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悲伤的故事
大辐射。
没有预兆的灾难降临,全球崩溃,满目疮痍,物种受到辐射攻击,大范围灭绝,粮食匮乏,旧时代的破碎,让人们生活的无比绝望。
华夏凝聚的名族风骨让这个国家在受到灾难的同时竟也艰难存活了下来。
西北省会左侧七百公里的戏曲大家许家没了。
路有冻死骨也成为了了一中稀松平常的事情,甚至易子而食也开始在社会最底层再一次上演。
一条破败不堪的街道上,一个打扮的像个小姑娘的男孩子赤着脚走在遍地都是没有凝固血迹的路上,今天是今年来他第一次吃到了一口热饭,要知道一年前的他还是许家小公子。
穿着旦角的衣服竟然也能扮出妖娆的姿态,原来打小学的武生也是可以说抛弃就能抛弃的,谁让自己既打不过别人,也护不住家人,更对抗不了这绝望的年代。
好在自己有个好嗓子,只要愿意改变,也能凑合在这个操蛋的世界活下去。
许创世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好听,别说创造世界,就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有什么资格谈创世?
早已经没有许家了,少年无家可归,他赤着脚在街道漫无目的走着,想着如何才能对抗今夜的寒冷。
他将身上红色的旦服紧了紧,这衣服既是他最后的吃饭的工具,也是他御寒的归宿。
他站在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瘫痪的公厕面前,他瞅了瞅,犹豫着,最后他还是被浓烈的恶臭给推开了。
“虽然能御寒,但是明天要是自己臭臭的,可能就不能被选到王家卖唱了,不能去。”
在御寒和吃饭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许创世继续游走在街道,为了不被冻死,他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他已经绕着尧城走了三圈了,天也来越冷,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晰了,难道就真活不过今天了?
许创世脚步越来越慢,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不想动了,就这么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就在他走不下去了,即将一头栽倒的时候,自己被一只手拉入了旁边的一座破房里。
许创年被冻得迷迷糊糊,隐约中他看到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将自己唯一的一条小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李闯犹豫了一会便拿出了一个铁壶烧了点水,他用的是最传统的方式烧的水,随着辐射来临,家里的电早就断了。
喝下了热水后的许创年这才被吊回了一条命,他想要道谢,但是很快便被对方打断了。
“真扫兴,还以为细皮嫩肉的是个女孩子,原来是个男的啊,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李闯是个闯地面的人,从小就见识了许多世态炎凉。
许创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茬,只是沉默。
“行了,救都救了,赶紧睡觉吧,这操蛋的天气可真他妈的冷。”说罢李闯便拉过了许创年身上的毯子裹了一半躺下了。
许创年坐在烂棉花堆成的床上,睡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他娘的在干啥,坐在那里不知道我这边漏风吗?”说完直接将其拉倒自己怀里,嘴里还嘟囔着:“男的就男的吧,能御寒就行。”
这一宿许创年前半夜被抱着心惊胆战,后半夜睡得比谁都沉。
清晨李闯醒了后,白了一眼还熟睡的小少年,他刚想弄醒他,但是又想到昨天抱着软软糯糯还热和的感觉后,才独自离开,出门找食去了。
一觉睡醒,天已大亮,许创年来不及倒梦醒,他忽然想起今天早晨八点可就是王家选唱的日子,他顾不上整理衣着,直接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还是迟了,王家班选唱的人早都离开了,他颓然的坐倒在地,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啥。
夜晚,无家可归的许创年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昨夜的那间破房,犹豫了半晌后,他还是推开了门。
他站在门角,怯弱的看着李闯,也不知道自己是进还是不进。
李闯下午回来一看,小少年也早已经离开,倒也没有多大意外,这年头能活一天是一天,谁和谁又没多深的交情,只是还是忍不住有点心寒自己救了个小白眼狼。
“滚进来啊,站在门口做甚?想当门柱子去外面当。”
随着李闯不干不净的声音,许创年仿佛得到了恩赐一般,他快速进了门,并且走到了李闯面前,朝他伸出手,手里放着一个不怎么干净已经冰了馒头。
“给你,谢谢你昨天收留我。”许创年的声音尖尖的,像个女孩子。
李闯没想到自己随手这么一拉,还给自己拉了一个馒头回来,自己今天可是一整天都没找到吃的,他毫不客气的就把馒头拿过来就往嘴里塞。
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后,才发现小少年躲闪的眼神中也藏着几分渴望。
“你也没吃?”李闯问道。
“嗯,我,吃,嗯了。”许创年扯着蹩脚的谎。
李闯皱皱眉,他将以及塞到嘴里却还没有咬的最后一口馒头取了出来,还给了他。
“早说啊,我分你一半啊,我没咬,你将就吃。”
许创年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着实犹豫,但是咕咕作响的肚子最终还是战神了心底的嫌弃。
“会缝衣服吗?”李闯问道。
少年摇摇头,似乎是害怕在被抛弃,他立刻说道:“我可以学。”
李闯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丢给他了一条以及洗的看不出颜色的男士内裤:“帮我补一下,这几天不穿感觉总漏风。”
许创年看着丢到手里的内裤,脸上青红不定。
...
“然后呢?”顾北城听得精精有味。
王永超扯出了最后一根金丝:“然后跛绣花就练出了一手很牛掰的手艺。”
“我说说李闯和许创年。”顾北城焦急的想听后续。
“他俩啊,李闯死了,跛绣花给他挡了一枪子弹,打在了腿上,所以也就跛了。”王永超说的很平淡,但是顾北城听在耳中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天骇浪。
她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故事太悲伤,她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