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的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春天可以采花踏青,夏天可以划船游湖,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都能做,还是春夏比较好。”
听到蒋娇娇这么说,那紫衣小姐又忍不住调侃她道,“那秋天不也挺好,可以登高踏秋,冬日也不错呀,还有年冬祭和除夕这些热闹的节日。”
蒋娇娇闻言蹙起眉头,露出纠结的神色。
她一时间没想到这么多,这时倒是被紫衣小姐的话给说动了,“你说的也对...”
紫衣小姐这时候噗嗤一笑道,“我说你啊,哪里是喜欢什么春日夏日,而是喜欢热闹好玩的日子。”
众人又笑了起来,蒋娇娇这才意识到紫衣小姐是在逗她,嘴巴嘟起哼了一声,“我就是喜欢热闹好玩的日子,不行么。”
钟离沄笑着说,“蒋小姐性子活泼,自然是喜欢热闹的。而且春夏季节万物蓬勃,的确让人心情愉悦。”
蒋娇娇见有人帮衬,有些得意地看了紫衣小姐一眼,微昂着下巴说,“孟紫灵,你好好听听十三公主说的话,比你说得好听多了。”
孟紫灵,也就是那位紫衣小姐,见蒋娇娇故意气自己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她俩是闺中好友,平日里老是这样拌嘴,众人也不以为意。
钟离沄朝孟紫灵笑了笑,又看向坐在孟燕婉旁边的李梦琪,声音温婉,徐徐说道,“之前李小姐说的也不错,四季的确有各自的美,所以才可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可惜我来东云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没能去看看东云的秀丽景色。””
李梦琪神色一动,“十三公主也读过开慧禅师的那首诗偈?”
钟离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点头道,“也是凑巧读过,没想到今日能从李小姐这里听到开慧禅师的诗作思想。”
李梦琪深深地看了钟离沄一眼,面色柔和了不少。她没想到这个被送来和亲的南宁公主竟也有如此的文学造诣。
孟燕婉此时突然说道,“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瞧瞧,这茶都凉了。”
她边说着,边指使着婢女重新换上一批茶水,“先品品今日的茶,这可是上好的祁红玉茶。”
大家听孟燕婉这么说,便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我都喝了好几杯了,挺好喝的。”蒋娇娇说了一句,她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钟离沄,又看了一眼李梦琪。
蒋娇娇来回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今日我们就不谈诗文了吧,我一听这些就头疼。”
“那娇娇有什么好主意?”孟燕婉笑着问道。
“不如聊些好玩的,比如我们各自说出一个自己觉得相貌才学最优秀的男子,再分别说说男子的优点,在这些男子之中选出一个第一来。”
钟离沄闻言脸色僵硬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蒋娇娇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在她看来是出奇的胆大和不知羞。
其他几人倒是没有很大的反应,似乎对蒋娇娇这番话有些习以为常,只是孟燕婉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孟紫灵翻了个白眼道,“你一天天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我才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蒋娇娇对着孟紫灵撇了撇嘴,又见到其他人也似乎兴致寥寥的样子,有点失望地说道,“这哪里无聊了嘛,明明挺有趣的...”
孟燕婉这时道,“娇娇既然不想玩诗词类的游戏,不如咱们来玩樗蒲吧?”
“这个我不是很会...”蒋娇娇还想反对,孟燕婉的眼光朝她扫了过来,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蒋娇娇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冷。
她不由改口道,“樗蒲也挺有趣的,就听燕婉姐姐的吧。”
孟紫灵在一旁开口道,“燕婉姐,要不就玩五木吧,樗蒲对于娇娇来讲太复杂了。”
她转眸看到钟离沄,又补充道,“而且,也不知道十三公主会不会樗蒲,樗蒲挺难学的。”
孟燕婉笑着道,“也行,那就玩五木吧。五木简单些,也更容易上手。”
听到孟燕婉这么说,一旁的婢女赶紧取来五木,放在桌上。
樗蒲是盛行在东云的一种棋类游戏。由于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
樗蒲是通过掷五木得到点数,来确定参与者的棋子行走的步数,最先到达终点者为胜。
而“五木”,则就是五块木头,一面黑一面白,其中三块无字,两块有字。白色的一面写“雉”,黑色的一面写“犊”,同时应该有个杯子用来接被掷出的“五木”。根据不同的排列组合,会有“贵采”、“杂采”之分。
平民百姓玩的骰子,便是由五木简化而来。
樗蒲的规则复杂,从起点到终点之间会有“坑”和“堑”,而五木被掷出后,还有可能会有“杂采”“贵采”“退六”这些点数,在不同情况下会有不同的规则,十分难以计算。
五木的玩法相对于樗蒲简单许多,只需要通过掷出五木得到点数,互相比较大小,点数大的人则为胜者。
几人看到五木也来了兴趣,约定好惩罚之后便玩了起来。
钟离沄虽然从未玩过这种游戏,但是她的运气不错,所得点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大的,几乎没有受到过惩罚。
最倒霉的还是蒋娇娇,输的喝了十几杯茶水,直喝得肚子发涨。
蒋娇娇本来就吃了不少糕点茶水,现在又喝了这么多水,实在忍不住了,嚷嚷道要去如厕。
众人便停了下来等她。
钟离沄见亭里安静了下来,孟紫灵陪着蒋娇娇一起出去了,而李梦琪坐在一旁拿起一本书静静在读。
她脸上浮起温柔的笑容,转头对着孟燕婉说道,“孟二小姐,可否陪我去园里走走透透气?”
孟燕婉闻言瞟了钟离沄一眼,似乎想开口拒绝,最终还是应下了,“好的。”
两人一起走出了亭子,在游廊上走着。
虽然是晴日,但是还是寒意阵阵,外面比亭子里要冷上不少。
孟燕婉微微缩了缩自己的皮毛斗篷,侧脸看向身旁的钟离沄,“有何事要与我私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