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竹怕父亲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假装整理毛巾,实际上竖着耳朵听着父母的对话。
“什么蹊跷?”陈白霜嫌他碍事,一把将人剥开,将烩菜倒在锅里。
“从应劭跟大哥他们来到咱们家之后,这小鸡才开的张,这猪肉猪油也出数,你说,这是不是说应劭八字好,旺咱们家啊?”
冷清竹心里翻江倒海,父亲真是用心良苦。
冷弘毅打开房门,将女儿放出去。目送着人出了院门,才转回来。
“八字?”陈白霜低声嗤笑:“你信这个,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村干部不是一直在宣扬破除封建迷信吗?”
“毕竟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吧?”他兀自挣扎。
“那还说六冲,夫妻俩差六岁不好呢!”陈白霜笑道:“你信吗?”
冷弘毅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别让娘听着?”
老太太正愁找不到借口呢,要是听到了,少不得又是一场拉锯战。
陈白霜将木头锅叉放在锅里,将肉和猪血放在了锅里,盖上锅盖,叫了两个儿媳妇出来帮忙做饭。
这顿饭只有自己家人吃了,放了几张桌子,于淑云跟高文秀不来,是冷清竹硬拽过来的。
傅振国对油滋啦赞不绝口,傅应劭也觉得冷清竹的确没说错,这个油渣是挺好吃的。
不过就是口渴,自从进屋之后,他已经喝了三杯水,可不仅没有缓解,身体里还是流窜着一股燥热。
目光再次不自觉的落在冷清竹的身上,看着她白皙的手指捏着筷子,脸颊一鼓一股的的咀嚼着东西,傅应劭吃了一口酸菜,狠狠地压下了心头那些不靠谱的联想。
吃完饭陈家乔家韩家就要回去了。
陈白霜跟丈夫婆婆商量这几家都没杀猪,猪腿给他们每家一个。
往年也都是这样,四个猪腿还有田菊英家一个,今年到是正好省下来了。
冷老太让把油滋啦也给几家拿点,陈白霜没同意,油滋啦她有打算。
“他们又不是没吃过,没啥稀奇的。”
“是打算给小傅他们拿去吧?”冷老太猜测道。给没吃过的人吃,也就只有傅家父子了。
“嗯,娘,您说行吗?”
“有啥不行的,只是一个油滋啦咱们看着觉得挺好,跟人家给咱们拿的东西一比,就啥也不是了。”
“无非是吃个心意而已。”陈白霜说道:“再说了,也不只是拿这一样。对了,娘,应劭腰疼,我估摸着是受风了,回头您给他拔拔火罐。”
“嗯——”冷老太应得马马虎虎,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攒的鸡蛋能有多少:“你这样,把他们爷俩拿来的东西也给他们拿回去点。”
“嗯,我知道。”
棉袄棉裤还是要快点做出来,还有傅应劭穿的那双棉鞋,腰疼,不用说肯定是凉着了,那洋皮鞋怎么可能有自己家做的大棉鞋轻巧暖和。
傅应劭本打算开车去送老羊倌跟陈老太,被老羊倌拒绝了,这一回老羊倌到是没板着脸,说道:“知道你的孝心,不过那小轿车我这把老骨头坐不惯,还是赶着这马车舒服,敞亮,不像是你的那个,把人都困在里面了……”
老羊倌也想清楚了,自己要太为难这小子了,怕回头清竹也被他们家为难,连个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么一比,过去的那点事就不算什么了。
他一回头,看到傅应劭正伸着手去勾冷清竹的手指,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