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刘大人自然是能察觉到到底有哪里不对劲,比如那女子的反应太过于寡淡,若这一切真是她一手谋划的,那她被捕时的反应未免也太过于平静了一些,丝毫没有一点吃惊,仿佛早就遇见了一般。
再比如这小师爷看那女子的眼神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可怜,再比如冯玉生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子平淡,哪有自己的青梅竹马被抓了,自己还如此平淡的,这未免有一些得意。
诸如此类的小细节很多,康大人自然也能察觉到一些,但是真正能让皇上确定自己怀疑的应当是那封来历不明的信。
只不过眼下并不清楚这个冯玉生到底都有哪些底线,所以不好贸然动手,只好先假装这些事情,再说朱大人和贾大人还没有消息,他们也不敢贸然动手。
只是第二日找到一些借口可以去后山,但是被冯玉生用一些借口给阻挡回来了。说是眼下后山还没有被清理出来,万一到时候有什么危险,恐怕会伤了圣体!
这个理由非常的不成立,但是冯玉生十分的会做戏,居然当着后面一群人的面说出这件事情,跟随此次南巡的大臣也并非全然都是这几位,其中还有一些是部分官员放进来的,也有一些是规矩上让带着的,于是乌泱泱的又将皇上拦下来了,期望皇上保重龙体。
以至于康大人和刘大人暗地里对皇上翻起了白眼。
于是在所有人的眼中,家宁县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只有皇上和两位大人知道这件事情兴许才刚刚开始。
德全近日也在奔波,不停地打探消息,发现这个冯玉生经常往外传递消息,而且都是一些关于皇上的事情,几乎算是事无巨细,就连皇上近日说了什么话,都在那纸条上面。
密探们前往后山察看也有一番收获,朱大人和贾大人不愧是混迹过江湖的人,这会子居然在后山这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从那个什么鬼劳资的监狱里出来了,甚至做上了监工的位置。
整日看着那些被关在牢笼里的人。女子们大多都已经被杀害了,只是一些尸体,通过一些特殊的控制还维持着一些活人的气息。
密探们找到朱大人和贾大人的时候,两位大人只是将一些布条和石子塞给了他们,让他们带回去给皇上。
等着德全的消息也带回来之后,这才算是明白整个家宁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皇上一时间有些冷笑,京城中的贵妇人们最喜欢用的香膏竟然是整个家宁县用人命换来的。
从盛贵妃开始就有无数的人追随者盛贵妃的脚步,模仿者皇家的一言一行,京城中的人大多以天家为首,皇上爱吃果子,那民间卖果子的自然高兴因为会有许多人来买这果子,那果子就成为了稀罕物件,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的。
于是贵妃喜欢用香膏,而且皇上对盛贵妃的宠爱有目共睹,那么这香膏自然是个好东西!连皇上的心思都能笼络,于是又有无数人追随者香膏。
有人发现了其中的商机想要以此大赚一笔,可是盛贵妃的香膏造价高昂可不是一个能轻易做成的买卖,于是这才有了家宁县惨案的发生。
那位有心人自然就是冯玉生了,听说盛贵妃喜用香膏之后想着能用这个大发一笔,作为孝敬献给某位朝中的大人这样自己就能去京城做官了。
可是拿香膏别说是在做了,就是简单的将原材料买齐都是问题,凑出了全部身家也只得买到了一点原料,练出来的香膏虽然确实好闻,可是也只有一点的分量,更别说卖了
有人想发财,有人想要名,于是以为得道高僧就这样横空出世他说他练出来的香膏是整个世界上最香的,找不到第二个的,而且他手中的香膏可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香膏甚至还能让人动心。
这位得道高僧是袁术请来的,她喜欢冯玉生,见不得冯玉生皱眉,她知道冯玉生想去京城做官,可那官场上都是些利欲熏心的黑心子,哪里是看成就在选拔人才,都是些用钱堆出来的贤良罢了。
冯玉生本对这样的手段根本不感兴趣,甚至说是有些厌恶的,他想要做官想的是堂堂正正,可袁术让他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堂堂正正,那些高官厚禄的人哪里明白人间苦楚!
冯玉生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他问袁术那些人的性命可会被伤害,袁术说不会伤人性命,于是冯玉生应允了。
第一批香膏做出来了,可是不敢拿出去售卖,因为无法确定这香膏的功效,那老道士吹得神奇,说是能摄人心魄。让人着迷。
冯玉生不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东西的存在呢。如果真的有那早就出来了,何必会等到现在!那道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袁术阻止了。
她说她会拿出证据证明的。
于是袁术找了一个人做实验,那位小师爷。
看到这里皇上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师爷看向袁术的眼神如此的非同寻常。
原来如此。
奈何人性终究是说不清楚的,能有多少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能保持本心的。冯玉生不能,他做不到,从他想要去京城做官这件事情看来他就做不到。
差不多到这里才是整个故事的真相,康大人听得有些生气,嘴里说着什么败坏社会风气之类的话,皇上觉得康大人的脾气自从出京城以来就有些日渐暴躁了。
“这算个什么东西,草芥人命竟还不知悔改,他冯玉生就是天大的想法人命乃是根本,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天子脚下,他一个科举门生竟然还相信这些歪门学说简直可笑!这么多年的纲常伦理他都是念给狗听了去!”
康大人骂得有些来劲,眼瞧着待会儿就要骂道皇上头上去了,刘大人端着茶水走过去让他喝一口消消火气,本就有人监视他们,可别打草惊蛇了。
康大人虽然不骂了,但坐下去仍旧是气冲冲的样子,就是喝茶都没有往日那般讲究,只顾着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