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如同晴天霹雳,砸到了每个人头上。
这可是宫宴,太子殿下居然会中毒,怎么会?
人群中传来阵阵躁动,夹杂人们胆颤心惊的惶恐,二皇子高声大呼:“谁都不许离开,给我乖乖在原地等着大理寺来人调查!”
“来人,去传太医和大理寺主事薛茗瑾!”
“……”
哗啦,很快凉亭就被护卫团团围住,进退不行。
人们惴惴不安望着亭中央,歪倒在软塌上的太子,大气不敢喘。
远远可以看到太子脸色泛青,太子妃急的呜呜直哭。二皇子迅速走过去,恰好皇后正叨念太子妃:“你哭个甚?哭能解决问题?”
太子妃立刻闭嘴,红着眼圈憋得眼泪在眼窝里转悠。
皇后看了晕倒的太子一眼,旁边两个小太监正在给他掐人中做急救。也不知到底中的什么毒,一会儿功夫太子的脸色就由青变紫。
虽然皇后更喜欢二皇子,但太子也是她亲生,又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所以心中自然也焦急万分。
“来人,去把这件事告知皇上。”
“是。”
一名宫女领了命令,立刻一溜小跑匆忙离去。
太子哥哥中了毒,晨曦也顾不上和夏月纠缠。“算你运气好。”匆忙丢下一句,也跟随二皇子很快走上前,一探究竟。
二皇子忽然蹙眉,“先别过去。”
“为何?”晨曦不解。
“等薛茗瑾到了,勘察过案发现场再说。太子中毒就在片刻,万一把贼人留下的痕迹破坏掉,就前功尽弃。”
晨曦一双眼睛滴溜一转,见二皇子也只是隔着几步远守着,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最后站在二皇子身边,不动了。
太子妃抬脸望着二皇子,又望望周围:“二弟的意思是贼人就在现场这群人当中?”
二皇子郑重点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下毒谋害太子,论罪当诛。皇嫂放心,我定不能放任不管。”
兄弟手足,皇后倍感欣慰。
在场的多数嫔妃都战战栗栗,唯恐被牵扯上谋害太子的罪名。
萨贵妃还算冷静,把自己宫里姐妹召集在一起,当然,也顺道把夏月喊到身边待着,等过会儿太医和大理寺的人前来。
夏月往萨贵妃身边走去,二皇子看她的目光愈发兴致浓郁。
没过一会儿,太医率先前来,皇后下令让人把太子平放,吩咐太医赶紧救治。
太医往软塌跟前一凑,见到太子乌漆嘛黑的脸时下了一跳:“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中毒太深,微臣得先进行针刺放血才行。”
皇后摆手:“随你,赶紧把他救醒便是。”
太医抬手在太子眼睑上翻了翻,唯唯诺诺道:“微臣并不敢保证太子殿下能尽快醒来,因为这毒蔓延太快,只怕这会儿已经深入肺腑。”
皇后秀眉一挑:“居然这么严重,是什么毒?”
“微臣现在还无法决断,要先替太子殿下诊治过后再说。”
皇后话语一顿:“那就别耽误了,先治。”
“是。”
跟随太医前来的徒弟把药箱打开,取出一幅银针出来,点了一盏煤油灯,小心翼翼在火尖上烤。
皇后吩咐几名太监扯了一块浅色布帘子,把周围这块遮挡起来,免得被血腥儿冲撞到。既然是针疗,有血是肯定的。
太医匆忙写了一份解毒药方,让宫女跑去太医院拿药,赶紧煎了再端过来。
这会儿不在室内,多有不便,可太子昏迷不醒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想办法止住毒性入侵,当然最好是能把太子殿下救醒,才是最好。
所有人目光都盯着布帘后方跳动的小火苗,有人忐忑有人好奇,也有人扑朔迷离,搞不懂光天化日之下,为何会有人敢谋害太子?
如此明目张胆,凶手到底是谁?
“对了,来人,去厨房把今日当值之人全部喊过来,方便过会儿大理寺来人问话。”二皇子道。
“是。”
很快有两名护卫领命前去,下方人们对二皇子纷纷侧目。
关键时刻镇静不慌乱,有条不紊处置后续,手法相当熟练。
等厨房当值的人被带过来时,恰好大理寺来人也到了,是大理寺主事薛茗瑾同两名副手。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站在薛茗瑾旁边的还有一人,正是三皇子颜珩禹。
三皇子乃婉贵妃所生,母凭子贵,低调的婉贵妃因为儿子的优秀在后宫独树一帜,这可是其他嫔妃羡慕不来的。
三皇子因为性格稳重体恤民众,懂得造福百姓而深受皇帝器重,手中握有一部分兵权。
他依然延续了皇家的优势,长得眉目俊朗如耀眼星辰,昂首阔步缓缓走来,率先同皇后见了礼,再就是自己母妃、萨贵妃还有二皇子。其他之人入不得他眼,自是如同不闻。
薛茗瑾同众人行过礼后,立刻吩咐手下人先去查看案发现场。
夏月亲眼见三皇子身边跟随着一人,身穿宣锦长袍,身子笔挺步伐从容,脸色清冷如夜空皓月,便忍不住轻轻一抿唇。
眼神不自觉瞄了几眼,那人也立刻把目光望向她。四目相对,他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夏月彻底松了口气。
先生来的真是时候,现在她不用怕了。
薛茗瑾已经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群厨子包括上菜的宫女太监吓得跪了一地。
“回大人,小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薛大人,奴婢也不知。”
“……”
这种场合,自然没人敢认账,否则立刻就会被扣上谋杀太子的罪名。
薛茗瑾是大理寺主事,掌管事物多年,经验丰富办案灵活,又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让人开口,所以他自然很沉住气。
审案攻毒两事一并进行,布帘后方忙忙碌碌端水进出,薛茗瑾本人也没闲着,把亭内几十号主子连带几十号家仆一一问过话,然后分批次先让人退去。
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先放她们回家,日后再有什么线索,找人去问话也能很容易。况且离去的人家,周围也会派兵士暂时把守,没有后顾之忧。
很快,亭子中央逐渐空出大片空地。
轮到刺史夫人战战栗栗想离开时时,薛茗瑾立刻把她喊住:“劳烦陶夫人留步。”
“啊?我没有给太子殿下下毒,不关我的事。”
“陶夫人别担心,本官并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中毒一事找你,而是对陶大人之事有话要问。”
陶夫人变得更紧张,“那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薛茗瑾脸色未变,淡淡道:“夫人不用惊慌,夫人稍等片刻,等下官处置完这里,就请夫人去大理寺一叙。”
“……”
陶夫人当场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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