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眼睁睁看着他因为紧张而略显激动的脸,轻轻抿了抿唇:“我说,你早些娶了我吧。或许,这样桂珍婶子能高兴些,身子就好了也说不定。”
叶篱怔住。
女孩白皙精致的面庞,粉粉薄薄的嘴唇吐露出来的这道声音宛如天籁。
哦不,应该比起天籁更加动听。
她的脸艳若桃李,却比桃李更加饱满诱人,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热血沸腾。
片刻后,喉间微微滚动,沉声道:“好。”
叶篱狠狠把她拥在怀中,低头绣着发间的芬芳,胸臆间暖意阑珊。
这个小丫头,总是莫名做出让他感动的事。
第一回,因为那套书;这一回,因为他的娘……
夏月安静偎依在叶篱怀中,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垂头盯着他浆洗发白的袖口,轻声道:“桂珍婶说想办酒席,银子的事你别担心,我有。”
“小傻瓜!”
叶篱轻笑,手指摩挲到她的脸颊上,肌肤相触的微妙如电石花火,在两人之间形成爱的旋涡。眼看着,这道旋涡越转越深。
他搬起她的脸,回想起曾经她俏皮地在他脸上亲吻时的美妙,内心感慨万千。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轻声道,“娘子,你错了。”
夏月不解,抬起美眸望着他。
叶篱浅浅一笑,柔声道:“你相公不是穷鬼。”
夏月懵。
她根本不信好嘛,“你哪里来的钱?”
叶篱很笃定:“赚来的。”
她还是不信,“那你说是怎么赚的?”
“这个嘛,有点复杂。”叶篱略略停顿一下,如实道:“还是那句话,现在暂时不方便说太多,等过段时间就全部告诉你。”
夏月听了两道秀眉微微蹙起,“可是很危险的事?”
“有点儿,不过等事情成功,这件事就算再危险也值了。”
夏月一眨不眨盯着叶篱双眸,鼓鼓腮帮子,带着一丝不情愿:“可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一直陪在我身边。赚不赚银子的,真的不重要。”
她有能力赚钱呀,养着他完全没问题嘛。
叶篱浅浅一笑,轻轻捏捏她的脸蛋:“银子是不重要,可是没有银子我如何养你,将来又如何养儿女?”
“……”
“放心,我心中有数,赚银子只是兼顾为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夏月知道叶篱并非柔弱表象,索性也就不再细问。
本以为叶篱随口说他不是穷鬼,不过就是身边有个几十两银子,能够办的起酒席而已。
不料,等叶篱拉着她的手来到床头,把搁置在一旁的木柜打开时,她顿时吓了一跳。
柜子里金光闪闪、银光灿灿,一个个圆润可爱元宝小可爱赫然入目。金元宝银元宝井然有序、排列整齐,下面居然还有一厚沓银票!
这……简直比她“豪”的多的多!
夏月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声音平稳。
“这些都是你赚来的?”
叶篱淡淡点头,“正是。这里一共一千两黄金一千两白银,还有五千两银票。它们来历清白,我从未动过,现在都给你当彩礼。娘子,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喊上爹娘尽快去和岳父岳母大人商定哪天成亲合适。”
夏月:“……”
等等,哪里好像不对劲儿啊。
她怎么感觉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明明她是并不着急成亲的,怎么到了现在,变成了她迫不及待?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夏月微微蹙眉,粉唇轻咬,正使劲儿冥思苦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叶篱轻轻把柜子门合上,用一把铜锁锁住,然后把金灿灿的钥匙放进她掌心。
“既然都是你的,理该由娘子保管。到成亲那日,我会让人替你搬回家中。”
“……”
夏月内心复杂得很,先生居然视金钱如粪。
这么多钱,随口说给她,就统统都给她了!!!
叶篱亲自把夏月送回面馆,小坐片刻就此告辞离开。
夏月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可是看着掌心这把小巧玲珑的铜钥匙,就知道这并不是梦。
“唉,是谁说先生只是个弱书生?明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猛虎。”她轻轻自言自语,“这老虎不发威,就被人当成病猫。”
可喜可叹呐……
叶伯伯和桂珍婶婶还被先生蒙在鼓里,以为他就是个弱鸡子,所以他也不敢擅意把银子拿出来补贴家用。
便用了这种方式,后面再借她的手补贴家中,孝顺爹娘。
夏月看穿真相后,微微蹙眉,秀气的小鼻尖也随之一耸:“先生真是一只狡猾的老虎。”
这么多财富肯定不是一时半会攒下,叶篱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现在已经盼望那一天早些到来。
隔天,夏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小院内外楼上楼下张灯结彩,处处挂了彩绸,门上贴了新对联,欢天喜地。所有的东西全部置办齐了。
到了初六这日,夏东风早早换了新衣,在花姐的带领下前往桃花村接新媳妇。
夏东风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身上披红挂绿还斜带着一朵大红花,喜气洋洋。
几大箱聘礼已经提前送到葛家,花姐另外又找了两名喜娘左右侍奉,大红色的銮轿由八名轿夫抬着,不足两个时辰就风风光光把新媳妇接回。
夏家大厅宽敞得很,厅内桌椅板凳一收,就把酒席置办在了大厅,一共四张大圆桌。
素安街上有好几间酒楼,饭菜是早就订好了的。只等吉时一到,立刻上菜。
夏家的亲戚除了潘云巧,其他人都来了,不过却是分开过来的。
夏宝柱和田氏来的最早,见面馆如此气派满眼的羡慕,只道夏满和李霜霜养了个好女儿。夏凌云和常小茹随后赶到,奉上礼物安静坐在桌旁等待。
夏安扶着黄月琴最后赶到,刚来就道:“孩儿口渴了,想喝水”,自己便去桌上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端给黄月琴。
到底是谁口渴?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黄月琴接了茶杯只浅浅喝了一口就放到桌上,抬眸一看四张圆桌基本都坐满了人,自己来的最晚,便娇声道:“都是肚里这个不省心,害得我们赶过来晚了。”
夏安不乐意了,“别瞎说,这娃娃娇贵着呢,怎么就不省心了?”
田氏就坐在旁边,瞪了黄月琴一眼,不满地插了句嘴:“你不是渴了么?多喝点热水,别渴着我小孙子。”
黄月琴手帕掩唇,咯咯笑了笑:“哎呀呀,你们都别激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笑容中却暗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母凭子贵。
自从她肚里有了娃娃,在家中地位水涨船高。就连公婆也直言让潘云巧这段日子让着些她,家务方面多分担一些。
潘云巧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气得酒席也不来参加。
她不来正好,她陪着夏安过来,就当自己是正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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