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黄彤实在不解,甚至扯了扯耳朵,以验明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秦姐,你刚才说,你向小k表白?”眼睛瞪得如铜铃,满脸的“怎么可能”、“搞没搞错”的生动表情。
秦玫也想和彤聊聊范勤。“彤,你知道我世界各地去做慈善,见过那么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处境,以及这些处境中的人的状态,只有这次,看见她,我心里没有底。”
这话听得黄彤心堵,眼睛通红,看起来又要开始自责了。秦玫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暂时打住,听她把话说完。“她是真的生无所恋,不想活了。”
黄彤一惊,嘴唇抖着刚要开口,又被秦玫打断:“心理援助我是不陌生的,虽然只做了简单的问询,基本是围绕她最可能的牵挂小四斤进行的,但她的回答以及状态我可以初步认定为自我性三级预防自杀类型,最难被心理援助介入的类型。除了尽可能拖延时间,没有其他办法。还好,她还有抑郁症的病理因素在。那么拖延时间这个办法就成了决定性的关键。”
“什么是自我性三级预防自杀类型?”黄彤紧张地问。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已经把这世上的一切看得很淡,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这世上的一切已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离开这里,而死是唯一的办法。一般在第一次得救后,会反复自杀。”
黄彤吓得面无血色,”拖延时间……所以你……表白?”
秦玫点头。
“可你怎么知道表白之后会对她产生效果?”黄彤问。“不知道,只是让她觉得好奇,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和她都该是平行线吧。好奇可以调动内在动机,在医生到来之前,这不失为一个拖延她再度轻生的办法。”黄彤也认为虽是下策,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想。她相信秦玫的专业判断。“可却辛苦你要做出喜欢她的样子。”黄彤内疚道。
回味了下心被刺痛的感觉,其实装作喜欢她也并不是很难的事。
黄彤不死心地又去找小k聊了聊,确实如秦玫所说,基本没法沟通。她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似的。黄彤不仅自责,而且很后悔。作为她唯一的朋友,之前竟然没发现她的状态不对。
见秦玫出去,范勤突然问黄彤:“你该清楚她的为人,她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吧?”
黄彤当然知道她所指,可自己又不懂得如何演戏骗人,但如果不配合秦玫,不仅她之前的辛苦毁之一炬,最大的可能小k就真的生无所恋,进而再度轻生。所以只好硬着头皮道:“秦姐怎么会拿这事开玩笑。”
范勤一撇嘴:“彤你也学会骗我。她在拖我的时间,她已经在联系医生了。不过我会揭露她的骗局的。你等着瞧好了。”
黄彤听完为秦玫捏了把汗,同时又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她还肯揭露骗局,应该没空想怎么跳楼了。看来秦玫的策略是对的。想至此更禁不住的担惊受怕,恨不得把她拴在自己身上时刻提防着才好。
秦玫忙完进来,范勤给黄彤一个眼色,笑嘻嘻地说:“你若是喜欢我,就来亲我。敢不敢呀?”最后几个字说得是咄咄逼人。
秦玫温柔一笑:“好啊。”走上前亲了亲范勤的额头,柔软的唇蹭过之后,范勤有些痒,伸手挠了挠,不甘心,下猛药道:“还不够。”
秦玫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眼,缓缓触上她的唇角,微微有了触感便相离。范勤脑袋发晕,又有烟花绚烂绽放,那唇好软,气息密不透风地罩住她,那是她特有的温柔的味道。
顾不顾及旁观者的感受啊,黄彤此刻脸红成蕃茄色,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坐立难安。有那么一瞬真是暗叹秦玫的演技。可她并不知道秦玫所想,秦玫很久没有亲吻女孩儿,尤其是这样的碰触。女人的唇柔软,气味也清新,确实谈不上勉强自己。抬起身,眼底漾着柔情:“我的考核是不是通过了,还是要继续?”说罢轻轻勾了勾唇角。
黄彤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那什么,你们忙,我走了。”说完就要转身,秦玫笑了笑:“你留下,我去看望小四斤。”
秦玫走后,恰巧优洛过来。优洛是从子衿那儿赶来的,由于赶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子衿那儿,我偷偷跑出来的。”
“你陪她会儿,我回去换趟奶瓶。”并且再三嘱咐:“一定等我回来你再走啊。”
梁歆怡也不是真的狠心不管,只是堵着气没进病房,看见有秦玫在身边照料其实放心不少。算了算,为了小k的事她已经有三天没回家。
这三天来苏浅言也没闲着,受范勤的影响,《沧海一粟》正式通知唐虞不用去剧组了,这正和苏浅言的心意,眼看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不到,她决定对唐虞进行冲刺辅导。
自从出院后晚上虽都住在梁歆怡那儿,可白天只要有空就会回家督促备考的唐虞。蛋糕事件似乎对她俩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一个是被蛋糕抹去记忆,一个是装作没发生。在唐虞看来,一切让自己变强的方法她都会不予余力,所以这些天是她这辈子最想拼搏的阶段。
只有她知道,那天那女人的气势是多么耀眼和强大,自己的自信心被无情碾压。她很想快些长大,变得强大,只有这样,她才有与之竞争的资本和勇气。
“苏浅言,我要考上北影,你要答应带我去玩。”唐虞开始连名带姓的叫她,往常都叫声“喂”的。
苏浅言答应:“你要考上了,你去哪玩我都奉陪。”
“这次不会说话不算话了吧?”说得苏浅言脸红不已,自己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可偏在唐虞这里屡次食言。为了自己做姐的尊严,苏浅言笃定道:“不会!”
苏浅言几次食言于唐虞都是和梁歆怡的不按常理出牌有关。不是被掳走,就是被强迫。明知道她在解决小k的事而顾不上回家,自己也不敢搬回来住。深知她的脾气,更怕她会发火。
梁歆怡回到家,看见房里亮着灯,心里顿觉温暖。此刻的她如同倦鸟归林,把厨房里正在烹饪的苏浅言拉出来好一阵轻薄。“想没想我?”梁歆怡一根一根数她的脊椎骨,抱在怀里的她温顺地像只小猫。
苏浅言无声地点了点头,“小k怎样了?看到电视我吓坏了,还好黄彤说抢救回来,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你去过子衿那了?”梁歆怡不答反问,她知道黄彤的手机掉了。说起这个,苏浅言笑着说:“那两个小娃别提多可爱,我们轮流抱了很久都不哭。而且呀,男娃比女娃性子更温和,醒了不哭不闹一个人在那抱着脚趾啃。”苏浅言想起以彦那小小乖乖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梁歆怡也有些心痒,不过现在两人势同水火,真去了怕是子衿要拿大炮轰她出来。
“浅,你今天和我睡好不好?”梁歆怡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贪婪地吸着她的芳香。苏浅言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发烫:“嗯。”
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长,卧室发出动人的乐声,与春末夏初的大自然旋律交相呼应。
“这是我入睡前必听的,演奏者是个奇才,生前只留下这一首曲子。我是从法国的街头艺术家那里淘到的。”梁歆怡把黑胶唱片放到唱片机上,看着这古董悠闲地放着她百听不厌的旋律。
苏浅言躺在她身侧,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把她衬托得格外温情和安静,令人感到莫名心安。与她同居时间不长,却越发觉得她宜室宜家。梁歆怡搂抱住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唉,离28天还有20天。不管了,她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发现那里好烫。又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里,柔声道:“可以么?”
苏浅言是多纵容她的人,可今天只能遗憾摇头:“生理期。”
“唉!”梁歆怡躺回到床上,一脸的懊恼,心想自己之前到底傲娇个什么,把美味搁置不理,信守那狗屁不通的28天理论!
可苏浅言却爬过来,眼角眉梢含着笑,又有些羞于说,望着她的眼神亮亮的。”那,其实……”苏浅言红着脸,想着措辞,表情缱绻道:“也可以偶尔,换换的。”
梁歆怡哪会不懂她的心思,冷着脸说:“你想翻身做主人呀,那可不行。”苏浅言对梁歆怡向来言听计从,这次竟生出小小的抵抗:“你,也需要的吧?”
梁歆怡听了狠狠吻住苏浅言,直吻到她娇喘连连才罢休:“那要看我心情。我现在久不尝肉味,浑身难受,没心情教你。”
苏浅言双颊滚烫,心想自己脸皮薄,肯定说不过她。于是关了灯,在黑暗里调整好姿势,打算问问范勤的情况。可刚要发问,却听见旁边的呼吸声变得浅显和均匀,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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