看着的人不禁捂嘴偷笑。
吴氏颜面尽失,脸色越发难看。
林箐箐倒不以为然,手捏着鼻子,似闻到臭味了般,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捂着鼻子。
吴家虽有钱,但也只够温饱,且吴氏抠门得很,连当初的聘礼也是砍了三次价的,连在这方面上都抠门,更何况是吃穿用度。
当然,某些方面吴氏倒挺大方的,比如花在丫鬟这方面上。
吴氏想学大户人家那般当个吴夫人,便花钱请了个丫鬟,天天搁那喊着她吴夫人,喊她相公吴老爷,这省来的钱,便都花在聘请丫鬟身上。
说白了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姐姐。”
吴氏的妹妹伸出手拉扯着,另一只手掩面,想让吴氏离开,别在这丢脸了。
吴氏甩开自家妹妹的手,扫向躲在林箐箐身后的江溪身上,方才就是他拿尿泼她一身的!
“娘子,我怕怕。”
江溪躲在林箐箐身后,似真的害怕般手抖着。
林箐箐转头,安慰:“别怕,我在。”
有她在,没人能欺负她男人!
“娘子?呵,原来是姘头来救人了,我儿才去三年,便这么快又换了个男人,林箐箐,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吴氏冷笑声,阴阳怪气道。
“你们关系这么亲密,该不会…与我儿成亲时便与这姘头混一起了吧?”
林箐箐脸色微冷,双目看着眼前的吴氏。
“难怪将你送回家时,那林家人一口答应,原是你外面有了人。”
吴氏冷笑,咄咄道,一口咬定林箐箐与江溪是三年前就有一腿。
林箐箐眸锐利看着吴氏,见得这眼神,吴氏喉咙中似有鱼刺般卡住,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与我相公是这半年来才认识的,这点,溪水村的邻居可以作证。”
薄唇轻张,林箐箐一字一字道。
谣言能影响一个人,如今吴氏不负责地说出这话,若真有人当真乱传了怎么办?
她虽无所谓,但对江溪来说不公平,对原主人来说也不公平。
“凡是家中有亲人过世,需披麻戴孝七日,守孝吃斋三月,你也会说我与你儿子是三年前成的亲,你儿子都去三年了,难不成…我还得为一个死了三年的人守寡一辈子?何况…”
林箐箐停顿,嫣然一笑,那双漆黑的眸绽出一抹光芒。
看着这双眼以及这自信而强势的样子,吴氏愣住。
这与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林箐箐时候简直天差地别,就像是披了林箐箐的皮囊但内里换了个人一样,这行事作风,这说话语气,可以点都不像当初那个贱蹄子。
“何况,当初你吴家将我赶出门时还给了休书,那张休书,我可存着的,可要看看?”
林箐箐继续道。
休书一给,莫说吴家长子死,就是整个吴家全死,都与她无关。
众人不禁扫向吴氏,只觉吴氏刻薄。
给了休书的,哪来的脸还要求人家为自己儿子守孝一辈子呢?
“当初你儿子一事,仵作也验了是因肺痨而亡,若真是因我,怎官府不抓我?难道…我还能跟官府勾结不成?”
林箐箐说着,又绕回吴家长子一事,有些事,若是不说个明白,只怕下次见了,吴氏还会提之又提。
“你道我害你儿子,唱衰我是狐狸精、与人厮混,我当初年纪小,胆小怕事,不知为自己辩解,如今我已不同往日,若日后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当心…狗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
林箐箐眼眸冰冷,警告,一步一步靠近吴氏,只是没走几步,便被江溪拉住。
江溪看起来弱小,但这手劲儿倒是挺大的,一拉,便将林箐箐拉回了身边。
那双乌黑明亮的眼认真看着她。
“娘子,她臭臭,不要跟臭臭站在一起,会变臭的!”
江溪说着,还捏着鼻子。
林箐箐才想起吴氏身上沾了尿一事,对江溪投去感激的眼神。
她方才说的激动,差点忘了。
“你说谁臭了!我这身还不是你泼的!你赔我一两!”
提及臭,吴氏又恼火,朝着江溪怒骂。
“我明明是在救火。”
江溪拉拢脑袋,一脸委屈道。
看着他这般认真而无辜的样子,那些人自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听错,所以泼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