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风心里愧疚,所以比平日里殷勤不少:“那我现在去接你,带你去顿好的补补”。
“还算你有良心”。lisa冷哼一声,语气又和缓了些
“不过你不用麻烦了,这有现成的司机不用白不用”。
“那行”。陆轻风抬头看了看时间,要是现在绕路去接lisa,那她去医院可能就会迟到了,便也没再坚持。
放下电话,陆轻风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渍,然后站起身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走回卧室的化妆台前画了个淡妆换身一副,便匆忙的出门了。
大概是因为午休的关系,陆轻风踏进医院大厅时,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快速的穿行而过。
她拎着背包走到挂号窗口看了看,每个窗口前都摆放着“暂停服务”的牌子,她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打开通讯翻找出主治医生的电话号码播了过去。
主治医生很快接通:“喂?你好”。
“你好,我是约好了一点开拆石膏的病人”。
“稍等一下,陆小姐是吗?”主治医生顿了一下又问道。
“对”。陆轻风边说边朝横穿过大厅走向柱子后面的走廊。
“我现在在二楼的三诊室,你来找我吧”。
“好的”。话音刚落,陆轻风脚步及时在电梯前停下,她抬手按了一下向上的箭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相对于一楼,二楼简直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候诊区的几排椅子上通通坐满了人,走廊里也三三两两的站着人在低声交谈的什么。
陆轻风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她拉了拉毛衣的领子遮住了嘴巴,好在三诊室在走廊的尽头,她在门口站定之后才拉下了毛衣的领子,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里面有温柔的女声传出:“请进”。
陆轻风推门进去,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沿儿,圆润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坐”。女医生指着靠在一侧墙边的诊床说道。
“好的”。陆轻风点点头,坐下之前脱下了身上的羽绒外套搭在一旁。
“最近感觉怎么样?还有很强烈的痛感吗?”女医生放下的手里的钢笔,快步走到陆轻风的身旁,然后弯下腰用拳头轻轻敲了敲陆轻风的膝盖。
“还可以,就是有时候走的快了些会有些不舒服”。陆轻风想了想回答道。
“嗯,看你的情况恢复的也不错,其实你按上次来复查的片子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就不用另外再拍片了”。
“把双腿抬到床上”。说完,女医生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样工具,她已经从医几十年,所以手法十分熟练,几分钟便将石膏从陆轻风的腿上拆卸下来。
“好了”。将拆下来的石膏放在一旁,女医生抬起陆轻风的一条会试着来回帮她活动了两下下,许是拖着石膏太久,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双腿是如此的轻松轻松。
“下来再走走看一下”。女医生扶着陆轻风的手臂并叮嘱她下床的动作小心些。
陆轻风脚步缓慢的诊室内走了两圈,然后微笑着抬头对女医生道谢。
“哎,等一下陆小姐”。陆轻风拎着皮包和衣服已经走到了门口,女医生突然开口喊道。
她诧异的回过头,女医生已经拿着纸笔迎了上来:“麻烦你帮我签个名,我妹妹是你的粉丝,知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拜托我好几次了,让我帮她要你的签名”。
“没事”。陆轻风微笑着接过,然后认真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谢”。
陆轻风回以微笑,转身出了门。
从医院回家的途中陆轻风又去逛了一下商场,买了一些去旅行是要带的日用品和衣物,大包小包的进门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她虽然很累,可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便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卧室里收拾行李。
等夜幕完全拉下来,陆轻风才收拾好行李,她放松似的吐了口气,便走进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
腿上的石膏拆了,陆轻风终于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她将水温调至适当,又在浴缸里撒了着干花瓣和牛奶,才一脸满足的躺了进去。
泡了将近一个小时,陆轻风才从浴缸里出来,她用浴巾包住湿发,又从超市拎回的袋子里拿了袋薯片出来,靠在沙发上边吃边刷剧。
忽然茶几上放置的手机震动起来,陆轻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不禁有些诧异这个时间谁还会打电话给她。
肖旭?陆轻风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确实是肖旭两个字,她皱了皱眉,一脸问号。
“喂?”陆轻风顿了顿按下接听键。
“您好,陆小姐,我是肖旭”。肖旭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便率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嗯,我知道”。陆轻风尽量让语气平缓,她和肖旭之前唯一的联系便是陆归南,所以她断定肖旭的这通电话也一定与陆归南有关。
肖旭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陆归南才试探性的问道:“陆小姐,您现在忙吗?”
“不忙”。陆轻风立刻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您能不能现在过来接陆总回家”。肖旭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陆轻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肖旭话里的意思。
“陆总他喝醉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这么晚了我也不想麻烦您,可我搞不定他,他……”。肖旭试图用几句话为陆轻风描述一下现在的状况,事实上他并没有撒谎,而且也没有添油加醋,平日里陆归南在酒桌上都是滴酒不沾的,别人见他这样也都不敢劝,所以一次也没有喝醉过,可谁知今天触了霉头,一上桌就主动邀酒,桌上的人都是看着他脸色讨生活的乙方,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只能一杯接一杯的陪着喝。
期间肖旭忍不住劝了一句,被陆归南一个冷眼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好,你把地址用短信发给我,我马上过去”。陆轻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肖旭,她挂断电话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膝盖不小心磕到茶几的边角她没有伸手去查看。
她将头上的毛巾扯下随手扔在床上,然后拉开一会儿找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套在身上,下身选了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最外面穿的还是下午去医院的那件羽绒服外套。
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发梢还滴答着水,陆轻风顾不得吹一吹便从茶几上捞起手机出了门。
晚上的温度低的随时能将人冻僵,陆轻风拉着羽绒服帽子,小跑着出了小区,中间几次险些滑倒虽然让她心有余悸,可她并没有放缓步伐。
路边的灯光昏暗,来往的车辆激起一阵雪雾,陆轻风几乎走到马路中间才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
她上了车,拿出手机对照着肖旭打开的地址跟司机重复了一遍,才轻轻的吐了口气拉下帽子,她的头发已经被冻成了硬邦邦的一团,手指也麻木了,缓了很长时间,才恢复如常。
二十分钟后,陆轻风在一家酒楼门口下了车。
酒楼门头的装修颇为中式,最显眼的莫过于两侧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陆轻风一步两个台阶的到了门口,推开门立刻走服务员迎上来微微弯下腰:“您好,欢迎光临”。
“请问有预定吗?”
“208,肖先生定的”。陆轻风想了一下说道。
“好的,那您请随我来”。女服务员微笑着做出指引,陆轻风便随着她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