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也就是些古董字画,田地铺子,文宣帝能赏的也就这些了。
龙承吟表情寡淡,兴致缺缺,“有劳安公公了,祁伯看赏。”
言罢,便大步走到主位坐下了。
这一幕落在安公公眼中只觉得他宠辱不惊,倒是高看了几眼。
祁伯得了命令,立即拿出了袋银子,递给了安公公,“一些小钱,公公收下当做茶水钱。”
“如此,老奴就却之不恭了。”安公公没有推辞,当下就放入了袖袋中。
也无话,躬身一礼,便提出告辞。
龙承吟微微点头,让祁伯送行。
祁伯一路恭敬,直至送安公公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行,消失在巷口,这才折身回府,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宫内的人可都是人精,若是日日都要同他们打交道,他怕是不会长寿。
阿衍带人钦点了一下安公公送来的赏赐,回禀道:“王爷,这珍玩古董的。还不少呢,是收入库房还是依照老规矩办事。”
“登记造册,让祁伯安排人拿去变卖了吧!得了银钱,该用的地方便用,不必节省。”
这些物件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与其留着落灰,倒不如物尽其用。
“是。”
转眼,祁伯便走了进来,龙承吟头也不抬,蘸着茶水写字。
“王爷,人已经送走了,后院的人可否出来走动了?”
后院住着的都是对龙承吟忠心耿耿之人,个个出类拔萃,异于常人,祁伯担心被安公公见了,会心生猜忌。
转头若是同文宣帝提了,自家主子今日这戏怕是就白唱了。
故而,一早就勒令他们安生待在屋内,不要上前院来走动。
“嗯。”龙承吟应了一声,“祁伯,日后若是宫里再来人,也不必再掬着他们,让他们露个脸才好。”
已经到了这般,他也不怕引人猜忌,夹着尾巴做人那一套已经不盛行了。
“王爷,这怕是不妥。”
祁伯有些顾虑,现下羽翼未丰,怎能将自己的底细昭之天下?
这不是故意将自己的把柄塞给别人么?
“祁伯,皇家子弟,谁人手底下没几个能干之人?太子皇兄有,老四亦有,怎就偏生我不能有?放心吧!宫里那老头子心里明白着呢,我若是藏藏掖掖的,反倒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即便不为那个位置,日后新皇即位,他也是要前往封地的。
在封地,同样也是个小朝廷。
如今培养几个麾下之臣,日后为他效力,又有何不可?
“是老奴眼界狭隘了。”祁伯眯了眯眼,已经有了决定。
如今他已老了,到底精力不如年轻男子,他只肖替王爷守好这个家便是。
龙承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祁伯,道:“秋后,便是乡试了,祁伯替我走一趟,叫他们几个好生准备,务必考中,养了他们这许多年,该是出力的时候了。”
朝中大臣多是保皇派,或是冲着那对母子去的,支持他的人很少,他也不屑于同他们周全,倒不如自己培养心腹。
知根知底的,日后也好用些。
“是。”
祁伯应下之后,便带着人去了后院。
“王爷,您这是何意?”阿衍有些不明白,传个话的差事,随意差遣个小厮走一趟便是。
“无事,只是让祁伯多走动走动,身子骨才会更健朗。”
龙承吟说完这话便站了起来,“等闫行回来,让他带着人去渺雁居寻我。”
龙承吟吩咐完,也不待阿衍回答,转身就走了。
阿衍虽有些奇怪,也没深究,继续手中的差事。
秦王府一如往常,安公公来送抚旨,也没掀起多大的波澜来。
反观魏王府,可是热闹非凡。
魏王挨了一顿板子,直接痛晕了过去,戚大夫过去瞧了,将血污给清理了,又用绍酒擦拭了一番,这才上些消炎止痛的伤药。
一番折腾,龙承渊那屁股肿得跟馒头似的,又是青紫一片。
戚大夫都有些不忍心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皇上竟也舍得下这般狠手?这是将王爷往死里收拾的呀。”
说来,文宣帝的子嗣并不兴盛,共有三子两女,除却太子龙承彦,秦王龙承吟,魏王龙承渊以及长公主龙青萝外,还有一位五公主龙青蓼,尚未及笄,还养在宫中。
一直以来,文宣帝也是以慈父自居,自然待子女也是和善,绕是政务繁忙,依旧会抽空陪同子女吃饭,直至各位皇子公主都大了,出宫立府的立府,嫁人的嫁人,他才歇了这心思。
常遂冷脸立在一旁,忍不住呵斥一声,“戚大夫,老老实实治伤,瞎打听什么?莫不是嫌脖颈上的脑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