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辉轻唔一声道:“沈小姐说的有道理。”
说完,凌清辉转头离开,连余光都没有留给沛儿。
沛儿眼中的亮光顿时黯淡下来,一脸死灰的看着凌清辉的背影。
是她想太多了,璃王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贵胄,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是她奢望了!
但是她好不甘心啊!
只是因为身份不同,沈东篱虽然贵为侯府千金,但是自小在农庄里长大,就是一个毫无见识的乡野丫头,还不如她一个伺候的丫鬟,只是因为她幸运的占了一个侯府千金的身份,却可以得到璃王的另眼相看!
沈东篱目光清冷地看着沛儿一脸死灰的沛儿,心中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马车的车轴是沛儿让人弄坏的,昨天又担心她为了赶时间坐司翰的马车先走,所以车轴修得马马虎虎,今天有这样的事情,算是沛儿自作自受。
这一路去京城,沛儿少不得要吃些苦头,就让她先收些利息吧,来日方长,多的是手段折磨人!
因为赶时间,到了晚上的时候,凌清辉也没有大费周章的扎营,只让人随意休息。
走了一下午的沛儿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下午的太阳实在是毒辣的很,他们走的又都是官道,两旁没有树木遮挡,沛儿的脸被晒得通红通红的,手背更是明显的黑了一圈,与手腕脱节开来。
沈东篱看在眼里一句话也不说,晚上担心李氏心软,还让秋灵去照顾李氏了,不让沛儿有机会见到李氏。
这一下午走下来,沛儿的确是受了不少的苦,太阳晒得难受不说,她的脚底也是火辣辣的疼,绣花鞋鞋底薄,一路上被石子磨得生疼生疼的,从没有走过这么多路的沛儿,脚底直接起了好几个水泡。
伺候沈东篱的时候,沛儿故意走路一跛一跛的,想要沈东篱怜惜询问一下,但是沈东篱只装作没有看到,依旧按往常那样让沛儿伺候着。
最后倒是沛儿自己忍不住先开口:“小姐,沛儿脚底起了好几个水泡,走路疼,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小姐见谅。”
沈东篱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沛儿原本就满腹委屈心酸,见沈东篱这般冷淡,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边流着泪,一边可怜兮兮的问沈东篱:“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沛儿?”
沈东篱一顿,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她喜欢沛儿的,一直把沛儿当做姐妹看待,从未亏待过沛儿半分,是沛儿你自己不珍惜,把她的情分视如敝屐,现在一心为林氏做事,却还要强求她的主仆情分,实在是贪心!
只是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沈东篱抿了抿唇,用余光看了一眼沛儿道:“你的确不讨我喜欢,我一看见你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沛儿顿时心虚,她帮着林氏监督沈东篱的一举一动的事,难道被沈东篱察觉了?
不应该啊,她并没有露出马脚,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跟林氏的人有过什么交谈,一直在沈东篱的身边伺候着,沈东篱应该不知道的。
想到这个,沛儿又有了底气,忙做出一心为沈东篱着想的样子道:“小姐,奴婢见过这样的病症,顾表小姐有一段时间就老觉着背后有人在盯着她,后来沈二夫人带着去庙里求了张符才好的,小姐也许跟顾表小姐一样,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说着,沛儿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放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我们这一路过来,走了不少的荒郊野岭,小姐身子金贵,说不准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等回了京,沛儿给你去庙里求张符去去晦气!”
沈东篱不由得笑起来,不干净的东西吗?
她的身边就只有沛儿你这个心眼不干净的丫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顾颜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沈东篱沉思起来,顾颜是顾氏的外甥女,顾氏嫁给二叔沈铮海十多年了,一直无所出,夫妻两人感情好,侯府里又没有长辈压着,二叔也就没有纳妾,小两口膝下无子,有念想了便时常接顾颜到府里住着,前世的时候,沈东篱就只有顾颜一个知心朋友,在侯府的时候,顾颜经常陪她一起说话,后来她嫁进了雍王府,也只有顾颜一个听她说些苦闷的话,排解心情。
只是可惜前世的顾颜命运并不好,太子选妃的时候,被皇后看中,原本太子妃的位置非她莫属,但是被林挽月算计成为天命之女,最后被圣元帝纳入宫中,圣元帝驾崩后还奉旨陪葬,花儿一样的好姑娘,就这么被毁了一生,早早凋谢了。
前世的时候,沈东篱并没有听说过顾颜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不过进了侯府后,她记得顾颜大病了一场,痊愈后又到侯府小住着。
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是她忽略的?
“顾表小姐是怎么回事?”沈东篱好奇地问沛儿。
沛儿见沈东篱感兴趣,忙讨好道:“小姐这么多年没回侯府了,定然有许多事情不知道,阳春的时候,御花园里百花齐放,皇后娘娘举办了场宫宴请了很多的贵女入宫,可惜入宫前,顾表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浑身不自在,没多久就大病了一场,沈二夫人请了慈和大师的符给镇着,顾表小姐这才好了!”
“可惜了这场大病,听说皇后娘娘举办这场宫宴是为了给太子相看太子妃呢,顾表小姐家世好,人也长得清秀,琴棋书画样样都是好手,要是进了宫,说不准就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今后成为太子妃也有可能!”沛儿一脸叹息。
沈东篱一听便知道顾颜这场大病来得蹊跷,看来又是林挽月的手笔了。
算来林挽月现在刚住进侯府不久,接触的贵女寥寥,这次便先对顾颜出手了!
林挽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