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快过来!你快过来给我把门打开呀!”
夏凌月站在窗前,目瞪口呆,大张着惊讶地嘴巴,满脸的恐惧显得她已经不知所措。
“雪儿,你快点儿去呀!快去给你夫君开门呀!”
柳大甬吃力地从地上挣扎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他向着厢房窗里的夏凌月伸出了枯树皮般的手,样子看起来尤为瘆人。
“雪儿?…………”
当她注意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再次浮起了熟悉的感觉。
“总觉得这情景在哪儿见过?到底是在哪儿呢?”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眼前的讶异与惊恐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虽然柳大甬把她带回宅子之前告诉过她,要为她改名换姓,从此以后跟着他重新做人。
但是,她在看着眼前的情景时,却总是觉得心里有事在狠狠地敲打她浑浑噩噩的记忆,仿佛是一定要敲开她的记忆之门,非要让她想起些什么封藏的情景才肯罢休似的。
“这名字和声音,我到底是在哪里听见过呢?”
她挠着头,苦恼的思索着。
然而,阴云密布的天空里开始滴滴答答的雷雨大作。
此时,远处的柳大甬正向着她的方向一瘸一拐地挪动着,他的脸上挂着僵硬地笑容,冲着她笑的脸显得十分诡异,额角上的窟窿里正往外渗着血,样子看起来真的好惊悚。
“啊…………”
她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惊恐的感觉,手忙脚乱地赶紧关窗。
可是,当她四处寻找窗门时,柳大甬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加快了挪动的速度。
眼看着他离自己站着的窗前越来越近,夏凌月惊慌失措到快要哭了。
所幸,她拉住了窗门,争分夺秒的伸手将窗户“噗通”一下关上了,并且紧紧地扣上了栓。
可是,却还是迟了一些,窗户的缝隙夹住了柳大甬枯树枝一样的手指。
窗户在他狠狠地挣扎之下,木栓也随着挣扎的节奏往打开的方向挪动着。
她隐隐地察觉到事情很不妙,不容多想,她赶紧上前去将窗栓死死的按住。
然而,那几根枯树枝似的手指却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雪儿,开门呀!雪儿,我是你夫君呀!难道你想谋杀亲夫吗?嘿嘿嘿……”
她听见窗外的声音,心里擂鼓般的节奏跳动的一阵比一阵剧烈。
“你……你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啦!我……我手里可是拿着刀的,你再不走开,我给你把手指给剁掉!”
她战战兢兢的心情已经比以前显得镇定了许多,毕竟胆子还是可以被吓大的。
“雪儿,你开门让我进来,咱们慢慢说啊!”
这时候,窗外的声音夹杂着一阵神秘的窃笑。
“不开!说了不开就不开!不要再啰嗦啦!”
她看着窗户里那几根还在挣扎的手指,虽然看起来像极了枯树枝,但是他挣扎的力气却不容小觑。
思来想去,她决定要出猛招来对付那顽劣之徒。
寻视周围,她发现了靠窗的桌案边上,孤零零地放着一盏落满了灰尘的油灯。
“嗌……有啦!”
不一会儿,她端过油灯凑上去,就燎烤起了那几根手指。
“啊…………”
只听窗外一声惨叫,那几根可怕而顽劣的手指猛地缩了出去。
窗户也恢复了宁静,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她揉着太阳穴,扶着额惊魂未定的坐下时,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了窗前的下方。
她发现窗棂的下方挂着好几块指头大的肉皮。
“啊?这………………”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大口冷气。
“我这是怎么了?”
她又揉着额向窗户的缝隙里悄悄地瞄了一眼,一对猩红的眼睛正冷冷地透过窗户的缝隙望着她。
“啊…………”
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发现头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简直太荒谬了,不可能!这些都不是真的,这些绝对不是真的!
她猛地眨了眨眼,一阵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千方百计钻了进来。
“夫人,您在厢房里吗?我给您送饭来啦!”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高喊,把满腹疑惑的她狠狠拉了回来。
“夫人,您是不是睡着了呀?”
她侧着耳朵靠在门上,不动声色的听了一阵,警惕的心令她无法从容淡定了。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样的情景对于她而言岂止是“一朝”而已。
她静静地透过门边的缝隙向外窥视着。
没错啊!那人看起来的确是柳嬷嬷呀!
因为她才刚刚进柳大甬的宅子,然而正好,这阵子柳树大甬又有要事在身,整日在外忙碌。
所以,她的生活起居暂时交由柳嬷嬷照顾。
她虽然对宅子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三夫人告诉过她,这柳嬷嬷可千万别得罪了,但也别跟她走得太近。
虽然,她对三夫人的话感到非常不解,但是,既然在人屋檐下还是低头处事吧!
想着这些,她正要打算先开门。
不过,当她的手尖触碰到门栓的时候又停住了。
“难道我就这样直接开门吗?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何况现在又是半夜…………”
她越想越觉得纠结,可是不开吧…………
她的肚子忽然传来了一阵饥饿抗议的咕噜声。
也是啊!
她现在一个人吃的量还得管两个人的饱,当然会比一般人更不耐饿,也比一般人吃的多。
“我是开还是不开呢?万一开了那人不是柳嬷嬷可怎么办?”
她急的在厢房里像风车转圈圈似的踱来踱去,可是,半晌过去了仍旧一筹莫展。
“夫人呀!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多吃几餐吧!要不然,这长夜漫漫,可真是难熬呀!肚子饿了那滋味儿可不好受哟!那可不只是你一人遭罪呀!”
“咦?她怎么知道我心里担心的事?”
越想越觉得纠结了,要不…………
她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踱过去开门。
“嗌…………要不,我找把刀子藏在袖口里吧!”
她想着,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利器。
“也是啊!谁会在主子住的厢房里放刀子呢?哎…………”
她开始垂头丧气,感到内心一阵失落。
但是,经过刚才那一阵的踱来踱去和翻箱倒柜,她已经觉得肚子饿到了极点。
“不行啊!我真挺不住了!看来就这么饿到天亮是行不通的啊!”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
“哎……算了!不如赌一把!万一她真是柳嬷嬷呢?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
显然,她经不住饥饿的煎熬,开始动摇了。
“嗌……有啦!”
她听见头上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于是,伸手将侧鬓的簪子抽了下来,藏进了袖口里。
她轻轻将门打开之后,发现门前的柳嬷嬷都已经坐在石阶上,靠在房柱上快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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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过柳嬷嬷没问题以后,她才终于放心的用饭了。
“嗌?嬷嬷啊!你刚刚说各位夫人的性情与喜好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三夫人的性情如何吗?”
茶余饭饱之后,她谈话的心情和兴致渐渐浓烈。
“三夫人?!!!…………”
“是呀!就是排在二夫人姜绮芸后面的那个三夫人呀!”
“咱们宅子里没有这个人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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