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花眠眼中的水汽才消散开来,看清了眼前手举长针一脸怒气的老者,这个老头花眠眼熟,中午才来看过,开了很难喝的药汤给她,没想到晚上就又见到了。
花眠正准备向老者问好,注意到对方手中的长针,这才想起自己是被难以忍受的疼痛从睡梦中拉回来的,低头看向痛楚的来源,“我*”,下意识说了句,幸好这两人都不懂她说此话的意思。
小臂上正自上至下的插了一排针,这些针还随着花眠的动作而微微的颤动着。
“这…这是要干什么啊?”,针灸花眠只是从剧里见过,这扎在自己身上的确实还是第一次。
崔医师并没有打算回复花眠问题的意思,一拂手一根针稳稳的扎在了花眠另一只手的手臂上。
花眠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面对花眠的挣扎,崔医师也只是对司空箫说了句,“按住她,针扎错了位置老夫可不负责”
听到崔医师的话,司空箫不管花眠嘴里说了什么,只是用力的圈住她。
“你不要借机报复啊我跟你说!”
“在这样我要告诉四小姐了!”
“你这个老头快住手!”
“我要告你骚扰!”
“好汉饶命!”
“英雄!”
“大侠!”
……
崔启善完全不在意花眠喊了什么,毫无影响的施完了针,而站在车厢外的两人却因为听到花眠的呼喊紧张的团团转。
“…聒噪”,对于花眠的噪音,老者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所以他才不愿意去给这种下人看病治疗。
司空箫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的女子,身前女子喊得全无矜持,还有她喊的那个什么'骚扰'又是何意?
一轮施针结束,花眠只觉得两只手臂又酸又胀,已是抬不起来,精神倒是清明了许多,刚才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也荡然无存,原来这种就是针灸也太神奇了吧。
崔医师已经收拾完毕,也没想与他们多说,连嘱咐的话都省了,自己推开车厢门就准备下去,司空箫见状将花眠扶至软垫上躺好,盖上毯子转身跟了出去。
“老夫先说好,回程的路不要用飞的”,想起被提着脖领子从树顶上跳过来崔启善就生气,恨恨的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要不是打不过他真就想拿手中的药箱砸他了,再想想也是,这个使团中怕是没人能打得过这位剑客,算了,不和他们这些武人一般见识。
十一殿下身边的宫人左右看看,见没事了与小金嘱咐了几句自己跟随崔医师回去,小金给车里换过水又再喂了一通马,见花眠睡得安稳了自己裹上毯子依靠在车厢旁睡去。
“崔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崔启善还未走入帐篷,帐内几名医师就迎了出来,接过宫人手中药箱,宫人向几人行过礼回去十一殿下的帐篷复命。
“刚才那一出可吓死我们了,怎么会有如此野蛮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凶”,中年医师义愤填膺的说着。
“咳……咳……”,见他一句话说完还欲继续说,崔启善忙咳嗽两声打断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