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么早就醒了?”
“是啊,太子殿下怎么样?晚上有没有醒过来?”
下人摇摇头,回宋蔓语说:“没有。”
“我进去看看。”宋蔓语觉得他们真奇怪,不仅宗少渊怕鬼,长公主也怕鬼。
长公主是因为驸马小妾的事情,那宗少渊是因为什么?真是后宫妃子?
拿了椅子坐在床边,准备替他把脉时,宗少渊睁开眼睛,把宋蔓语吓一跳。
毕竟现在天还未亮,外面很黑,院中冷风阵阵。这样的氛围内,一直昏迷的人睁开眼睛,宋蔓语又是与林琳共生的人,当然心生怕意。
但是随后一想,她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何怕之有?
“县主?孤这是在哪里?”宗少渊坐起来,有些费力,许是躺久的缘故。
所以宋蔓语把他给扶起来,然后很真诚地同他道歉。
宗少渊挥挥手,说:“不关县主的事情,是孤自己心中有鬼,才会如此。”
“你心中有鬼?”宗少渊都这样开口,宋蔓语不问怎么可能,宗少渊就差明着说,你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心中的鬼。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见过。”
“啊?”宗少渊说得是真的假的,还是想要报复之前她吓他,所以现在轮到他来吓她?
脑海中的林琳说:“赶紧走,我刚清醒过来,就看到这个讨厌鬼。”
宋蔓语不理林琳,这么好的机会,自然继续要问下去。
“难道是在宫中?”
宗少渊点点头,“我七岁就出宫住,究其原因就是被后宫中那口井吓到。每到晚上,那口井就会发出怪声。嬷嬷让我不要去想,可我偏偏会想得更多。一天晚上,子时左右。那口井又发出声音,像是风声又像哭声。我实在忍不住了,便一个人偷偷地离开房间,想去那口井看个究竟。”宗少渊形容得让林琳在宋蔓语的脑子里直闹腾。
“真的假的啊?好恐怖。”林琳声音也变了。
宋蔓语忍不住来了一句,“你怕什么?说不定这个世上真的有……毕竟你……”
“也是,但是我不一样,我的身体还活着,只是意识到了你的身体里。我并不是鬼,我是人。”林琳必须得反驳。
宋蔓语继续听着宗少渊讲,她的背后有些发凉,这故事听得让她害怕,但是又想听下去。
宗少渊到底在那口井里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双手从井里伸出手,然后用力地想要爬出来。”
“你看到他的脸了吗?”宋蔓语好奇地凑近了些,宗少渊的声音有些小,还有些颤抖,入迷的宋蔓语完全没有想到他们靠得有多近。
宗少渊侧着身撑着他的头,看着宋蔓语,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是是个女人。她向上爬的时候,还在哭泣着,真的好可怕,太可怕了!”
“那她爬到你的面前了?”
宗少渊摇头,宋蔓语急着问:“没有吗?”
“我晕倒了,就像你吓我的那样,我吓得晕倒了过去,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爬上来。后来我生病了,病了几个月才好。病好后,我就出宫生活了。”
“原来如此。”宋蔓语听完他的经历,好像想到了什么。当今皇后好像处死了几个妃子塞到井里。
后来因为下大雨涨水,井里的骨头浮出来,大家才知道真相。
所以宗少渊讲得是真的,他也确实看到了。
只是他看到的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爬上来的人,并不是鬼。
“什么叫原来如此?你不相信我?”
“不是,相信相信。”宋蔓语怎么能不相信?
可突然间门外闪过黑影,宗少渊立刻抱住她,“鬼啊!”
“没有鬼,镇国公府没有鬼。”
“刚刚有黑影闪过,你没有看到吗?”
“我背对着怎么看得到?”但是她看到了,余光有看到一点点。宗少渊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怎么也不松开。
林琳在心里嫌弃极了,她还以这个宗少渊会是什么深藏不漏,在背后运筹帷幄的厉害人物,结果竟然怕鬼?
林琳来了一句,我去休息了,就直接跑了。
宋蔓语看着抱着她的宗少渊,说:“殿下,你先放开我,让我出去看一看。”
“不行,你得保护我。不能让女鬼害我。”
“这世上没有鬼,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看身形啊,肯定是个女的没有错。”
女的?是秦敏柔啊?秦敏柔一直在府中盯着她,虽然现在好像安份了些,但是这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安份下来的。
她肯定在各种找机会想要对付她,宋蔓语必须得斩草除根才行,否则阴魂不散,说不定又被她设计陷害。
“殿下,天快要亮了。你先松开,我向你保证没有鬼。”
“不行,不行,我要晕了!”说完拉着宋蔓语的手,然后枕在他的头下,装得像晕一样。
宋蔓语只想说一声幼稚,现在的宗少渊可没有晕。
但是宋蔓语无法叫醒一个故意装晕的人,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枕在他的头下,宋蔓语试着收了好几次,都没有收回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朝食时,宋雄远与宋国明一并过来。
慌张的宋蔓语用力把手收回来,不想让祖父与父母有误会她。她很奇怪,为什么现在她就能把手收回来?
她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走到祖父的身边。
“蔓语,殿下现在情况如何?”
没有等宋蔓语说,宗少渊坐起来说:“孤的身体仍小有不平,估计还要再躺两日。”
这就是要赖在这里吗?
宋蔓语张开嘴,想要反驳时,宗少渊又说:“孤从小不禁吓,这一吓希望不要像小时候那般连躺数月。”
“太子殿下身强体壮,绝对不会有事的。要不老臣把御医叫来给殿下看看?”
“国公,你是不是糊涂了?孤被吓晕倒,要是传出去,估计那些大臣更是不满我。说不定接下来又要上书夺走孤的太子之位。这件事情只能悄悄的来,幸好县主会医术,所以这两日,孤就在你的国公府了。”
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宗少渊继续睡着。
宋蔓语真想把他的被子掀开来,但是宋雄远把她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