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死赖着不走
苏小雪翻白眼,“您年纪也不大,记性这么差?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你死活与我何干?”
“什么断绝关系?”
顾王氏直接翻脸不认,耍泼耍赖起来。
“是你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败坏了我们顾家的名声!现在我给你认错赎罪的机会,你怎么还不识相了?要全村人都知道你苏小雪不仅死性不改,还要当不孝子孙吗!”
“我好心好意给你脸面,你可别不识好歹!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扶进屋子里,好茶好水,好衣服好首饰送上?”
“把我伺候好了,伺候舒服了,我给你说好话,救一救你那破烂名声!苏小雪,你可别把我这好心当驴肝肺,让你和顾景贤都成了全天下唾骂的狗男女!”
顾王氏的嗓门大,很快吸引了早起出门的村民来看。
村长也来了,一瞧见苏小雪,面色纠结,头疼的猛拍自己的脑门。
苏小雪环顾一圈,居然没找到顾方泽两口子。
想来也是,先放老娘在这里撒泼闹事。
等到事儿成了,坐享其成便可?
她走过去,一把抓住村长的胳膊,往顾王氏面前带,“村长,当日您见证我与顾王氏断绝关系。今日,顾王氏在我家门前撒泼,还请您做主。”
村长艰难的开口,“是……”
苏小雪发觉不对,问道:“村长,可有不妥之处?”
村长干咳两声,叹道:“小雪啊,和气为贵,一家人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
“我们断绝关系了,可不是一家人。”苏小雪嫌弃的掸掸自己的衣袖,“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攀关系,讹银子。”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了,然而顾王氏与村长都没听进去。
顾王氏唉声叹气,仿佛自己是个大发慈悲的活菩萨,偏遇上苏小雪这个乱咬好人的疯狗。
村长劝道:“小雪,你不单为自己,也要为婉婉着想啊!婉婉有个名声不好的娘亲,将来婚嫁都不顺遂,正经人家谁会要你这样的亲家?”
顾王氏一直支棱着耳朵,听村长这么一说,忙接话道:“可不是?难道你苏小雪要看自家女儿要么嫁不出去,要么只能嫁三教九流之人?真是狠心啊!”
周围响起议论叹气声,显然是觉得村长和顾王氏说得没错。
“小雪,好歹也是一家人,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呢?不如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所谓家和万事兴呢!”
“对啊,将来十里八乡都会夸赞你孝顺和善,你的生意才会更好!”
“村长,到底怎么回事?”苏小雪紧盯着村长的眼睛。
仿佛一把刀扎进眼里,村长浑身一颤,不自在地搓搓手。
苏小雪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更严肃的说道:“村长,有话直说吧。”
村长躲闪着苏小雪的视线,犹豫着说道:“其实……上回顾县丞说要分家,我按着他的吩咐,盯着顾王氏他们清点家产,本来一切顺顺当当,哪里知道……”
“怎么?”苏小雪追问道。
村长无奈道:“顾方泽小两口偷偷卖了宅子,连夜卷了所有银钱和值钱东西,跑得无影无踪了!”
难怪没看见顾方泽……
想来是他们被逼分家之后,就想好的办法——
一个卷款潜逃,一个到她跟前死缠烂打,不仅不用给顾景贤钱,还能倒敲他们一大笔!
稳赚不赔!
苏小雪问道:“报官了吗?”
村长摊手。
苏小雪猛然想起衙门都是饭桶玩意儿。
真要抓人,也得等顾景贤回来。
村长道:“顾王氏孤苦无依又身无分文,只能……来投靠你们了。她也是有心悔过,同样也是你扭转名声的好机会,何不两全其美呢?”
苏小雪嗤笑一声。
村长见她不买账,立刻板起脸,“小雪,你该懂事了!”
苏小雪问道:“当初顾王氏将我们母女赶出家门,分文不给,要叫我们饿死的时候,村长怎么不叫她懂事些?”
村长一脸尴尬,掩嘴咳嗽好几声。
顾王氏见村长有点不顶用,捶着地又大声哭叫起来。
“哎呀,我真是命苦,嫁进顾家,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孩子,结果一个个不孝顺,一个个抛下我不管,要我孤零零的饿死在荒郊野外!”
“苏小雪,我好心好意的给你机会,你怎么能这般狼心狗肺,你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行,既然你不识这份好心意,我今日就一了百了,让你这辈子都省心了吧!”
说着,顾王氏跳起来,就往院墙上撞。
方婆子眼疾手快,抓住顾王氏的胳膊,牢牢地钳制在自己的怀中。
顾王氏奋力挣扎,“让我死,让我死!我死了,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去吧!”
眼看要闹出人命,围观的人群也沸腾起来。
“小雪,你快和你婆婆和解吧!”
“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是啊,以后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多好,对你在芦山村的名声也大有好处。”
几乎是一边倒的要求苏小雪立刻接纳顾王氏。
零星有反对的声音,但都被盖过去了。
顾王氏见情势,也不寻死了,得意的顶开方婆子的胳膊,就要大摇大摆的进杂货店大门。
“还不赶紧的把好吃好喝的送过来,再烧好热水,准备赶紧的衣服首饰?”
方婆子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她进院子。
“干什么!”顾王氏恶狠狠的瞪她。
苏小雪指着门上方的牌匾,“您瞧瞧杂货店叫什么名字。”
“方氏……”顾王氏下意识的开口。
“你姓王,小雪姓苏,这杂货店不是你也不是她的,而是我的,我不欢迎你这种人进门。”方婆子甩开顾王氏。
顾王氏踉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苏小雪咧嘴一笑,指着山脚下的破茅草屋,“那是我暂住的地儿,您问问村长可不可以借你住?”
村长点头,“当然可以了。”
顾王氏一脸不情愿的来到茅草屋,瞧着四下里乱糟糟的,想起上回和儿子他们一起来砸门,所有值钱不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连个能躺的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