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有云:“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洛阳牡丹果然是艳冠群芳。
如春阁的牡丹更是经过巧手工匠的悉心栽培,尤为艳丽,花朵硕大,品种繁多,花色奇绝,红、白、粉、黄、紫、蓝、绿各色争艳,真是美不胜收。
皇后像蜜糖一样缠在皇上身边,娇声道:“皇上,你看这牡丹真是艳丽无双。”
瑾贵妃附和道:“能在如春阁一睹牡丹倩姿芳容,是人生一大幸事。皇上,您看这朵牡丹,层层花瓣,红而艳丽,香气袭人。”
众人顺着她的声音都看过去,果然,殿前一只牡丹开的甚是艳丽。
一旁的工匠识趣的向前一步轻声道:“回皇上,这是千叶牡丹,花始开时香气袭人,且一朵千叶,层层而开。”
朝阳瞧着也不禁喜欢,忍不住叹道:“好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
皇上展颜一笑,俯身一折,竟将这艳丽无双的千叶牡丹折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皇后喜滋滋的道:“皇上,您看,这花瓣多娇嫩,这香气好诱人。”
皇上走到朝阳身边,道:“别动。”
朝阳吓了一跳,不敢动弹,只见他将那朵千叶牡丹稳稳的插到朝阳的发髻上,退后三步,细细一看,笑道:“这才是唯有牡丹真国色!”
朝阳未曾想到皇上会有如此出格动作,脸霎时变红,不好意思的站着。
皇后脸色一变,似已动怒,只是碍着皇上,无法发作。
牡丹乃是花之后,群芳之首,按照严谨的宫廷礼仪,只有皇后的饰物才能为九凤、牡丹和祥云。
若是皇妃,也可用牡丹,但不能用殷红,只能以桃红、粉红相称。
朝阳只是一个正二品的昭容,尚未封妃,根本不能用牡丹为饰。
朝阳忙垂首道:“臣妾承蒙皇上错爱,只是这牡丹花饰,臣妾愧不敢当。”
皇上微微一笑道:“这是洛阳,又不是长安。家宴之上,无须太过计较繁文缛节。你看,这牡丹配着你,真是天下无双艳,唯有牡丹唯有卿。”
皇后脸色大变,欲要发作,瑾贵妃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笑道:“昭容原本就是艳丽无双,如今配这千叶大红牡丹,更是人花两相宜。只是这牡丹开的太过浓艳,昭容却以淡妆示人,臣妾瞧着,不如配这支粉香奴。”
她巧手一折,盈盈伸手将一支桃红牡丹递过来。
皇上点点头道:“爱妃说的也有理。昭容今日妆面的确有些淡了。”
他忽然挽住朝阳的腰肢,道:“朕想起那日你的浓妆了,配这牡丹正好。”
众目睽睽之下,朝阳又羞又急,道:“皇上莫取笑臣妾了。臣妾都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他轻轻一笑,道:“朕就喜欢你这害羞样!”
朝阳抬眼一瞥,皇后的脸色已呈愤怒之色,瑾贵妃脸色如常,却笑得有些勉强。
阮言熙怔怔的看着朝阳,神情竟然有些不屑。
她心中定以为朝阳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面纠缠世凡,一面却是在皇上面前极尽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