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嘛,静默片刻,出声说:“差不多教训下就得了,别闹得太过。”
唐游川缓缓启唇,“闹?脏水都泼我身上来了,我还得宽容大量?我是鳖吗?人踩头上我只能缩着?”
您这哪儿是鳖,是金刚石,别人的鳖壳都能被你砸得稀碎,沈叙心底默默吐槽,淡声说道:“我知道你想替江棠出气,但是想过没有,你为所欲为他们敢怒不敢言,江棠呢?”
唐游川是从小横到大,而且狠劲儿只增不减,所以这些年,外头对他的风评也是越来越差,被敬畏的同时也不知竖了多少敌,毫不夸张地说,他哪天就是被仇家给刺杀了也不足为奇。
身为他的朋友,沈叙不止一次劝他别做得太绝,奈何他从来都听不进去,还想着他和江棠一起之后,江棠能成为捆缚他的绳索,哪想里面藏着的竟是一条高压线,谁碰谁死。
沈叙语重心长,继续说:“你和江棠结婚,她迟早得融进咱们这个圈,你这么一茬接着一茬将圈里的人都给得罪遍,这不是逼着大家抵触她么?给她竖立这么多敌人,对她有什么好处?你稍微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想想。”
唐游川垂着眼帘,冷声道:“我半分委屈舍不得她受,他们算老几?要她低声下气看他们脸色?融不进就不融,稀罕!”
“你……”
“像你这种只走肾不走心的人不会懂,”唐游川不咸不淡地打断他,“跟你讲不通。”
沈叙:“……”他怎么感觉唐游川在内涵他?
“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第一次谈恋爱的人跟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说你不懂,怎么的?感情老祖宗走过的路都是废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自大了吗?
唐游川冷笑了声,“劣质盐你少吃,当心中毒。”
沈叙被气得肝儿疼,还没来得及反击,唐游川又凉凉地说了句:“忙,挂了。”
虽然唐游川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冷静,甚至怼沈叙怼得头头是道,然而挂断电话后,他心头堵着一口气,推不出又咽不下,什么冷静都是表面的假象,没人知道他此时内心的波澜如何汹涌,那种嫉妒的滋味盘踞心头久久不散,又酸又涩。
随手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拉开抽屉摸出了他好久没碰的烟,这阵子在江棠三申五令管控下忍住的烟瘾,突然集中爆发,他迫需来一根解瘾。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想就难以忍受,偏偏唐游川忍不住去脑补那些空白的内容,然后越想脸色越难看。
关于江棠过去那段感情,他一直刻意忽略,不去深究,结果这些人不知死活非要往他的火/药堆点火,这股火不泻掉他不好过,又不能跟江棠发脾气,自然是要算在他们身上的。
……
江棠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摸过手机,五点多钟了,她看着干干净净的手机,有些讶异唐游川竟然连一条信息都没发给她,犹豫片刻,她主动给他发了信息过去。
——什么时候下班?
等了半晌,唐游川都没回复,估计是在忙,没看到,直到江棠洗漱完出来,才看到他发来的回复。
——晚上加班,不知几点回,你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