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月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雨已经下的不那么大了,然而她心心念念等候了一夜的人始终还是没有消息。
“到底是去了哪儿呢?难道他真的走了么?真的再也不回头了?真的就为了他那千年修行的赤狐选择放下我?难道就就是前生注定的缘分?难道一句话,一场吵架就真的可以让他放弃尘缘?呵呵……看来真是,人畜注定殊途啊!也罢!也罢!放下就放下吧!”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竟潸然泪下,眼角眉梢滑落的泪滴流过唇角,从唇间渗透进了苦涩的滋味。
“走了就走罢了!也好,从此天涯陌路,从此各别两宽……”
她望着窗外的天际,忽然觉得连飞过窗前的鸟儿都显得如此讽刺。
“叮叮叮叮叮…………”
突然一阵宫铃镯得响声将她失落得情绪拉了回来。
“咦?!!!…………”
她扭头朝着身后雕栏玉砌的长廊望过去,发现了一排排细小似梅花般的脚印。
“铃郎回来了?难道真是铃郎么?”
她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另一只宫铃镯,眼神里同时也充满了一阵既悲又喜的期待之色。
“铃…………”
当她站起身想要冲出门去的时候,忽然又发现一条火红色又毛茸茸的大尾巴。
“难道…………”
她突然后退了两步,腰腹部正好碰到了桌案的边缘。
“难道是赤狐?”
想到这里,她的忧伤之色竟也荡然无存。
“赤狐找我有什么目的?”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外忽然伸出来一双雪白纤小的脚。
“公主别来无恙啊!”
随着那阵柔声细语的酥脆声音,门边露出了一张五官十分精致的脸。
“你找我有事吗?”
夏凌月的脸上此时略略带着一丝故作镇定的微慌,然而赤狐的神情虽是不屑一顾,但却带着一阵明显的揶揄之意。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难道他没告诉过你,他已是有妇之夫吗?还是公主觉得以你的身份夺人所爱,拆散别人姻缘是件很有脸的事呢?”
夏凌月听了她这话,瞬间感到头晕目眩了起来,她只觉得这一切仿佛像是一场梦境一般虚幻。
“你这话可有凭证?何来我贵为一国公主拆散你姻缘?难道铃郎没告诉过你关于我与他的宿世恩怨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可别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男人的心到底在哪里是男人自己的事,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爱妃呀!本宫只想告诉你,虽然本宫之前待你是不太好,但是本宫毕竟是你的夫君啊!想想咱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瀛王的每一句话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而她却只能靠在他的怀里紧咬牙关默不作声。
“哼!真是个傻狗!身为当朝太子跟他娘一样是个绣花枕头一草包!”
她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怒火便消退了些许。
“爱妃呀!你终于想通了吗?”
瀛王见她身体松懈神色柔和了一些,便又问道。
“嗯……………”
她侧了侧脖子只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仍是不作声。
“噢………………”
瀛王抚着她的额际,眼里的柔情越发浓烈了。
“爱妃呀!”
他在她耳畔轻轻地呢喃低语,温热的鼻息喷到她的耳边,一阵酥麻的触电感立刻传遍全身,令她脑袋里一片空白,顿时失去了知觉。
“爱妃呀!”
瀛王把嘴贴在她的耳旁一边低语轻唤,一边将手从她的肋旁穿过,并伸进了她胸前的敞口之处。
“啊………………”
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令她完全无力招架。
接着,瀛王将她抱起以后穿过几层纱幔,把她轻轻地放到了老檀木床头上。
“所以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以后看人真的要注意啊!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深陷泥沼了,总之这种事情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不要过早去点破这些圈套,明白吗?”
麟王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神色也显得格外焦灼。
“噢…………可是,这伪面人装的那么像,我到底要如何去注意呢?再说了谁又能时时处处的注意呢?就比如我现在面对的是你,我又怎么能肯定你不是伪面人呢?”
她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显得异常忿然。
“要分辨这件事,唯有一个办法!所以这也是我今天约你前来秘谈的目的!”
麟王说到这的时候,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她。
夏如嫣说着又向她眨了眨眼,神情里流露出了一点儿暗暗地得色。
“真的吗?可是………………”
“你………………”
“啊…………“
她明显感觉脖子下面一阵冷风直往里灌,这才发现事情很不妙,无奈她动弹不得,原是想要连忙伸手将胸前凌乱不堪的襟口往上拉一拉。
“天啦!这可怎么得了?”
她心慌的侧头往那人脸上睨了一眼,想是要狠狠地记住这个人,哪怕秋后算账也好过不明不白,不过她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梦寐以求的宁将军,她这才半梦半醒地舒了一口气。
“啊…………怎么会是他呢?他…………他要把我怎么样呢?”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吗?那我当然是叫你猜了咯!”
宁云飞说着,神色显得暗暗戏虐。
“不是听说这大丫头已经跟你订了婚约了吗?祝你幸福呀!”
她淡然地说着这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早就已经如同揣着一群鲤鱼似的,既忐忑又小心翼翼。
“倒是有过这样一说,不过我最近忙,所以就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呢!”
眼前这宁将军见她神色飘忽,自然也是抿嘴暗笑。
她原是想要发作,不过她睨了旁边的夏如嫣一眼却还是隐忍了下来。
“你们在这儿可要好好的伺候好太子妃呀!”
她顿了顿舌,忽然一改僵硬的面色,神情变得既柔和又笑意盈盈。
她柔婉的对两个丫鬟嘱咐,不过这却令云瑶有点儿不太习惯。
毕竟以前见到的姚纤秀不论是郡主身份还是大小姐身份,亦或是现在的麟王妃身份都已经让人对她的感觉定格在了骄横跋扈和老气横秋、怨天尤人的印象上。
“是的,伺候好太子妃那是必然,不过你放心好啦!在这里完全轮不到你这贱人来教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麟王无奈的叹息了一下,头缩的更深了。
“好了,你说啊!”
姚纤秀潇洒地一撒手,轻快地样子挺像个八婆。
“不是!”
麟王冷冷地话显得有些残忍,但是他此时心里也感到挺难受。
因为负罪感和愧疚感还有纠结感等等,乱糟糟又复杂的心情像被打翻的五味瓶,轮番谴责着他的内心。
“那……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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