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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苦不堪言

幸福背后 三醉芙蓉 3740 2021-12-01 00:22

  当然,就算没那么严重和可怕,那么,最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至今,他们母子俩有可能仍滞留在车站的某个角落,神情哀伤,凄凉,辛酸,无助。

  不管怎样,他们不可能如此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踏上归途。

  想到这儿,田甜不自禁的摇摇脑袋,随即,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不久,广播里终于传来了广播员响亮而清晰的提醒和催促声,正是田甜所要乘坐的那个班车。

  呵!终于等来了!

  她心中掠过一丝窃喜和激动,便连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行李,然后,匆匆忙忙地奔向既定检票口,自觉地跟在人流的后面排队。

  长长的队伍缓慢地蠕动着,旅客们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鱼贯而出。

  不多大功夫,大家便来到了后面的广场上。

  在明亮的灯光下可见,这个广场很大很大,井然有序地停放着颜色各异且又长又大又高的大巴。

  它们中,有单层座位的,也有双层卧铺的,有缓缓驶离的,也有徐徐开进来的。

  尽管太阳早已下山,天也黑了,可是,仍然可以感受到地上升腾起来的一阵阵闷热,空气里也似乎依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灰尘。

  大家依序踏上了一辆就近检票口前门洞口着的天蓝色的大巴,里面是一排排摆放整齐而舒适的沙发靠椅,每张椅子侧旁都设有安全带。

  田甜选择了中间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因为自己的行李小而轻,所以,她就懒得把它放到行李架上去了。

  不多一会儿,旅客们就三三两两地相继上车了,车厢里便坐满了人。

  因人多,天气又热,很快,车里就弥散着阵阵异味,杂陈的怪味毫无商量的直钻鼻孔。

  哎!又能为之奈何呢?

  这毕竟是公共交通,而不是个人专车,就不可避免的有三教九流的乘客,就难免五味杂陈,这是自然的。

  所以,无奈,田甜只有忍着,屏住呼吸地忍着,最多,打开窗户,希望能有晚风能及时地把难闻的异味驱散。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她快速地瞄了那人一眼,只见,此人,衣着特别朴素,瘦小而黧黑,脸上写满了失落和疲惫,留着时下最流行的郭富城式的分头,他正埋头默默地整理着一沓厚厚的证书和打印的简历。

  她想,看来,这人有可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许,正在辗转奔波四处求职呢。

  因为自己是女性,又是多年做生意的缘故,因而,田甜不自觉地就养成了在外不轻易多嘴的习惯。

  实践证明,对于孤身在外的女人来说,再没有比“自身安全”更重要的了。

  所以,她早就学会了“自律”和“自保”。

  于是,她又重新悄悄地把脸转向窗外,安静 地欣赏着灯火阑珊中的夜。

  终于,车子一摇一摆的缓缓启动了。

  一会儿,它就离开了车站广场,行驶在了车水马龙的主道上,并驶向了高架桥。

  迎面而来的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汽车的行驶,也许,让车里的人少了些难耐的焦躁;也许,是凉爽地风驱走了笼罩在头顶上的不适和烦闷;也许,大家都像田甜一样目不暇接地在欣赏夜景,无暇顾及其它,总之,车厢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只有车厢外的汽车喇叭声及自行车的叮铃声,或汽车刺耳的突然紧急刹车声,间或附近小贩的吆喝声,无不随风飘进了大家的耳畔。

  大概十点左右,车子就抵达了深圳某汽车站。

  田甜拎着行李下车,环顾周遭,发现这居然就是她当初出发时地那个车站。

  她不疾不徐地走出站。

  刹那间,就有四五辆摩的缓缓地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问她去哪儿。

  田甜摆摆手,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步行离开。

  既然自己不想坐,就不必一一回应,否则,那些摩的佬将将没完没了地跟着,缠着。

  所以,最明智地做法就是不给他希望,及时掐灭他地幻想。

  这是她这些年以来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幸好,这是经济特区,又是大城市;也幸好是夏夜,尽管十点多了,外面依然灯光闪烁,亮如白昼,大排档里仍座无虚席,吃夜宵的男男女女们依然在趣味盎然的扯着嗓门谈笑风生,路边摆摊的人仍在兢兢业业地坚守着岗位,眼巴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所以,田甜才不至于害怕和不知所措。

  终于,她回到家了。

  一推开院门,她就本能地伸手往墙壁上摩挲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摸到了那根细细的电开关绳子,她往下一拽,“啪”的一声,黑漆漆的院子里陡地亮了,霎时,熟悉的景象就呈现在她眼前。

  不知为什么,顿时,她感觉亲切极了。

  真可谓“外面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好”啊!

  田甜打开卧室的门,就闻到有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她不禁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努了努嘴巴。

  于是,她把鞋子一甩,就急不可耐地疾奔至窗户前,熟练地把窗户完全打开。

  门窗同时敞开,这才算有了空气对流。

  然后,她洗了一把脸,烧了一壶水,并开启了小台扇,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为了更加舒服和凉快,她一扫淑女地矜持和讲究,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瓷砖地板上。

  风扇呼呼的快速转动着,有规律的徐徐左右摇晃着,不仅吹走了田甜身上的燥热,而且,也仿佛吹去了她周身的倦怠。

  她感觉惬意极了,禁不住全身放松闭着双眼好好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任凭双鬓及发梢都吹拂得凌乱不羁。

  她陶醉着,沉迷着,嘴角微扬,有点飘飘欲仙,如梦如幻,似乎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只有自上而下丝丝缕缕的极致而曼妙的清爽。

  突然,厨房里传来了烧水壶“嘀嘀嘀嘀”急促的报警声,田甜这才想起原来正在烧开水呢。

  于是,她腾地起身,一个箭步奔向厨房。

  其实,这时,水壶里的水已经在“噗噗”地往外溢流了,她立即疾速地关掉煤气。

  为了不灼伤自己,她随手拿起灶台上的一块干净的抹布包裹在水壶提柄上。

  她拎着壶小心翼翼地往桌上自己那早已洗干净的茶杯里缓缓地倒着开水,沸腾的水一到杯子里就袅袅升腾起一股白烟。

  为了能够快速地降温,达到自己能入嘴的程度,田甜又把杯子挪至风扇前。

  如此,一切就绪后,她又重新坐回了刚刚坐过的地板上。

  不经意间,田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双没有穿鞋的光脚上,这是一双原本白皙而秀气的脚,曾经常常被奶奶夸赞的美丽的脚,可如今却有些“惨不忍睹”了。

  一是,双脚布满了灰蒙蒙的尘埃;二是,黑白分明,星罗棋布,有凉鞋鞋面遮盖处依然嫩白如故,可没有遮掩处却成为有碍观瞻的黑褐色了;三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只见,两个脚跟都被磨破了好大一块皮,鲜红的肉被完**露了出来,周围留有早已凝固的斑斑血迹。

  现在,即使没有碰触它,仍然隐隐作痛,难怪走路时如针扎般疼。

  也许,今日破天荒的走了太多路了,加之,又是窄小的高跟鞋,双脚犹如戴着脚镣一般难受,不过,好在,而今,挣脱了束缚,彻彻底底地解放出来了。

  光着一双脚丫子,要比穿鞋走路时的挤和痛,不知要舒服几千万倍了。

  想到这儿,田甜禁不住满足而欣慰的笑了。

  她起身,走向厕所,拿下花洒,拧开水龙头,一股洁净而清凉的水哗哗地洒向她的双腿。

  没错,她要洗一洗腿脚。

  瞬间,一股清凉流经腿脚,简直快意之至。

  她开心地双脚相互搓着摩挲着,她想粗略的洗洗上面的灰尘,不料,突然,脚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不由得“哎哟”地喊出声来,她的脸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扭曲成一团麻花,她呲牙咧嘴,眉头紧锁,镌刻着大大的“苦不堪言”四个字。

  但,几秒后,她还是默默地隐忍着,重重地咬着下唇,闭着双眼。

  在心里,她禁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怎么能忘记自己脚上有豁然敞开的伤口呢?怎么就忽略了伤口上不能沾水呢?

  哎呀!该死!

  田甜忍着疼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赶忙找来一卷纸,并扯下一张叠成小块谨慎而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及边缘,然而,尽管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还是难免触碰到,她嘴里不时地发出“嘶嘶”的低吟。

  当然,她知道最好及时用酒精消毒,用医用棉签擦拭并用纱布包扎好,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感染。

  但,没有。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该买一些外伤用地东西回来以备用。

  无奈,只好将就着用了。

  这时,田甜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早已去世地奶奶,因为奶奶就有一种生肌止血且消炎的特效草药粉末,只要敷上,无论是刀伤斧头伤还是跌伤,凡是有口子破皮的,都有很好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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