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
乐初挥挥手里的书:“还书。他要去旅游几天,提前看完了还给我。”
乐南不屑哼一声:“什么时候还不能还?偏偏要等天黑了才来?”
乐初拧眉,这人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乐初没理他,开了门将书放在书桌上,乐南跟着进来,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他把我的晚饭吃了,那我吃什么?”
“合着您迟迟没下楼,一直蹲楼上看我俩吃呢?”
乐南一噎,不耐烦皱眉:“说呀,我吃什么?”
“你自己不会做?”乐初眼一闭,十分无语。
乐南死皮赖脸:“我不会。”
乐初被他揪着脖领子下楼,十分不情愿地用同样的方法给他做了碗方便面。
乐南吃饱喝足,一看时间,将近九点。
“快来不及了,赶紧的。”
“干吗啊?”
乐南领着她,大摇大摆地进了乐西房间。
“不是……哥,你说的不要轻举妄动,就是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进来找啊。”
乐初看着他每个书桌、抽屉都一一翻找排查,不由扶额。
乐南又快速翻完了一个柜子,“砰”一声合上,蹲着身子弯着腰,扭头,没好气道:“她能进你我房间找想要的东西,我就不能进她房间找我想要的证据?”
乐初没辩解,再这么犹豫下去,倒显得她是朵盛世小白花似的。
先前她都瞒着乐南独自进来找过一回了,现在再说些不合适,倒是又当又立。
她干脆打开第三个柜子,认认真真找起来。
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两人东翻西找好一阵子,愣是没翻出一点花样来。
“会不会早就扔了?她也可以不扔家里,背着书包到了学校,随便扔哪个垃圾桶都不会有人在意。”乐南蹲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碗泡面吃的,真值,又香又入味,吃得他满头大汗,进来开了冷气还是回味无穷,这汗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淌。
乐初合上柜子,点头认真道:“有这个可能,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换做是我,早就扔了。”
乐南看向她,眸光突然落在一处,起身朝她迈步过来,摇头:“可你不是她,她不会扔。”
乐初怔神间,他已经拈起一支笔,拔了笔帽,对着灯光看起来。
“这是……”
“这是我大哥送我的那支笔。”
乐初明了:“看来她对自己以这种方法得来的东西很在意,不会轻易丢弃。那笔记本会被她放在哪里呢?”
两人一时陷入沉思。
很显然,那个笔记本不会是两人之中任何一个弄丢的,既然乐西有前科,又经常出没她的房间翻找,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
可房间里并没有林师与的东西,可以说,林师与和乐西,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她拿林师与的东西做什么?难道纯粹是喜欢学习?
“她最在意的是什么?”乐南突然出声问。
乐初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乐西喜欢跳舞,喜欢别人在意她。”
乐南脚步轻盈,“唰”地打开了衣柜。
偌大的衣柜里,满满当当都是各式女士服装。
乐初眼尖地看见了角落里的一个小柜。
“还有锁。”
乐南回到书桌前,第一个柜子里有一把钥匙,是他刚刚发现的。
那把钥匙显然不是门锁钥匙,只能是开这样小柜子的钥匙了。
乐初怀着忐忑,乐南将钥匙插进去,一扭,锁芯发出明显的响动声。
兄妹二人惊喜对视,开了!
小柜被拉开,里头赫然摆着本厚笔记,乐南立即拿出来打开,扉页赫然三个大字“林师与”。
再往后,的确是与初三相关的知识内容,厚厚一本,字迹也与林师与的完全相同。
直到这一刻,乐初心里那种隐隐约约的负罪感才完全消失。
她以前向来是个只专注于自身学习的好孩子,对于打探别人的隐私什么的,除非是无意,主动去探听,终归是不道德的。
可她既然已经做了,心中就一定是抱有希望的,乐西啊,你可一定得有把柄让我抓住啊!
可上回她来,并没有找到,所以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愧疚。
可今日那点不安算是荡然无存了。
乐西啊乐西,你真的是这样的人!
“就是她!狗改不了吃屎。”乐南捏着笔记本,手指青筋凸起,咬牙切齿。
门口恰时传来响动,随之是柳盈的呼声:“西儿,你房间灯怎么亮着?出门忘记关了?”
乐西望见窗边投来的阴影,心中警铃大作,勉强保持着笑容:“可能吧,我先去看看。”
柳盈点点头,扶着乐中康下了车。
乐西疾步进了客厅,绕过柱子拐过钢琴一角,推开房门。
屋子里,一高一矮,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乐初举着一本笔记,面无表情:“你也不用多说别的了,我就问你,为什么要拿林师与的东西?因为我?还是因为林师与?”
乐西仔细看了眼门外,乐中康被柳盈扶着,正慢慢悠悠进了屋。
她缓缓合上门,面上波澜不惊,笑容缓缓:“二哥,四妹,你们两个不打声招呼就进我的房间,不大好吧?”
乐南冷笑:“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几次三番进我房间偷我东西没完没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还偷到乐初身上,拿了林师与的东西,事到临头还装,不拿个奥斯卡真是对不起你的演技。”
乐西脸一白,正要反驳,乐南已经嘴快一步。
“还有,你的房间?”乐南双手交叉横在身前,“麻烦你不要忘了,这是谁的家,你不过是个养女,有什么资格说这是你的房间?”
乐初微微瞪眼,看向乐南。
乐西被戳痛最私密的心事,恨得手指攥紧。
可她却只能装作不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这本笔记,分明就是乐初你主动放在我这里的,你说你学习不好,让我先学学,学完了再教你,你一直没有问我要回去,我便一直好好替你保管,怎么就变成我偷了?”
她说着呜呜哭了起来,捂着胸口,一副悲伤过度就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我不是乐家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说我是养女?爸爸要是听见了,他该有多伤心?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会不安的呀!乐南……”
她哽咽着,恶心得乐初后退一步。
“我们都是一个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我呢?当年妈妈生的是双胞胎啊……”
此言一出,乐初和乐南同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