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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村后,李秀发现村里每家每户,都在屋后种满了竹子,房屋都像是隐藏在竹林里面。
村路旁隔一段路就有一户人家,大都是用竹杆围成的篱笆院墙,房屋都是草房,还有人躲在篱笆墙后偷看着李秀三人,见李秀和那对母女走近了,都纷纷躲避进屋去了。
李秀问那妇人道,“你们村里的村长呢?你夫家叫啥?”
妇人道,“我姓钱,夫家姓陈,叫陈长根,这村里大都人家都姓陈,村长都是徐家的亲戚,您看转弯的那座大砖瓦房,就是村长家,我家就和村长家隔了两家。”
李秀跟着母女俩朝右边转弯,果然看见一座砖瓦房,瓦房过去是一排草房,屋前有三四尺宽的田坎,前面一片良田,有十几个人在田里忙碌着整理秧田。
过了一座草房,钱氏指着前面用木槿花树围成的院子说,“妹子,前面就是我家,我小叔子和小儿子在家。”
钱氏推开篱笆门,李秀见到一座一排茅草房,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菜园子里种满了蔬菜。
一个七八岁的瘦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哭着对刘氏说,“娘,爹吐了好多血,小叔在那哭,说爹要死了,娘,我不要爹死,呜呜……
钱氏晃了一下,跌跌撞撞地朝屋里跑,小姑娘也跟着跑了进去。
李秀跟着走进五,只见陈长根面色灰败的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着。
钱氏几个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床上的陈长根。
李秀上前两步,用手在他鼻翼前探了一下,喜道,“快,下张门板来,赶紧抬到县里去。”
钱氏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去下门板去了,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也跟着帮忙去了。
过了十几吸,钱氏扛着一张门板走了进来,李秀把被子铺在门板上,钱氏和小叔子把陈长根抱到了门板上。
李秀说,“快找两根绳子来,省得抬着跑快后,他掉下门板了。”
钱氏赶快找了两根绳子,和李秀一起把陈长根绑在了门板上。
钱氏大声对闺女说,“玉儿你带着弟弟在家,把门关好,娘和小叔、姨姨去县里。
李秀和钱氏一起抬着陈长根就朝村外跑去。
到了村外,李秀对二槐喊道,“二槐,把那三个拖着一起来。”
又对那男孩说,“你快点跑到大路上,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你让那婆子把马车赶到这边来。”
“哦!”男孩应下后,朝大路飞奔而去。
钱氏跑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咬紧牙关跟着李秀朝前跑。
不一会,马车到了,齐嫂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李秀抬着一个人,连忙接住门板,喊道,“夫人,出啥事了?”
男孩帮着嫂子把哥哥放到马车上,二槐也拖着徐坤三人来了。
二槐把三人塞上马车,赶着马车飞快地朝县城里飞快地驶去。
李秀问陈氏道,“大嫂,你们县里可有仁和堂。”
钱氏点头道,“有,就在进城不远。”
马车快速的城里跑去,大概过了两刻钟,马车到了城门口。
齐嫂连忙把准备好的进城钱递给了守城门的衙役,车子停也没停一下,就进了城。
钱氏指着路,二槐赶着马车到了仁和堂,把陈长根抬了进去。
李秀对二槐说,“你把徐坤三人送去交给大人,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他后,再拿些银钱过来。”
大夫看过陈长根的伤势后,摇头说,“受了很重的内伤,伤着还郁积在心。
要一大笔银子才能救活,救活后也不能再干重活了。”
钱氏哀哀的哭倒在地,她小叔子转身砰地一声,跪倒在李秀跟前,磕头道,“夫人,求您买了我吧!”
李秀扶起男孩,对大夫说,“尽管用药,钱我来付。”
大夫看着李秀有点迟疑,李秀说,“你们的东家可是林东城?”
大夫点点头,李秀喝道,“救人如救火,你还不快点。”
大夫连忙让人把陈长根抬进了内堂,喂了一颗药丸给陈长根吃下。
才开始给他抓药疗伤,又让伙计去请掌柜过来。
不一会,仁和堂的掌柜来了,问李秀道,“您可是彭县龙门镇的李夫人。”
李秀点点头,“是。”
掌柜的躬身行礼道,“李夫人,小人林礼,是虞县仁和堂的掌柜。东家早就带讯说李夫人和罗大人要来虞县,让我们配合您和大人。”
李秀欠身行礼道,“谢谢你们东家,等会我让罗大人来找你,请你把城里情况和他说说。”
林掌柜连忙避开李秀施礼,恭敬的说,“夫人您太客气了,协助罗大人是我们应该做的。”
林掌柜指着里面,问,“夫人,不知里面的人是怎么回事?”
李秀把情况对林掌柜说了一下,林掌柜低声道,“县里如今已经被徐、涂两家把持,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东家说,皇上决定整治这帮地方豪强,他们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李秀点点头,对林掌柜说,“里面的病人还请你多费心,用了多少银子,费用等我来结。”
林掌柜欠身道,“夫人,仁义,我会让人尽力医治他的。”
李秀走进药室,对钱氏叔嫂说,“钱嫂,你们就安心在这里,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钱氏抬起头,睁着哭得红肿的双眼,点点头,看着李秀转身走了。
钱氏哑着嗓子对男孩说,“长河,你回家一趟,看看孩子们。”
陈长河看了一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哥哥,咬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大夫端着药进来了,对钱氏说,“你们遇到贵人了,就安心住着把伤病养好。”
大夫让钱氏把陈长根的头抬起来,用调羹把药灌进他嘴里,见钱氏眼巴巴的看着他,大夫摸了摸陈长根的脉搏说,“已经有点好转了,到夜里应该会醒过来,外面有一床被子,你夜里看着一点。”
钱氏听后连连点头,说,“谢谢大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