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顺为霍思域披上铠甲,挂上佩剑,戴好头盔后,两人就准备出发。
院门外两位少年郎,正背对而站。其中那高个儿的,身子挺拔如松,白锦衣裘,霍顺一眼就能认出来。
倒是旁边个矮的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腰肢极细,霍顺怎么看怎么奇怪,哪有男子这么细的?
苏拾和苏泯二人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
霍顺看着苏拾,一拳作势要敲他胸口,将要碰到时,又化而为掌,拍了拍他胸口,不客气的说道:“苏拾,你这臭小子,躲我倒是躲的远远的。”
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怼着来,苏泯站在一旁插不上嘴。
身后那人昨天又说了那番话,苏泯昨晚连睡觉的时候,耳旁都飘过那句话,她到真是怕见得他。
霍思域瞧着小姑娘穿着淡黄圆领裘服,秀发用一个木簪固定,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来,手执玉柄画扇,眉眼清亮,俨然一个俊俏少年郎的模样。
霍思域轻咳一声,“别闹了,该出发了!”
苏拾和霍顺也再嬉皮笑脸了,齐齐翻身上马。
苏泯看他们麻利的动作,再转头看着高大健壮的红鬣骏马,比自己家的小黑马大了一倍不止。
苏泯伸手抓住缰绳,拿着它绕着手腕缠上两圈,拿脚去够脚踏,就是蹬不上马。
一双有力的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送。苏泯惊呼出声,双脚离地,人安安稳稳的跨坐在马上。
苏泯惊慌失措的看着身旁的霍思域,心慌乱的砰砰直跳,白皙的脸庞平添红晕。霍思域把缠在她手腕上缰绳解开,把缰绳一端放进苏泯手里,认真的说道:“那样握缰绳很危险,这样才安全。”
说完,快速离开翻身上马。四人打马去晋阳城门。
城门的军队早巳集结。苏泯看着分站两旁的军队,明明人数差的不多,却肉眼分明。
一边是晋阳城的军队,士兵们站的乱七八糟,手里拿的武器参差不齐;另一边是霍家军,黑甲披满全身,一双双眼睛被埋藏在盔甲邪兽犀利的眼神之下,整齐的站在那里,周围却围绕着腾腾的杀气。
霍顺翻身下马,说道:“把酒端上来,倒满咯!大家伙痛快的喝完这碗烈酒,就上战杀敌,将敌人赶出家门!”
三四个壮汉两两抬着一大坛酒过来,后头几个伙头兵,把碗一传。壮汉抱坛沿着一排大碗撒酒,士兵举起手中的酒碗,看着端坐在马上的霍思域。
霍思域接过霍顺的酒,大手捧起酒碗,说:“喝完这一杯,战必胜、人必归!”朝众人一拱,抬手仰头干完碗中烈酒。
苏泯闻着扑鼻的浓烈酒香味,看他仰头一喝,清冽的酒水从唇瓣流出,缓缓滑过他的喉结,反射出莹莹光泽。苏泯不自然的瞥开目光,望向军队。
众将士纷纷喝完酒,面上赤红,神情激愤,跟着霍思域将碗朝地上狠狠一摔,齐声呐喊道:“战必胜,人必归!”
晋阳城的士兵们纷纷红了眼眶,看向站在附近的亲人们,醉意朦胧忽上心头。
霍家军大队人翻身上马,霍思域一声令下,众人一同出发。
苏泯瞧着旁观的百姓站在两旁,不顾人群的熙攘,只为再看亲人一眼,泪水翻涌而出。
苏泯心中泛起无尽苦水,她也是深陷其苦之人,如何不能理解一征生别离,一战阴阳隔的悲痛。可是战争起,欲安宁,势必就有牺牲,不论是谁,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