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肖旭又凑近，他也垂下头，整张脸呈现在何婧欢的眼前。
何婧欢有心事，眼神飘散，几秒，才在肖旭的脸上的定格，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身子也向后仰。
肖旭趁机攥住了她的手，掌心温热，烫的她心里一颤。
“我跟你在一起不为别的”。肖旭阻止了半天语言才说出最浅显的一句，他以为何婧欢在纠结这个。
何婧欢一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肖旭的意思，想了想问：“你跟她在一起时间久吗？”
肖旭似乎忘了，仔细了回想了一下，才说：“有三四年吧，大二的时候在一起，去了国外有牵连将近一年”。
“哦”。何婧欢点头。
“你……爱过她吗？”想了想，何婧欢又问。
这问题很突然，肖旭迟疑了一下才说：“有爱的，不过很浅”。
“你也知道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虽然那时是在吃软饭，可也是在硬吃”。
“她的父母在我们那年出国之前就提出过让我们先结婚，可我没有同意，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现在知道了是不够爱”。说完，肖旭看了何婧欢一眼，意味深长。
“后来呢？”何婧欢很好奇，不过她没有一点吃味，毕竟是过去多年的事了，而且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后来他父母当然是拿出国的事威胁我，不过我没妥协”。肖旭想起当时激烈的场面，如今，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总结了。
“嗯”。
“那她后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何婧欢想那个女人既然能抛弃肖旭，一定是遇到了一个更优秀的男人，比如陆归南这样的。
“也是一个留学生”。
“比我们年龄要大很多，他们是在一家中餐馆认识的，她是食客，那个男人是服务员”。
“发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在国外还不到一年，因为陌生的环境，各自的内心似乎都没有安全感，本来是应该互相取暖的，可我们却自私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肯为了对方踏出一步”。
“那时，我为了生活费和学费整日打工，而她除了上课便窝在出租屋里，偶然一次去附近的中餐馆吃饭认识了那个男人，也许，她在那个男人身上了汲取了我所不能给的理解与包容，自然而然的，他们走到了一起”。
“那她是主动跟你坦白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何婧欢试图想象肖旭当时的心情，即使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很深，可他们毕竟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正在异国他乡，那个女人也算是肖旭的一个依靠，忽然之间，这个依靠消失了，肖旭该有多么绝望。
肖旭摇头，苦笑了一下，才说：“算是捉jian在床吧”。
“我打工的时间不太准确，有天早回去了半个小时，一进门，他们正躺在chuang上……”。肖旭点到为止，剩下的何婧欢也可以自行想象。
“真不要脸”。何婧欢愤愤，她没有任何立场，只是为肖旭鸣不平。
肖旭笑了，宠溺的摸了摸何婧欢的头，他最喜欢她这一点，爱憎分明，即使他说的是自己曾经的那段感情。
也许是对这一天早有预料，她很平静，相反，那个男人缩进了被子里，肖旭站在床尾，可以明显看清隆起的被子在颤抖。
她提出分手，肖旭点头同意，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当天晚上肖旭从出租屋里搬了出去，他把那个月打工挣得钱都留给了那个女人，不管怎样他还是感谢她，没有她出国也许是肖旭这辈子也不敢想的事。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肖旭认识了陆归南，他们同样是这异地不能安分的游魂，所以很容易亲近。
不过那个时候肖旭还没有意识到陆归南会是他一生的贵人，以至于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是那时的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思绪随着打开的电梯门戛然而止，肖旭站直了身子说：“地库里的温度低，你别出来了”。
“我……”。何婧欢不甘心，她刚说出出了一个字又止住。
“还是有事？”肖旭的脚步顿住，想了想，又数字盘上按了一下，接着，电梯门又合上，直冲顶楼。
何婧欢咬了咬唇，她是干脆一点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皱起了眉，提起一口气又咽下。
“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伤到了才不想结婚的？”何婧欢想到了这个可能，再结合肖旭之前所说的话，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肖旭点了点何婧欢的鼻头。
“我要是为了能为了谁不想结婚，这个人也只会是你”。片刻，肖旭叹了口气，才幽幽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何婧欢虽不知肖旭这话真假，眼眶却是瞬间的红了，她肩膀一趁，伸手环住了肖旭的腰，肖旭以为何婧欢在撒娇，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
良久，肖旭只觉胸口一阵清凉，他皱了皱眉，双手掐住何婧欢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扶起，何婧欢垂着头，不过从肖旭的角度可以看清何婧欢已泪流满面。
“你到底怎么了？”肖旭的语气急切，从见面开始他就觉察出了何婧欢的不正常，可他没有在意，毕竟他是第一次登门，何婧欢担心自己的父母不喜欢他也很正常。
“我……我外公又要强迫我嫁给别人了”。何婧欢控制不住抽噎了一下，她抬眼，眼白里布满了红色网状的血丝。
“嗯”。听了何婧欢的话，肖旭的反应很平常，甚至是一点波澜都不起，他抿了抿唇，一双狭长的眼睛在何婧欢的扫来扫去，没有个集中点，他在等，等何婧欢继续说下去。
可何婧欢也在等，等肖旭的回应，两人的想法重合，沉默短暂的在他们之间弥漫。
“你说话呀”。何婧欢先开口，她的不满已达到了顶点。
“我……”。肖旭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
见肖旭迟疑，何婧欢一把推开肖旭，赌气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分手吧”。
说完，何婧欢扭过头去，她双肩抖动，哭的更凶了。
一听说分手两字，肖旭急了，他从后面搂住何婧欢，何婧欢想挣扎，他的双手箍的更紧了。
“你想分手？”肖旭的语气虽是疑问，可言语却是沉着。
何婧欢没答，她其实是想吓唬一下肖旭，所以，心里有些忐忑，怕肖旭真的同意。
“也好”。肖旭的态度大变，他放开手又转身，后背几乎与何婧欢相对。
几秒后，这四方的空间里响起了更大的抽噎声，肖旭挑了眉，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何婧欢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想忍住却怎么也忍不住，双手交握在一起，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背上青筋暴起。
“分就分”。她嘀咕了一句，声音很是沙哑，听起来委屈十足。
“不是你说分手的吗？怎么你倒像是受了委屈？”肖旭将何婧欢推搡到角落，不过，他的力道不大，何婧欢比他矮了快一头，缩在逼仄的空间里一下下的抽噎。
肖旭看了心疼，他抬手，手掌拦在何婧欢的上当，明晃晃的影子压下，给了何婧欢压迫感。
他低头，亲了亲何婧欢因激动涨红的脸颊，有些烫，有很软，让肖旭欲罢不能。
“去我家好不好？”肖旭的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自嗓子里流出。
何婧欢一愣，反应过来才明白肖旭的意思，她握拳用手垂着肖旭的胸膛，怒骂：“你liu氓”。
“我是liu氓”。肖旭捉住了何婧欢的手，拇指来回的在细嫩的手背上摩挲。
“你别碰我，我能已经分手了”。何婧欢想推开肖旭，却奈何力量悬殊太大。
“走开”。
“什么叫已经分手了？”
“我还没同意，你单方面提出不算数”。肖旭开始耍无赖，他不能在逗弄何婧欢，否则着姑娘真较真起来，估计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同意了”。何婧欢恼怒与肖旭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有”。肖旭低低的说，身子贴的更近，他的呼吸灼热，不时的扑在何婧欢的脸上。
“你有”。
“你说也好”。何婧欢用手抵着肖旭的胸膛，以免他靠的更近。
“我指的又不是这事”。肖旭狡辩，他的话音刚落，电梯又在地下停车场停下，等电梯门打开，肖旭犹豫的将何婧欢拦腰抱起，何婧欢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伸手搂住了肖旭的脖颈。
这一动作取悦了肖旭，肖旭的眉目舒展，在何婧欢的耳边说：“本来想放过你的，可你最近太不听话了，非要狠狠教训一下你，你才会乖乖的不在作妖”。
“我才没……”。何婧欢不服，想反驳，才偏头，已被肖旭堵住了嘴。
……
一阵天旋地转，何婧欢坐到了副驾驶上，肖旭贴心的替她系好安全带，想了想又问：“要不要跟你妈说一下”。
“不用”。何婧欢还没回过神，一味的摇头。
“那你整晚都不回去她会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