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况空前的宗席大婚,比当初宗悦和黎君的还要引人注目。
毕竟长久以来的结婚现场,在座亲朋几乎没见过身穿黑婚纱出嫁的新娘。
整场婚礼只有一对伴郎和伴娘,恰是云厉和夏思妤。
婚宴中途,席萝回新娘房换敬酒礼服,乍一进门就被宗湛压在了门板上覆唇深吻。
夏思妤懵逼地杵在门外,不尴不尬地摸了下鼻子,门板差点拍到她的鼻梁。
房间里,宗湛单手扯开领口的温莎结,抵着女人的额头沙哑地问,“黑婚纱是给我的惊喜?”
席萝在他怀里笑靥如花,“喜欢吗?你准备的白婚纱太普通了,好歹是第一次结婚,总要让你印象深刻一点。”
宗湛擦掉她嘴角的口红印子,暗红的眸子藏着极深的情愫,“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席萝,你说至死不渝,那就永远也不会有第二次。”
“好啊。”席萝环住男人的脖颈,温柔的笑,“结婚这么累,一生一次就够了。”
宗湛垂眸,紧紧拥她入怀,良久的相拥仿佛能熨帖彼此的灵魂。
后来,婚宴结束后,席萝在包厢里将手捧花交给了唯一的伴郎,云厉。
席萝说:“你再不抓紧娶了夏夏,我就把我弟介绍给她。”
工具人席泽:“???”
云厉将捧花塞给夏思妤,面含薄笑,“你弟可没这个福气。”
席萝懒懒地耸了下肩,“那我等你们好消息了。”
“不用等。”云厉臂弯搭着夏思妤的椅背,“下个月开始旅行结婚,朋友圈记得点赞。”
席萝淡笑着道了句恭喜,本以为云厉只是说说而已,但一个多月后,大家的朋友圈确实被他俩的旅行结婚照给刷屏了。
……
隔天,黎俏等人准备启程回南洋。
宗湛夫妇在机场驻足相送,席萝望着登机的众人,挑眉问道:“你们哥几个是不是就剩下靳老大还单着?”
“你还知道他单身?”
席萝促狭地笑道:“他自己说的,以后准备让黎俏给他养老送终。”
宗湛冷哼一声,“你听他胡扯,他从十六岁开始就没缺过女人,保不齐外面还飘着私生子。”
席萝抿唇,“你外面没有私生子吧?”
“我说有,你信?”宗湛沉着脸,圈住女人的腰危险地说道:“倒是你,又背着我偷偷抽烟,不想备孕了?”
“备备备。”席萝用肩膀耸了他一下,“你急什么。”
宗湛看了眼她的肚子,“不急不行,再晚点商胤都结婚了。”
席萝:“……”
此时,前方的飞机舱门已经被乘务员关闭,宗湛低头吮了下席萝的耳朵,“走吧,别看了,回家生儿子去。”
“为什么是儿子?你重男轻女?”
“只要是你生的,男女不忌。”
席萝忍不住开始作妖:“那如果我不想生呢?丁克家庭好像也不错。”
宗湛说:“都可以,只要你别后悔。”
“那还是算了吧。”席萝挽住男人的臂弯,并肩走在暖风斜阳里,“好歹生一个,尝尝当妈的滋味。”
宗湛偏头看着她,唇边勾勒出温柔的薄笑,“臣附议。”
两人四目相对,眼底都流淌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欢喜。
曾经岁月的百转千回早已磨灭了席萝和宗湛对爱情的炽烈和向往。
如果不是遇见了彼此,或许他们仍然享受着单身富足却被孤单侵袭的日子。
而爱情是人类不死的欲望,与年龄无关,只与风月有染。
……
另一边,私人机舱。
靳戎和商郁在吧台小酌闲聊,宗悦盖着毛毯靠在黎君的肩膀补眠。
段淑媛和黎广明看着前座的脑袋,低声私语,不知在聊什么。
稍顷,黎俏从旁路过,坐在前排淡声问:“回南洋呆几天?”
三哥黎承从舷窗外收回视线,懒散地挑眉,“有事?”
“没事不能问?”
黎三搭着双腿,单手扶额,“看情况,也许两三天。”
黎俏侧目,“南盺没回来?”
话落的刹那,周遭的空气变得凝固了几分。
黎三调整了座椅靠背,仰身躺下,嗓音透着低沉,“嗯,可能吧,不了解。”
黎俏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吵架还是分手?”
“分手。”
“什么时候?”
“忘了。”
显然,黎三不愿多说,简单回答了几句,就皱着眉头闭目假寐。
黎俏睨着他布满了烦躁的眉眼,若有所思地翘起了嘴角。
黎三和南盺确实分手了。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旧爱相见的尴尬,南盺主动申请离开了边境总部,去了更加贫瘠艰苦的北部分工厂。
她已经走了三个月,除了日常的工作汇报,他们几乎无联系无接触。
几乎形同陌路。
……
南洋,众人下了飞机,黎三便跟着黎家夫妇回了老宅。
走进客厅,男人就捞起桌上的烟盒准备点烟。
黎广明看着段淑媛,给她使了个眼色,“你问。”
段淑媛白他一眼,入座后,接过佣人送来的花茶,似无意地打探,“你这次怎么没把南盺带回来?我给她买的衣服……”
黎三倚着沙发,猛地嘬了口烟,“妈,您可以自己找她。”
“我就让你找!”段淑媛端起主母的姿态,拿着盖碗拨了拨茶叶,“你怎么回事,以前都是你带人回来的,现在怎么不让问了?”
黎三蹙紧浓眉,“能问。但我也不知道,回答不了。”
段淑媛和黎广明交换视线,老两口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黎广明沉腰坐下,苦口婆心地道:“三儿,南盺那姑娘不错,这些年跟着你东奔西走,你可别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
段淑媛随声附和,“你爸说的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黎三把没抽完的半支烟戳进了烟灰缸,起身就走,“这事你们别管,我心里有数。”
“诶,你……”
黎家夫妇望着他阔步离开的身影,双双无奈地叹了口气。
段淑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数落黎广明:“瞧瞧你的好儿子,快三十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在道上混,活都活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