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氏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府,一连等了几日都不见荣长宁有动静,更不见常秋素与之有什么来往。
晃眼便是七八日,再拖下去就该有小半月了。白陆氏再等不及,荣长宁的心里不知道拨弄着什么算盘,反正自己是不全信她的。
事在人为,别管常秋素如何,先叫凌霄进明武侯府的门才是正经事。
……
刘桓恕在外盘桓已久不曾回到疆域,也了无踪迹,就连藏香阁都没有他的消息。为此白楚熤一下早朝便同太子殿下忙着,一直到太阳落到屋脊才回到侯府。
马儿还没进巷子,就见旁边岔路上匆匆忙忙窜出来个人:“侯爷!侯爷!”
白楚熤赶紧稳住马蹄转眼去瞧,看到了腰间的带子,才认出这是三房的小厮。
“侯爷,家主有要紧的事想同您商议,请您速速走一趟。”
看着是三房的下人,白楚熤也不曾多想,只问了一句:“容我回去换下官袍。”
“家主着急,侯爷还是赶紧去吧。”
叔父来叫,该是有要紧的事。于是白楚熤嘱咐姜安一句:“你先回去告诉主母,我且去三房走一趟,别等着我用饭了。”
“是。”说完白楚熤便拎着缰绳先去了。
荣长宁在府上等得菜都快冷了,也还是没等到白楚熤回来。她也不心急,摆弄着笸箩里通红通红的小鞋子和小帽子,细长的手指轻抚帽子上的虎头,不禁叹一句:“阿若媳妇手可真巧。”
“主母别看了,先用饭吧。侯爷不是说要等一阵子才能回来?”
“我不饿,且再等等他。这几日心慌的厉害,过了年可就快要到日子了。”
“主母宽心。”林姑姑叠好一边的小衣服,宽慰着荣长宁:“接生的稳婆奶娘都选好了,宫里还指了太医给主母,到时候主母什么不用怕。”
荣长宁本是不怕的,可自打听说白楚熤的母亲是临盆时被活活给拖死的,心里便时不时的开始发慌。
林姑姑看得出荣长宁脸上的担忧,放下手里的衣服握着荣长宁的手告诉她:“有侯爷在,定会安然无恙。再不济,还有我和小秋小冬两个丫头。到了那日,咱们带着百宁侯府跟来的下人守在外面,提前知会舅老爷和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听完荣长宁只点点头没再吭声,屋子刚沉寂没一会,便听到外面荣荠和荀敬岐吵架的声音。
也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总也吵不完,最后荣荠一身水还带着冰碴冲进了屋子:“二姐!”
“我的小姐,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小冬惊呼一声赶紧去找衣裳。荣荠气呼呼的冲到荣长宁面前告状:“荀敬岐这人不堪为丈夫!”
“我怎么不堪为丈夫?!”
“咱门去宗祠后边的湖面凿冰窟窿捞鱼,他一挥手就给我推下去了!好在三房叔父路过一把将我提了上来,不然满皇城的人都要到百宁侯府排排坐听唢呐了。”
“我没有!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要救你的!”
“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争论起来,荣长宁赶紧喊了一句:“行了,赶紧去换衣裳。”
荣荠再想说,也不敢张开嘴了,转身跟丫鬟到后面去。
荀敬岐还想辩解什么,荣长宁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抬眼问荀敬岐:“阿岐,荠儿是三房叔父一把将荠儿拉上来的?”
“嗯。”荀敬岐点点头:“我想伸手拉荣荠三房叔父就蹿了过来。”
“那你师父呢?”
荀敬岐想了想:“我记得,周遭没有师父的身影啊。”
荣长宁放下手里的虎头鞋认真的问:“你再想想。”
“没有,我没有看到师父。”说着荀敬岐回头问身边的人:“你们在湖边见到过师父吗?”
下人纷纷摇头。
白楚熤去三房府上不就是为了和叔父说要紧事?叔父却在宗祠后的湖边,那白楚熤在哪?倘若不是叔父,那三房谁会叫白楚熤过去?
荣长宁一抬眼,脸色骤,突然起身匆匆朝前去:“阿岐,叫上姜安,带些侍卫跟我走一趟。”
“去哪?”
荣长宁没有吭声,绕过花屏到前边的乌木架子上娶下摄政王妃用过的弯刀,披上厚重的锦裘便出门了。
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跟在主母身后。
街上人来人往,昨个下的雪今日就被踩化了。明武侯府的当家主母,怀着身孕连车也不坐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的走着过了街,场面好不壮观。
荣长宁猜想,定是白陆氏打着叔父的旗号将白楚熤叫了过去,不用多想也知道为的是什么。
门房老远见着荣长宁过来,转身便要去报信,荀敬岐赶紧冲上去将人按住,荣长宁拔刀出鞘随即指着他脖子上,一副当着街口要杀人的气势问:“我家侯爷在哪?”
“正院……”门房生怕荣长宁真的动了刀,赶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在同凌霄姑娘吃酒。”
荣长宁拿下刀好生好气的问了一句:“正院怎么走?劳烦带个路。”
地上的人赶紧滚爬起来朝正院的方向跑,而此刻荀敬岐终于是知道,荣长宁为何突然这般焦急的朝三房来。
半路拦了白楚熤的根本不是白修远,而是白陆氏。
白楚熤躲着她,她也只能这样将人请到府上来,备下了酒菜等着白楚熤来与之好好说道。又将自己丈夫支出门去,免得坏了好事。
在她心里,男人大多如此。就算他再顾及荣长宁,这会见到陆凌霄这般姿色也该忍耐不住了。
就好比从不敢吃酒的人,被逼着吃上几口,尝到了其中的滋味,往后便要自己寻着要吃了。
可谁能想到,白楚熤一见自己和陆凌霄,没说三两句话的功夫便要走。
陆凌霄见状赶紧拦住:“侯爷!”
身子单薄的人就横在面前,眼泪盈于眼眶,眼眸一转泪水潸然而落:“我知道侯爷与夫人情义深重,也正是因为侯爷的情义深重,叫凌霄钦慕不已。既然如此,那就请侯爷最后吃了凌霄这杯酒,算是圆了凌霄多年了心愿吧。”
白陆氏在一旁看着,佯装拦着:“凌霄……”
“姑母别再说了,这辈子能遇上侯爷,是凌霄三生有幸,既然侯爷没有这个心思,咱们不必强人所难。”
想着这样也算干脆,白楚熤便端起了陆凌霄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并没有注意远处白陆氏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侯爷?侯爷……”眼前人渐渐便得虚无,只剩下耳畔人轻声的呼唤,像是陆凌霄,也像是荣长宁,此刻白楚熤已然分不清楚了,最后浑身瘫软直直的倒向快了地面。
事情成了,白陆氏摆摆手叫下人将白楚熤送到床榻上,自己则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嘴角的笑再也隐藏不住,握着手炉绕过连廊安下心来等着陆凌霄进长房的门。
但她终究没有算到荣荠会遇上白修远,而荣长宁听说白修远不再府上,立即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正院的门被撞开,白陆氏还没听到声音,荣长宁已经被引到那间幽僻客房中,荀敬岐踢开了门。
帷帐里陆凌霄玲珑有致的身影若隐若现,白楚熤的衣服被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眼前光景,荀敬岐不敢叫荣长宁看到。
从前荣长宁以为,若遇上这样的事自己会坦然处之,而真到了这一天,她的心居然像是上万只蚂蚁在啃噬,恨不能将手里的刀鞘捏碎了。
提着刀猛然掀开帷帐,见到正拆白楚熤亵衣的陆凌霄,眸中泛着寒光。陆凌霄还没反应过来,刀刃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再看白楚熤,此刻已像是昏死过去的。
而荣长宁眼中的质问,压得陆凌霄喘不过气,忍不住瑟瑟发抖。
“来人,带侯爷回去。”
后进来的姜安见到眼前清醒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眼下这样,赶紧拿下白楚熤的衣裳将人裹起来抬回去。
而荣长宁居高临下看着跪坐在床榻上的陆凌霄,又瞥了一眼干净如血没有一丝血迹的床褥,对陆凌霄说了一句:“出去跪着。”
人在刀下,荣长宁说什么陆凌霄自是不敢不从,于是伸手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荣长宁的冷刀就又伸到了陆凌霄皙白的脖颈上:“就这么跪。”
陆凌霄抬头,那双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的惊恐可怜,通红的眼眶好似马上就能渗出泪水一般。
不得已,只能穿着单薄的亵衣赤足跪到雪地里。
当初的徐云翘见到父亲,行的怕也是这般行径也是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着姜安带着白楚熤出了门去,荣长宁才松下口气,扶着后腰走到门外站在陆凌霄的面前,对一直小心翼翼的门房说了句:“去,把你家主母叫来。”
“夫人……凌霄什么也不知道,是姑母……”
荣长宁咬着嘴角忽而笑笑:“你姑母若是知道她教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可不知道多伤心呢。”
冬日凛冽朔风砭骨,没多一会的,陆凌霄便扛受不住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白陆氏听说荣长宁来了,紧赶慢赶跑到了客房门前。
看到几近晕厥的陆凌霄,她赶忙要冲过去抱住,可明武侯府的侍卫却将她拦在三步远的地方。
白陆氏愣愣的看着荣长宁:“长宁,这是什么意思?”
荣长宁看向她,诡异的笑了笑,美的如同绽放在天山的雪莲:“现在拦着婶母,等下你会感激我的。”
【《锦上娇》】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警告(一)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垣溪】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 【魁星阁】的这一本【《锦上娇》】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警告(一)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上娇》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警告(一)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垣溪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上娇》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警告(一)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了荣长宁的手:“长宁?能听见祖母说话吗?” 床上人眼角动了动,转眼去看应国夫人:“祖母……” “不怕,长宁不怕。”应国夫人紧握着她的手:“你什么都不用怕,家里有祖母。” “侯爷呢?” “别管他了,你安心在这听稳婆的话,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荣长宁紧抓着应国夫人的手不放:“祖母,叫阿若来……要叫阿若来……” “好。”应国夫人一边安慰一边叫人:“去百宁侯府,快去!” …… 荣荠和荀敬岐坐在竹苑门口的台阶上看匆忙跑进跑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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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还没进巷子,就见旁边岔路上匆匆忙忙窜出来个人:“侯爷!侯爷!”
白楚熤赶紧稳住马蹄转眼去瞧,看到了腰间的带子,才认出这是三房的小厮。
“侯爷,家主有要紧的事想同您商议,请您速速走一趟。”
看着是三房的下人,白楚熤也不曾多想,只问了一句:“容我回去换下官袍。”
“家主着急,侯爷还是赶紧去吧。”
叔父来叫,该是有要紧的事。于是白楚熤嘱咐姜安一句:“你先回去告诉主母,我且去三房走一趟,别等着我用饭了。”
“是。”说完白楚熤便拎着缰绳先去了。
荣长宁在府上等得菜都快冷了,也还是没等到白楚熤回来。她也不心急,摆弄着笸箩里通红通红的小鞋子和小帽子,细长的手指轻抚帽子上的虎头,不禁叹一句:“阿若媳妇手可真巧。”
“主母别看了,先用饭吧。侯爷不是说要等一阵子才能回来?”
“我不饿,且再等等他。这几日心慌的厉害,过了年可就快要到日子了。”
“主母宽心。”林姑姑叠好一边的小衣服,宽慰着荣长宁:“接生的稳婆奶娘都选好了,宫里还指了太医给主母,到时候主母什么不用怕。”
荣长宁本是不怕的,可自打听说白楚熤的母亲是临盆时被活活给拖死的,心里便时不时的开始发慌。
林姑姑看得出荣长宁脸上的担忧,放下手里的衣服握着荣长宁的手告诉她:“有侯爷在,定会安然无恙。再不济,还有我和小秋小冬两个丫头。到了那日,咱们带着百宁侯府跟来的下人守在外面,提前知会舅老爷和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听完荣长宁只点点头没再吭声,屋子刚沉寂没一会,便听到外面荣荠和荀敬岐吵架的声音。
也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总也吵不完,最后荣荠一身水还带着冰碴冲进了屋子:“二姐!”
“我的小姐,你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