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上,那些人喝嗨了,有些拿着酒杯唱着戏曲,有些说起了自己家的糟心事。
牛甘远也喝得脸发红,看着眼前的人都有叠影。
牛嫂子左瞧右瞧地,从人群内穿到牛甘远身边,手轻拽着他衣袖。
“孩子他爹,江溪呢?”
“江溪?不是在那边吐着吗?”
牛甘远眼迷离指着不远处方才江溪站着的地方。
“哪吐着呢?就没人。”
牛嫂子顺着牛甘远的视线看去,哪有江溪的身影。
牛甘远嗯了声,揉了揉眼,看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顿时酒醒了几分。
江溪呢?
那么大一个傻子摆在那怎就突然不见了?
牛嫂子手掐着牛甘远的手臂,疼的牛甘远酒意全散:“哎哟疼,轻点轻点,这可是外面,我是你男人,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是个怕媳妇的软蛋儿。”
牛甘远压低声音抱怨着,对于江溪的消失不以为然:“人不见了就不见了呗,难不成这傻子还能回家了不成…”
话一说完,牛甘远意识到不妙。
若是江溪回去时牛有才还没办完事怎么办?
到时他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牛嫂子着急跺脚,又捏了下牛甘远的手臂,只是这次下手轻了许多。
“你啊你,做事是一点都不靠谱,要你有什么用!”
“还不快…快用后招儿!”
牛嫂子提醒。
幸好她们还备着后招,不然的话她可真要被牛甘远给气死。
牛甘远这下也不敢怠慢,若是江溪先他们一步回去阻止了,那他们计划要落空不说,指不定还得被牛有才埋怨,那他们儿子的大好前程可就毁之一旦了。
“快,快,按照计划行事。”
牛甘远催促,牛嫂子放下酒桶,迈着大步先往林箐箐家里方向赶。
牛甘远旋即跑到年事已高的村长身边:“村长,村长不好了。”
“嗯?什么不好了,我好得很哩。”
村长嗯了声,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些不悦,年纪一大,最想要的便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好了。
“不是您不好了,是…是…”
牛甘远欲言又止,弯腰在村长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说什么?”
村长大声一喝,神情煞变,立即从椅上起来。
林箐箐家中,漆黑不见五指。
李婶子挽着衣袖,正准备抓这姘头。
她在林箐箐家中搜了这么久都不见字据正烦着呢,这会林箐箐的姘头送上门,不抓白不抓!
李婶子铆足劲儿,气势汹涌,然在听到男人的声音时,李婶子愣住。
“谁?嘿嘿,当然是你未来相公啊。”
牛有才嘿嘿笑着,迈着大步朝前扑去,一把将李婶子搂住,另一只手迅速地捂着李婶子的嘴,不让她发出声。
他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可不光明正大,哪敢让林箐箐发出声。
不过…
不摸不知道,一摸才知林箐箐没看起来那么苗条、瘦小。
这一身的肉,还软软地。
嘿,别说,摸起来感觉还不错。
李婶子感受得到牛有才的手在她腰上不规则游走着,睁大双眼一脸震惊。
想喊,却喊不出来,想挣扎,但她的挣扎在对方看来好像是负隅顽抗。
牛有才大晚上来林箐箐家中做什么!
什么未来的相公?
她可是有相公之人!
若是这样让别人瞧见,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呜呜呜。”
李婶子挣扎着,虽一直干农活的她力气大,但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男人,嘴巴被捂得死死地连气都透不了。
没想牛有才看起来瘦小这力气这么大!
而且平日里看起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竟是这模样!
简直就是人模狗样!
不知是方才喝了几杯酒,酒劲儿大的原因还是因听了林箐箐呜呜呜叫着反抗的声音,牛有才心里兴奋而激动。
日思夜想的可人儿现在就在他面前,任由他摆布,怎会不激动呢?
“哎哟我就喜欢你叫着,光是听这声音我心里就兴奋,箐箐啊,你就是小辣椒,越是对我不屑一顾我就越喜欢你。”
“你放心,今日咱们事成了之后你牛大哥不会亏待你的,到时牛大哥带你去京城,带你去见世面,让你做牛夫人,离开这破村跟牛大哥去过好日子去,到时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保管比你跟着个傻子过的还要好。”
牛有才呢喃道,身往李婶子身上压去,牛有才一压,只觉有些软。
他没想林箐箐平日里看起来跟个小笼包一样,竟也这么软。
李婶子往后退,被牛有才压倒在床上。
李婶子额头冒着冷汗,生怕牛有才真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李婶子反抗,手一直推着牛有才。
错了错了,她可不是林箐箐!
然,牛有才就没她解释的机会。
“越是反抗我就越喜欢你,你日日夜夜萦绕在我脑海中我梦中,可真叫人想念啊,这下我终于能得到你了。”
就在牛有才扯开李婶子的腰带时,李婶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脚,趁着牛有才不注意时往他裤|裆下踢去,这一踢,疼的牛有才哎哟一声喊起来。
双目恶狠狠瞪着眼前之人,抬起手,啪一声,清脆亮相落在李婶子脸上。
“林箐箐,我是喜欢你这小辣椒的模样但你可别太过了,若再敢惹老子,老子让你与那傻子在这村里头过不下去!”
牛有才冷哼一声,照着村长对他的赏识,想让林箐箐跟江溪离开溪水村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抵是方才那一巴掌,李婶子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就在牛有才伸手触着她脸时,李婶子不知哪来的力将他推开,大声喊道。
牛有才猝不及防后退一步,跌到在地上:“哎哟老子的腰,这死婆娘!”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来人啊…”
李婶子下意识往床上缩,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声嘶力竭喊着。
她平日里虽虎但好歹是个女的,也从未遇见过这种事,这会儿大脑一片空白,哪个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喊,将牛有才喊清醒了几分。
林箐箐的声音可是软软萌萌又好听,哪里是这杀猪般又难听的声音!
这一刻,牛有才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牛有才额冒冷汗,手哆嗦着,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时第一个想法便是离开。
牛有才顾不得床上之人是谁,迈着大步想离开时,一开门,只见牛嫂子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溪水村的村民们。
村民们手上提着灯笼照着牛有才的脸庞,屋内还传来阵阵哭声。
牛有才下意识用手挡在脸上,这烛火太过刺目了。
众人齐齐看着牛有才,只见牛有才腰带散落地上,衣衫不整,再听得屋内的哭声,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
“村长我方才在外可看见了,有才跟箐箐两人在里头…哎…”
牛嫂子见状,连忙在村长耳边添油加醋说着。
虽她一来就听到叫喊声,什么都没看到,但她知屋里头肯定是林箐箐,既是林箐箐,那更要将所有的锅往林箐箐身上甩。
“我就觉得奇怪,方才箐箐怎会突然撞上我,令的我的酒洒在她身上呢,原是这样!”
“方才在祠堂外还见箐箐对我家有才眉来眼去,一步三回头看我们家有才,原是打的这主意,想趁我家有才离开席子时去勾引他,觉着我家有才是京城人有银子所以不择手段。”
牛嫂子又继续提高音调道,将所有的事都往林箐箐身上推。
一口一个我家有才,一口一个京城人,仿佛牛有才已是人上人,是林箐箐想巴结牛有才,想趁着人都在吃席子时跟他们家有才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离开这破地方。
牛嫂子振振有词,有理有据说着,其他人一听这话,不信的也开始有些信了。
毕竟那可是京城,人人都都梦寐以求去的地方,跟了牛有才后就能过上好日子。
而且,刚才他们也都看见了牛有才前脚刚离开席子,林箐箐后脚也跟着离开,哪有这么巧的事呢。
牛有才脸色惨白,伸手想捂住牛嫂子的嘴叫她别继续说了。
若屋里头真是林箐箐的话他巴不得牛嫂子说,添油加醋往大了说。
但屋里头那个不是林箐箐啊!
虽不知是谁,但一听声音就知屋里头那人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嫂子嫂子,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箐箐没勾引我,我与箐箐也没什么,里头的不是箐箐,村长,你别听我嫂子乱说!”
牛有才看向村长,连忙解释。
“有才,嫂子知道你心肠好想替箐箐隐瞒,但…但这种事哪隐瞒得了的。”
“你放心,这件事错不在你,错在那个想勾引你的人,村长你是不是?”
牛嫂子只当牛有才是在演戏,旋即陪着他继续演下去。
牛嫂子也没想牛有才竟演得这么好,嘴上说着屋里头不是林箐箐,肯定是想让她继续添油加醋说。
牛有才脸色难看,他可没想替谁隐瞒!
“对,错不在你,谁先勾引的便错在谁身上。”
村长黑着脸道。
没想有人还敢在祭祖之日行苟且之事,还被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