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碧荷就亲身体会到她有多忙,多紧张。
紧张是神经时刻绷紧的紧张。
后宫妃嫔们虽然因着皇上让她们少来打扰瑾嫔的话,都没有亲自上门,但她们有的是办法。
人进不去,东西可以进啊!
各显神通,各种找借口送东西给玉瑶,然后在礼物上动手脚,一些有问题的东西出现在玉瑶的韶景轩。
但有碧荷把关,有问题的东西没有一样出现在玉瑶眼前的。
当然,后宫妃嫔们猜测是有李嬷嬷在,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估计早见识过这些手段了,所以不奏效。
一计不成,就放弃了?
长春仙馆外
玉瑶去给皇后请安时,恰好遇到了安贵人。
玉瑶皱皱鼻子,屏住呼吸。
安贵人熏的香浓浓的,和以往她用的很不一样。
玉瑶心中警铃大响,意识到不对劲后,恨不得立马离安贵人远远的。
在安贵人向她行礼后,她急忙丢下一句“免礼”,然后一点不给安贵人机会的抬脚就往长春仙馆正殿而去,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远离了些安贵人,笔尖再也闻不到那浓郁的香气。
“安贵人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气,有没有问题?”玉瑶没有说话,只抛以问询的眼色碧荷。
领悟眼神示意的碧荷皱着眉,摇摇头。
玉瑶看着碧荷表情有些疑惑。
碧荷见了,偷偷的瞥了四下,虽然有人,但离的有一段距离,小声些说话是不会被听到的。
“那香气,奴婢辨别了下,没有问题。”
玉瑶一愣,很快的又恢复淡定的表情,只说话的声音能听出她的诧异与疑惑,“没有问题?!”
碧荷神情浓重的仔细回想方才闻到的香气,迅速又不失谨慎的辨认一番,然后小小声的再次肯定回答:“对,没有问题。”
说话中,一直往前走的主仆俩,没注意到身后安贵人定定的看着她们远离的身影,一点也不着急,眼神里透露出对方躲不了的自信。
大殿里,玉瑶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没多久,忽的一股浓郁的香气钻入她笔尖。
侧脸一看,身边原本应该坐着宁贵人的椅子上,却坐上了安贵人。
对上玉瑶看过来的目光,安贵人朝着玉瑶友好一笑,好似看穿了玉瑶没有表露的疑惑一样,开口给玉瑶解惑道:“宁贵人身体不适,已经向皇后娘娘告假了。”
告假之妃嫔的位置,是可以被其后的妃嫔暂时占据。
但一般妃嫔们出于不想交恶那个空出位置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做,比如熹嫔那空出的位置就没有人占据,依旧留着。
但安贵人就那么想和宁贵人交恶,就这么坐在了宁贵人的位置上?
等等,或许她想岔了。
宁贵人刚身体不适,告了假;暂时占据宁贵人位置的安贵人就那么巧的用了这么浓郁的香。
这浓郁的香气,玉瑶这个怀着孕的人闻着这么一会就觉得头开始有点晕了,挺难受的。
如此有目的的针对她,她很难不联想猜测安贵人和宁贵人之间没有猫腻。
如此,玉瑶看着安贵人那看着友善的微笑,只觉得刺眼的紧。
见鬼的友善,分明是满满的恶意。
而且,她瞧见了,刚刚有一瞬间安贵人自己也皱皱鼻子,拧着眉头。
自己都嫌弃自己身上的香气,不喜欢还用这样的香,绝对是为了针对自己。
不过是寻常的一次区去皇后那请安,结果玉瑶头晕脑胀,很是遭了一番罪的回来。
韶景轩,碧荷见自家主子如此难受,顿时有些慌了。
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辨别错了那香气,那是有害的,所以主子闻了后才反应那么大。
焦急不已的碧荷,特别是她亲自给主子玉瑶把脉,结果除了把出主子有些精神不足外,一切正常后,越发的不自信了。
正常,正常个鬼,正常的话,主子那都头晕脑胀,反应那么大了还正常?
于是,无助又害怕的碧荷焦急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主子,奴婢把不出来,肯定是奴婢学艺不精,奴婢这就给您请太医。”
闻言,同样担心的玉瑶心动了。
碧荷见主子意动了,当即迈起脚步,准被往外走,结果主子嘴皮子上下一碰,吐出的却是两个字:“不行!”
碧荷边收回脚边劝道:“主子,您和小主子更要紧,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算了吧!”玉瑶又想了想后,如是说道。
“为什么?”碧荷不明白主子明明意动了,为何还拒绝请太医,到底在顾忌什么?
玉瑶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请太医吗,是不能。我们才从皇后那里回来,接着就请太医,这看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误以为我在皇后那里出事了,不然没事请什么太医。这不是明晃晃的打皇后的脸。”
碧荷哑言。
玉瑶继续苦笑:“皇后虽然一直表现的宽容大方,好说话,可你不会以为打脸到她跟前了,她还会如此好说话吧?”
碧荷自然没有这么单纯,没有如此认为,这不人都有些蔫蔫的。
可担忧主子和小主子的情绪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相比较于主子和小主子的安危,打脸得罪了皇后也是值得的。
如此想着,碧荷也如此同主子玉瑶说了。
玉瑶听了后,想了想,还是拒绝请太医,理由是:“我感觉除了头晕脑胀导致的精神不济外,肚子并未感觉到不妥。而且,明儿就是请平安脉的日子了,若是那香味有问题,要么安贵人自信太医把脉把不出来,不怕。不然被把脉出来,她自己也完蛋。
要么就是那香味根本没问题,就是味道浓了些,故意熏我让我难受的。”说到这,玉瑶突然有了灵感,“你说她会不会是希望我因为拿不准香味是否有问题而心里总纠结这事,心里压力大增,借此不好好让我养胎?”
碧荷一听这话,顿觉的有理,赞同道:“那香味的确难闻,不仅怀着孕的主子您觉得难闻,就是奴婢也嫌它浓郁难闻。若不是主子您后来这一猜测,恐怕奴婢也在纠结是不是自己辨别错了,在纠结香味到底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