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企程却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十分轻蔑的笑了一下:
“你妈妈在外面可有不少的蓝颜知己吧,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爸,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你总经理的位子也给撸下来?”
他看都不看董文轩,却对着身边一直没敢说话的几个部门经理说道:“都愣着干嘛,还不替我送客!”
经理们自然不会真的直接撵人,而是略显为难的说道:“轩少,您看这?”
董文轩咬了咬牙,一边怒视着面前的白企程说道:“算你狠!”一边拿起面前的合同签上了名字。
重重的摔了一下笔,董文轩怒气冲冲的转身欲走,却被白企程叫住了。
“等一下。”
董文轩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捏着拳头说道:“你还有什么事!”
“把笔拿走,我们白氏,可不是收破烂的。”
“你!”
董文轩气结,终究是将笔捡了起来,愤愤离去。
看着董文轩气急败坏的样子,几个经理和他身边的秘书都忍不住偷笑。
白企程轻轻一咳,周围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你们还有脸笑?澜海不会无缘无故的漫天要价,对手的底细都摸不透还在这有空沾沾自喜?是不是都想滚蛋?”
周围人纷纷低头,谁都知道这位发起火来可是真的冷酷无情,为了保住饭碗只能拼命的工作。
众人做鸟兽状散了,白企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
回到家里,他感觉到头越来越疼,便找管家拿来了阁楼的钥匙,准备问一问夏芊语止疼药在哪里,可一打开阁楼的门,就发现夏芊语蜷缩成一个团,在满是杂物的地上和衣而睡,眉头紧紧的蹙着,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白企程也跟着皱眉,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正当他想要直接退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夏芊语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是又头疼了吗?止疼药在第二间卧室的抽屉里,要配合着蓝色的药片一起吃,这样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
夏芊语早就知道白企程有头疼的老毛病,此时看着他的样子一下就明白了。
白企程睫毛微动,停了半秒才说:“以后不用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明天我会再找个佣人。”
夏芊语很惊讶,她在家里做了好几年的保姆,白企程竟然现在说要找个佣人,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甚至有点怀疑白企程是不是喝多了。
“你.....”
话还没说完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夏芊语无奈,又躺了下去。
正当她又准备休息的时候,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是华庭的管家。
“夫人,麻烦您开一下门,我给您拿了被子。”
夏芊语疑狐的开门,对着面前的管家说道:
“这个,不会是白企程让你给我拿来的吧?”
“额,不好意思夫人,少爷并不知道这件事。”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夏芊语接过被子,再一次责怪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夏芊语早早就醒了,阁楼长年放置杂物,有些潮湿,在这睡了一晚上,身上起了好多疹子,再加上一整天的水米未进,夏芊语觉得头有些晕。
如今她怀孕了,比不得从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开始敲门。
“管家,你在外面吗?管家!”
“夫人,少爷和芊言小姐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了,说等他回来亲自处理这件事,您还是等等吧。”
原来男主人带着阿三出去了,她这个正牌妻子却被关在了家里。
夏芊语努力忽视掉心头的那点难以抑制的哀伤继续说道:
“管家,白企程只说了让我住在阁楼里,可没有说不给我东西吃,你能不能给我拿一杯水,我一整天没喝水了,真的特别渴。”
夏芊语越说话越觉得自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头晕的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正在这时,另外一道声音响了起来:“管家,去端一份饭过来给我,我要亲自给我姐姐送去。”
管家回头,看见夏芊言后赶忙低头问好:“芊言小姐,您回来了?请问,少爷他?”
“企程哥哥在外面接电话呢,很快就回来了,你去吧,这就是企程哥哥的意思。”
“我知道了芊言小姐,我现在就去准备。”
管家走后,夏芊言接了一杯水,打开了阁楼的门,见夏芊语一脸疲态,眼圈里密布着红血丝,发丝也凌乱不堪,便掩饰不住的笑着说道:
“姐姐呀,我劝你早点离开企程,或许到最后还能留个体面,瞧瞧你现在,啧啧啧啧!简直就跟个丧家犬一样。”
夏芊语只瞟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耐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除非他跟我离婚,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夏芊言冷笑,又向前迈了一步:
“不答应?好啊,那你就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把你赶出去的吧。反正白企程这个男人,只要我想要,就一定能得到。“
夏芊语抬头,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是爱他,还是要利用他证明自己的魅力?“
“这有什么区别吗?不管什么原因,这个男人只能是我的!看看你的脸,原来也是做过模特的,可现在别说企程了,就是我看了都想吐。”
“当年的事,是个意外。”夏芊语下意识的低头,这张脸是她一辈子的痛,她早已不愿再提及。
“意外?哈哈哈哈夏芊语你可真是蠢啊,当年是我买通了人,故意在你去咖啡厅的时候端着热油碰到你脸上的,你到现在还以为是意外,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夏芊言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不对我忘了,从小到大你脑子一直都不好用,所以才总能被我和我妈耍的团团转。反正现在那个服务生已经去美国了,死无对证,你就跟所有人一样,都认为那是一次意外就行了。”
夏芊言抱着手臂,得意洋洋的盯着她。
这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她失足坠落的地狱,而是有人看不惯她而推了她一把。
最可笑的是,这个人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呵呵。”夏芊语瞪大眼睛愣了半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夏芊言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夏芊语,眼神像是即将捕食的野兽,顿时收敛了笑容紧张的看着她。
“我笑我不配。可是啊,就是我这么一个最不配的人,却成了白企程的妻子,你口中的垃圾,是名正言顺的白夫人,而你,最多就是个小三儿。想让我退位让贤给你腾地儿,想您妈的美事吧。”
“你,你敢骂我!”夏芊言气急败坏,心中所有的痛处都被戳中。“但愿一会企程回来你还能这么嘴硬!”
她将水杯举过头顶,再一倾斜,里面的水全部撒在了她自己的脸上,看的夏芊语一愣。
“夏芊言你疯了?”
“哼。”夏芊言冷笑一声,水杯被她摔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夏芊语的心一冷,突然想到了什么。果然,不过两秒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夏芊言开始叫唤:“姐姐,我不过是想给你倒杯水喝,你不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泼我?”
白企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脸狼狈的夏芊言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他看着夏芊语,见她眼神凌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股怒火又涌了上来:“夏芊语,不欺负别人你会死吗?”
“我没有。”夏芊语越来越晕,刚刚凭着一股劲说了太多的话,此时早就没什么力气了,面对白企程,解释的话也是苍白无力。
夏芊言脸上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无比,“企程哥哥,我不过是想给姐姐喝杯水,结果,姐姐一看到我就骂我是狐狸精,然后还拿水泼我,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正在这时,管家端着一份饭走了过来。
白企程更加疑狐,皱着眉问道:“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到:“是芊言小姐让我来给夫人送饭,说是,您的意思。”
白企程听完冷笑了一声,盯着她一语不发。
“我没有,是她自己泼的自己。”夏芊语咬着嘴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当事者,她也会觉得这种话简直就是在骗鬼。
“姐姐你为什么要睁着眼说瞎话!”夏芊言嘟着嘴,甩下这一句就一脸义愤的回了房里。
白企程看着夏芊语,眼神森然可怖。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白企程,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夏芊语艰难的说着话,腹部一直在隐隐作痛,她已经不愿再跟白企程周旋下去。
白企程把脸转向管家冷冷开口:“给我。”
管家不知所措,但还是听话的把装饭的托盘交到了白企程的手里。
里面是一荤一素两道菜,还有一碗汤和一份饭,勉强算的上精致。
白企程将托盘拿在手里,随意的看了看。
夏芊语却觉察到了危险,她知道,只有他在暴怒的时候才会这般风轻云淡。
话音刚落,白企程就将托盘连着饭菜一股脑的朝着夏芊语扔了过去。
碗筷汤水一齐朝着自己的脸砸了过来,眼睛嘴巴无一幸免,连鼻子里都是汤的味道,夏芊语一阵反胃,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不停的往外流。夏芊语一整天没吃饭早就没有力气了,托盘又是铁质的,被这么一扔越发的感觉到自己摇摇欲坠。
“既然饿了,就把这些都给我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