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堆旁,徐风几人烤着火吃鱼肉。大白鸭子蹲在一旁,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到嘴的鸭子飞了,徐一很不高兴,这只大白鸭子肥肥嫩嫩,一看就美味可口,却没吃到嘴。
白如画更是目光凶狠,这只鸭子撞碎了她十几柄飞剑,那可都是她的心血,想想就肉疼。
“看到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风一指白如画和徐一,威胁道。这只大白鸭子来历神秘,虎口夺食留下它,就是想知道原始物质的秘密。
“嘎嘎,放了本大爷,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大白鸭子蹲在地上,两个翅膀子护住头。眼神时不时的瞟徐一,心里慌的要命,嘴上却逞强。肉烂嘴不烂。
“不说吗?”
对付流氓无赖,打骂是没有用的,得用最下流的手段。徐风笑嘻嘻围着大白鸭子转了几圈,突然上前,抓住大白鸭子屁股上的一朵羽毛,一用力。
“嘎嘎,杀鸭子啦!”
大白鸭子痛的窜了起来,捂着屁股乱蹦。
这根鸭羽拿在手里十分沉重,有半人高雪白如羊脂美玉,而且兼顾柔韧性。
徐风道:“此物用来炼制宝剑如何?”
白如画闻言,接过鸭羽掂了掂,仔细查看质地,惊喜道:“这是炼制兵器的绝佳材料。”
“听见了?”
徐风着向大白鸭子,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大白鸭子悚然一惊,鸭头上细短的绒毛都立了起来。
“你说啥,我不知道啊?”
大白鸭子嘴还没有烂,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
“只要五十根这样的羽毛,再搜集些材料,炼制兵器,最近的损失就能弥补。”
白如画捧着羽毛,看着大白鸭子,沉浸在欣喜中。
“徐一,把它的屁股上的羽毛都拔下来。”
徐风命令道。这只大白鸭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得叫它尝尝厉害,既报了仇,也弥补了白如画的损失。
“别,别,有话好商量。”
风水轮流转,轮到大白鸭子跪地求饶了。徐一哪里听到它废话,上去一个锁喉,将它撂倒。
“ 嘎嘎,嘎嘎。”
在大白鸭子凄惨大叫,鸭毛纷飞。白如画如获至宝,将鸭羽都装入了如意空间中。
“别拔了,都秃了。”
大白鸭哭腔道,死的心都有了,屁股上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了。徐一还不死心,又准备下手拔鸭翅膀上的毛,在她看来,一只鸭子毛都没了,下一步自然是起锅烧油。
“您是大爷,问啥说啥,别叫这位姑奶奶再拔。”
大白鸭子连忙求饶。
徐风叫徐一住手,问道:“原始物质怎么产生的?”
大白鸭子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
“不想说吗?那么继续。”徐风一挥手示意徐一接着拔毛。
“那是一种极强的生命物质,可以演化生命。”大白鸭子连忙说道。
“有区别吗?”
徐风手掌上,丝丝缕缕的黑色液体悬浮。
“本质上是一种东西,但他们有阴阳之分。”
“他们的分别体现在何处?”徐风继续问。
“嘎嘎。”
大白鸭子,不好意思笑了笑,双腿夹紧。许风恍然大悟,这是一只公鸭,拔了他的毛,没裤子穿了。
回忆起当日,在天渊中看到黑色液体海洋,里面漂浮着起起伏伏的无数尸体中,确实没有一具男尸。
但极阳的原始物质不怎么靠谱,造就出了一个大白鸭,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
徐风道:“原始物质诞生在哪里?”
大白鸭道:“不知道。”
“你这翅膀的毛也不错嘛。”
徐风不信,这只大白鸭子很狡猾。他摸了摸大白鸭子的翅膀上的羽毛,意味深长。
“你别问了,我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
然而大白鸭子语气坚定,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宰杀的模样。
“把它毛拔光了”徐风说道。
“杀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原始物质历史悠久,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从蛮荒至今,有无数人为它杀红眼?曾有人为用它制造了一个至强者,后来被一个骑牛的老头杀了。”
大白鸭连忙求饶,又说出了一个惊天秘闻。
徐风心头一惊,曾有人用原始物质制造至强者,他在天渊中看到漂浮在黑色液体海洋中的尸体,会不会就是实验失败的人。
“道祖斩魔!”
白如画惊讶道:“紫禺山开山祖师道祖,就是一个骑着青牛大头。传闻道祖曾在大海深处,斩杀一头天外妖魔,跟它说的有几分相似。”
“你知道的挺多嘛?”徐风拍了拍鸭头,意味深长。
“不瞒你说,这是天生的,我从睁开眼睛的第一天,就在这个岛上。”大白鸭子流里流气,摇头晃尾,扭着屁股一只翅膀高举头顶,似乎像人在发誓一般。
徐风一愣,他的脑海中也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大白鸭子到与他有几分相像。
“我真不知道了,实在不行,你烤了我,可就别拔毛了。”见徐峰沉默不语,大白鸭子都快哭了,拔毛真疼啊!
大白鸭肉硬嘴更硬,一定知道的更多。但徐风见状,知道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了,干脆叫徐一放了它。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司徒玉和朱坚强,然后想去赤松岛,拿到火云石,完成任务。
只要成为天机阁一员,成为天子心腹,有了大周朝廷的势力资源,徐风不论想寻找父亲的踪迹,还是想窥测母亲的秘密,都会变得简单。
而且据温老头的说法,天机阁,藏有大周至宝,九转命轮,可以窥测天机。
“他们还好吗??” 白如画担忧。
“有千里遁形符,他们应该去了赤松岛。”徐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海茫茫,找人难如登天。司徒玉和猪坚强必然失去了彼此熟悉,也一定会去的地方。
“那他们不会成了烤肉吧?”白如画问道。
“这…”
徐风语塞,还真有这个可能。他们之所以选择乘船出海,而不是使用千里遁形符,因为赤松到千里之遥,无尽火海,甚至扭曲空间。
千里遁形符在那个地方极其容易失误。
“你们要走吗?带上我,我用处很大的。”
大白鸭子连忙上前讨好,它从出生就在这个岛上,早就想离开了,可他既不懂修炼,身为一只鸭子,又不会游泳,受困至今。
“饿的时候把你当粮食。”
白如画还记着那一滚之仇恨,直接把她撞昏。
“有话好商量,本大爷不是全无用处,这些年来,也没少吃过你们这种东西。”
大白鸭子似乎知道没有危险,言语又开始变得猖狂。它虽然一副流氓架势,却心性稚嫩,与徐一有几分相像。
“这个大爷的说法是谁教你的?”许风好奇,这个词可不会无师自通。
大白鸭子挠了挠头,说道:“一个跟你们长的差不多的东西,但他脸上长满很多黑毛,上来就跟我说,大爷如何如何?一听就是很厉害的那种。”
“那是胡子。”白如画气笑,不知该说大白鸭天真,还是傻呢?
最后徐风定带上大白鸭。
赤松岛,三千里海域,热浪翻腾,海水呈现一种粘稠状态,咕噜咕噜冒着泡。
一道光幕,将三千里海域,海水隔离。
岛上有一海外仙门,火云门。
在光幕之外,有一负剑少年,盘坐在海面,闭目凝神。他在等一个人。来之时,他已然知晓那人下落。可他问天买卦,前去凶险,所以来这里守株待兔。
“道宗兄许久未见,一向安好。”
一个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
李道宗睁眼看到一道熟悉身影,笑道:“你也来了。”
“真佛慈悲。”
明法小和尚唱诵一声佛号,说道:“师命难为。”
李道宗道:“斩妖除魔,天经地义。”
明法道:“他真是妖魔吗?”
李道宗问:“什么意思?”
明法双手合十,叹息道:“若是真佛在,真佛当如何?”
李道宗道:“当杀。”
明法疑惑:“道宗兄如此自信。”
李道宗道:“正邪不两立,他的存在于世间就是一种不安。不然禅师又如何不远千里,奉命追杀。”
明法叹了口气,似乎默认了李道宗的说法。
李道宗道:“我已施展紫禺山秘术,窥测了一丝天机,他身边有不可洞察的人物,你我不如联手。”
“哦,能叫道宗兄谨小慎微,贫僧倒很有兴趣。”
明法双手合十,目光炯炯。
李道宗微微一笑,大袖飘摇,虚空中浮现一团的紫色云雾,映衬银河,繁星点点。
落霞山,茅草屋内,书卷盖在柳翎的脸上,红衣姑娘的呼噜声,响彻云霄。
青衫读书人默默不语,悄悄为红衣姑娘盖上被子。随他后一步踏出出现在后崖畔。
“那孩子睡着了。”
天机阁大司命,望着滔滔江水,浑浊的眼中,有着数不胜数的故事。
“何事?”
青衫读书人,面对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并不在意,相反十分冷淡。
“让她下山。”大司令直接了当,说出来意。
“不行。山上人,山上修炼。落霞山无一人下山。”
青衫读书人拒绝,却也给出了理由。
“这是天子给你的。”
青衫读书人的婉拒,大司命似乎早有预料,递出一封书信,然后消失在后崖。
青衫读书人打开书信,双手颤抖,一些铭记于内心的记忆,如开闸之水,涌现心头。
上面只有三个字,却叫这位落霞山之主,难以拒绝。
那三个字是,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