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这俩“家奴”,都是残疾,面貌丑陋,心中嫌厌:“惹到我算你们倒霉!我就是楚之邑宰,析公之子,析翼!快点跪地求饶,我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给你翅膀让你飞哦,一个邑宰之子如此狂妄自大,嚣张跋扈,析公往大了说只是王子燮的儿女亲家,果真是个坑爹的货!
“你做梦啊,有本事单挑啊!”熊侣还没受过这样的气,狗仗人势,小小邑宰的仔都敢当街欺负贫弱,可想而知滥用职权到何等地步!
伍参害怕这家伙伤害到熊侣,便把熊侣他们护在身后:“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熊侣也觉得走为上计,一扭头才发现,他们后面早就被析翼的家奴给围住了。
“给我上!”随着析翼一声吼,后面家奴一哄而上,把他们一顿暴打。
伍参熊侣本来武功高强,没有伤及毫发,可是不得不顾及申无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人,他被夹在熊侣和伍参中间最安全,可他叫得最大声“啊!救命啊!啊!”……家奴们眼看打不过熊侣和伍参,也不能让主人没有面子,便用套绳子扔,恰好套住了申无畏的脖子,一端连着马车,“驾”的一声,马车车轮掀起尘埃阵阵,拖着申无畏飞快地驶走了,他身上的锦缎成了拖地的抹布,沾满灰尘,头上的冠也掉落了,和街上的流民一般无二,申无畏用手想把绳子解下来,奈何马车行驶太快,绳子勒紧了他的脖子,他只能张大口吞着灰尘,脸都被憋红了,马车上的析翼欢畅地笑着:“跟我斗!让你们主人准备好金子来赎人吧!哈哈哈!”
这是公然的绑架,当着熊侣的面,申无畏也算是他的兄弟,文王之后,岂能容他造次!析翼根本不管申无畏身份是甚就直接动手,想必是枉法惯了,这叫置大楚王法于何地!置楚王于何地!熊侣火气一上来,今日非把析翼的头拧下来!他和伍参道:“你快去通知他的家奴,让他们过来帮忙,不然他们主子要废了!快去!”
“那你呢?王……”伍参半句话咽在喉咙,若是熊侣出现状况,那么整个楚国就完了!
“别管我!我今天要杀了这竖子!”
“可……”伍参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这是王命!”熊侣态度坚决地说,几乎下一秒就是泰山崩塌之时:“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的。”说完,熊侣就去追马车。
伍参无可奈何,猛叹一口气,就去找申无畏的手下了。
熊侣跟着烟尘滚滚的马车,马车驶入析公在郢都临时的别院,熊侣无法进入,便翻墙而入,猫着身子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把申无畏关在后院的小木屋里。
就在熊侣朝小木屋走的时候,路上一朵紫色的花瓣引起了熊侣的注意。这花瓣非同小可,它是铜草花的花瓣,铜草花苞片呈圆或宽卵圆形,花瓣颜色多为蓝色或紫红色,生长在藏有铜矿石的山野里,向人们展示着根底下的矿藏物。花瓣在路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它的新鲜度,还有地面上的整洁度足以说明这是有人故意隐瞒这附近有铜矿的事实,有铜矿资源知情不报,在楚国可是要被灭族的。
因为铜资源可以铸造礼器,兵器,还有货币。兵器对外可以抵御外敌,对内可以自保自强;而货币更不用说,各国市面上流行的大多是铜质货币,若是铜矿被心怀不轨的人拥有,有可能造反,有可能铸造货币混乱市场。现在析公就很有可能做出这些事,加上他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这可能性又加大了些。
熊侣心中有了底,看了看周围,发现也没有人守着申无畏,于是直接用几根甘草扎紧成一束,撬动锁眼,打开了屋门救出申无畏。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申无畏瑟瑟发抖,熊侣嗤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何故胆小如鼠:“我来救你的,我们走。”
“啊?啊……”申无畏一阵恍惚。
亏他还叫“无畏”,真对不起这名。
熊侣进屋直接把申无畏背了出来,一碰,这小子竟然被吓尿了!熊侣哭笑不得。
熊侣越墙,把申无畏放在不醒目的地方,又跳进院墙,他记得说过一句话“把那竖子的头拧下来!”。
他知道院里声音最大的地方就是析翼的所在地,日落西山,已到黄昏,析翼准备用晚膳了,就在这最没防备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来行刺。
析翼正在案前享受着美味,发丝被微风吹动,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异样……“哐啷”一声,案前便是一个无头人一手拿着箸,一手拿着碗,倒在了案上,一旁伺候的侍女,被吓傻了,刚才只是看到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装着蔬果的瓷器摔地一响,侍女旁边主人的头就不见了,只有脖子里应声喷出的血柱。一地雪白的瓷片已经被溅染的血给污染了,侍女两眼发直地看着熊侣,熊侣眼里的杀意还未退却,她吓得一哆嗦,析翼的头便从她的膝上滚了下来,她低头一看:“啊!!!”才惊觉过来,声音惨烈无比,院里所有的人听到,都往这里赶。
熊侣终于出了口恶气,他手里的瓷片对着侍女的脖颈,平静且带着意犹未尽的杀气,阴冷地对侍女说:“帮我,否则……”
侍女吓得泪流满面,她哪里敢反抗,只能不住地点头。不一会儿,大部分人都赶到了,眼前发生的事一目了然,众人纷纷问侍女刺客在哪?侍女只好吸引大家的注意,给熊侣留出时间逃离。
熊侣平安地离开别院,看到伍参正在给申无畏按摩太阳穴,平复惊吓,仿佛刚才杀人的是申无畏,熊侣忍不住问:“申无畏还没缓过来吗?我都进去把析翼头给割下来了。”
申无畏一听吓得更不清了,伍参大惊失色:“王上,这……”伍参一不小心本能地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