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宜宁宫中,安竹筠竟然候在宫中。
她特地过来给朝阳请安,贺加封之喜,闲坐说了些家常之话。
朝阳询问安信郡王的情况,她道:“自从安庆王爷回来,郡王爷的心情好了很多,这几日都陪着皇上和安庆王爷喝酒下棋。听说皇上下旨您二十五日可出宫祭拜先母,并赐宴林府,那真是要恭喜您了。”
朝阳道:“不过才半日,大家竟然都知道了。进宫这么久,也未曾拜祭过自己的母亲,本宫心有愧疚。”
安竹筠道:“林夫人若是看到皇上与娘娘两情相悦,在九泉之下也是心欢的。皇上已经传了安义王爷、安庆王爷和郡王爷二十五日一早前往西郊行宫骑马,晚上传妾身等相约一同作陪请宴林府,到时我们也可一聚了。”
二十五日,皇上要去骑马,还叫了王爷们?今早他并未向朝阳提及。
看来他对朝阳还是不放心,深怕出宫在林府与世凡密会,所以特地支开了他。
晚宴作陪倒是寻常,能一聚终归是好事。
安竹筠踌躇万分,忽然喝退身边贴身侍女,轻轻道:“有些话想和娘娘单独一说。”
朝阳见她说的甚是严肃,便挥手让小青她们出去,安竹筠道:“娘娘若得闲,能否移驾冷宫一去。母妃想见娘娘。”
朝阳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
她道:“妾身前些日子去冷宫看侯母妃,母妃千叮万嘱,说有话想和娘娘说,娘娘若是愿意,可否屈驾前去一见?”
朝阳不解的道:“冷宫之中,若无皇上和太后赦令,其他人等是不可前去请安和看望的。”
她道:“身为母妃嫡亲儿媳,不能尽孝膝前已是大不孝,唯有求太后特赦,才能一见。”
朝阳道:“太后竟然肯了?”
她点点头道:“太后是看在长瑶长公主面上才特许妾身前几日匆匆一见。”
长瑶长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深得太后喜欢,安竹筠倒也聪阴,走了这一条路。
朝阳沉默了一会,道:“太妃好吗?”
安竹筠脸色沉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冷宫阴冷无比,母妃身体本来就欠佳,如今更是每况愈下。”
朝阳道:“有苏嬷嬷和巧云贴身侍候着,你和安信郡王也可放宽心。”
安竹筠抬头看了朝阳一眼,道:“巧云已经死了。”
朝阳一惊,道:“怎会?”
安竹筠道:“太后以黑白不分,污蔑他人,为虎作伥之罪,到了冷宫不到一月便将她杖毙了!娘娘竟然不知?”
朝阳摇摇头,道:“可是当日皇上并未定她的罪。”
安竹筠道:“惠竹殿的奴才都是由太后发落,要杀要剐也只能悉听尊便了。”太后要如此行事,谁能异议呢?
朝阳道:“只是,冷宫之中,本宫如何能去?”
安竹筠道:“母妃说,以娘娘今日今时之地位,若有心,既然能去。”
苏太妃为何要见朝阳呢?太后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将巧云杖毙了呢?
当日,巧云的说辞险些令太后蒙冤,按理,太后当场就应该定她的罪,那时就算即刻杖毙也无不可。
可是,当日太后并未提及此事,皇上也没有,甚至于巧云自愿请命前去冷宫,皇上都是首肯的。
日后定罪,反而让朝阳觉得有些蹊跷。
而今日苏太妃的言辞更是让朝阳起疑了,莫非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真相?
安竹筠走后,朝阳不由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