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你轻点!”月可心挣不脱,夜潇溟拉着她走得很快,月可心感觉自己是被拖走的一样。
夜潇溟闻言,握住她的大手向上,握住了她手腕,不冷不热开口,“现在知道疼,刚刚不是挺会演的?”
“你刚刚不演得挺好的?现在好了,芙蓉郡主不去烦你了,她想杀我的心都有了!”月可心用同样的口吻回击,瞥向被他弄出红痕的手,示意松开。
夜潇溟嘴角微微上扬,俯下身看她,话语中带着丝丝调侃,“谁说在下是演的,刚刚就是本能反应。”
他话中难得的温柔,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现在眼底漫开如炙阳般柔和的笑意,柔和的目光让月可心有点沉迷。
还有就是她仔细发现,原来自己的身高才到夜潇溟的肩膀,现在他朝月可心靠近,只觉得的有一股压力正朝她袭来,
她分不清是真是假,不在看他的视线,用左手揉揉发红的右手,“哦?你说出来自己信?”
月可心找不到话回答,只能拿这个随意搪塞,结果某人却只是挑眉,视线肆无忌惮地在月可心脸上。
月可心无语,只得把手一抬,把夜潇溟的脸挪向其他方位,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你到底在看什么,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夜潇溟被一双娇小的手捏住下巴,也没有抵触,温暖滑滑地触碰和刚才握住的手一般,夜潇溟顺势而下,“其实景公主不用误以为……”
边说还边把手附在了月可心要缩回的双手,月可心慌乱了,连忙踮起脚,用手堵住夜潇溟的嘴巴,悻悻道,“你可住嘴吧,你的形象快没了。”
月可心对夜潇溟的感觉不一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让月可心有点捉摸不清。
夜潇溟没想到月可心表面什么都不怕,对于别人的好,却很难去接受,难道这就是反差?
夜潇溟要开口,一动就像是在轻吻月可心掌心一般,月可心瞬间脸颊爆红,像绯红的牡丹一般艳丽。
月可心立马放下手,语言含糊不清,也不敢看夜潇溟,“我要回去了。”
夜潇溟也没想到会这样,也没听清月可心最后的话,待他回过神,只剩他一个人了。
在无人注意的期间,无人知道他自己慢慢红透的耳朵,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从此心中有了一个自己在意的人。
芳华殿,一个个侍女低着头出来,有的还用手抚摸自己的半张脸,应该是被打过的样子。
里面传来东西的破碎声,刚才一同的小姐们都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通,现在都各自回府,凤玉莹得偿所愿,比其他人还要先回丞相府。
“都给本郡主滚出去,本群主不吃,除非景可心给我赔礼道歉!”又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芙蓉手都快麻木了。
缪水对一个小宫女用手肘碰了碰,低声细语,“去把贵妃娘娘请来,郡主这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小宫女颤抖着点头,刚支起身子,芙蓉郡主一声怒吼袭来,“谁让你起来了,现在都没人听本群主的命令了。”
“你是不是也是看本郡主的笑话的,景可心,你这个贱人!”芙蓉在气头上,把刚刚起身的侍女当作了景公主,不止是骂了,抬手就要扇下去。
缪水忽地起身抱住芙蓉郡主,禁锢了她双臂,偏头朝那小宫女喊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是……是”,小宫女这才连爬带跑地很快便不见身影,芙蓉郡主还在不断挣扎。
很快就挣脱了缪水的钳制,缪水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顾不上手肘的疼痛,芙蓉郡主上来就是一巴掌。
狠狠道,“你也要忤逆我,你们都是她那个贱人那边的是不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缪水看着已快发疯的郡主,实在是不忍心,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抓住芙蓉郡主的手,安抚她的情绪,“不是的,郡主,我是缪水啊!我是你的贴身侍女,我们一起长大,我永远不会忤逆你!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缪水!”
芙蓉脸上有了一丝丝的动容,被抓住的双手也慢慢不在挣扎,只是在颤抖,喃喃开口,“缪水,我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黑屋子里。”
“缪水……”芙蓉脑海里浮现起小时候的场景,曲芙蓉的父母是开国大将军,镇守边江塞外,一去就是数载,曲芙蓉都是一个人独自长大。
小时候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很空很黑的房间,嬷嬷和下人又不能无时无刻都陪伴自己。
她每晚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哭累了,自己也就睡过去了。
等到曲芙蓉再大点,满心欢喜在将军府门口等待他们凯旋归来,入眼却是两个棺材的落下。
她不记得后面,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他们,岁月流逝,时光如梭,父母的模样都快模糊了。
之后曲芙蓉便被接入了宫,由于是忠烈之后,她便有了芙蓉郡主这个身份。她刚开始什么人都害怕,不管是祁贵妃还是宫女。
祁贵妃很着急,便找了一个同龄的小宫女,大概七八岁的模样,做她的贴身侍女,也是她的第一个小伙伴。
那便是缪水,芙蓉终于恢复了平静,每一次发脾气芙蓉总会如发狂一般,就像小时候在怕黑,在无人的空旷的房间里哭喊。
芙蓉清醒了一点,睁开双眸才发现,缪水正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都过去了,郡主。”
芙蓉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也不好开口,只是默默地推开了缪水。
缪水见公主终于平复,脸上少了难过,去抚芙蓉,却被芙蓉郡主碰到了伤处。
咬着牙没有作声,坚持把芙蓉郡主抚到了软座上。芙蓉这才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刚要开口,却被外面的行礼声给打断了。
“贵妃娘娘千安!”祁贵妃行色匆匆,也来不及回复她们,火急火燎地直奔芙蓉的主殿。
未进门就喊道,“阿芙,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姨母。”
里面到处都是碎渣子,还有吃的用的散落各地,一不注意踩到就会摔着。
缪水退在了一边,芙蓉听见姨母的声音,不由鼻子就开始发酸,一头就栽进祁贵妃怀里,“姨母,阿芙好难过。”
“怎么了,怎么了,阿芙先不哭,你跟姨母说,姨母为你做主。”祁贵妃抚摸着芙蓉微微抖动的脊背,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想给她擦眼泪。
芙蓉哽咽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情绪,极其委屈开口,“本来阿芙是去见夜太子,可是根本没见到,景可心捷足先登了。”
“她根本就不是喜欢韩林,她一直都是装的,她骗了我们所有人,私下就想着勾引其他人。姨母,我好不甘心,景可心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芙蓉越说越过分,祁贵妃越听越不对劲,扬眉轻声止住,“阿芙,在这里妄言就算了,在皇上和外面不能这样。”
“可心是月华国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无礼的。”
说完给了收拾屋子的宫女眼神,缪水点头,带着所有的宫女退出殿外,把大殿的门带上。
芙蓉低着头不做声,她一直以来都低于景可心,无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家人和喜欢的人,通通都比不过景可心。
凭什么?可是现在她不能表现太明显,姨母现在最重要是,珞珩哥哥储君之位的推举。
她不能让姨母因为她的私事,觉得她如此任性乖张。芙蓉不敢抬头,忍道,“姨母,阿芙知错了。”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景可心的错。姨母,我还可以嫁给夜太子吗?”芙蓉最擅于认错粘人,在祁贵妃心中乖巧听话的模样就是她最成功的体现。
祁贵妃本来就站在芙蓉这一边的,景可心最多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把手覆盖在芙蓉交叠的双手,“你想想,他是太子,未来临川国的皇上。怎么可能没有个三妻四妾,你若是想当太子妃,现在这样就受不了了?”
“可是,夜太子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对她就不同,芙蓉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景可心就不一样。”芙蓉柳眉皱起,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里月可心实惨,要不要我亲自跟你讲讲,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扭断脖子,还要被挖掉眼睛的恐怖事件。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其实从成长环境来讲,月可心和曲芙蓉还蛮像的,好的话可以一见如故,坏的话就就是这样,成为死对头。
祁贵妃不由莞尔一笑,抬手整理她微乱的鬓角,“未成定数的事谁能说得准,有的人爱的是一个人,将来迎娶的还不是另一个人。”
祁贵妃顿了顿,语气越来越淡,夹杂着丝丝苍凉,“所以,阿芙,要是有一天爱得太累了,就放手,女人,和爱你的人度过余生,才不算遗憾。”
“像你姨母,这一辈子都在这深宫中,勾心斗角,算计权谋,地位宠爱,到底是为了什么?连我自己都没明白。”
芙蓉听着,看着姨母的脸庞,本来保养得极好的容颜,现在却有了皱纹的踪迹。
不由内心一沉,乖乖应道,“姨母,阿芙明白了,我会记住您的话,永远不会忘记。”
“好,这才是好孩子,以后不能一生气就不用膳。”祁贵妃点点头道,缓缓起身,芙蓉立刻扶住她右手。
“知道了,姨母。”芙蓉应下,陪着祁贵妃走了一段路,便自己回了芳华殿。
姨母,你有一点不对,在阿芙认为,即使我爱而不得,别人也别想得到。我会放手,但是我不会成全他们,我没有这么大度。
景可心,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