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
颜君泽站在阳台上,俯瞰着整个龙园山庄,刚刚他从睡梦中惊醒,心情有些复杂。
梦里,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在临死前还在交代他,不要怪罪他的父亲。
他不知母亲对父亲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如果不爱,可一次次为父亲着想,如果爱,母亲曾经又独自离开过家一段时间。
那是他十岁那年,母亲没有征兆的离家出走,一个月后才回来。
他不知母亲去了哪,以为父亲是和母亲争吵才致使母亲离家出走,可父亲说不是。
一个月后回家,父亲什么也不问,母亲什么也不说,那段时间,他感觉家里的气氛很怪异。
不过,后来,他们并没有因为那次母亲出走而大吵过,还很和谐的生活着。
当时的颜君泽也不去多问父母之间的事,他担心自己的多问会引起导火线而使家庭不宁。
想着母亲的脸,这一夜,颜君泽失眠了。
睡不着了,他上了楼,走到书房,书桌上放着一张相框,里面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那是他八岁生日时的照片,他们一起吹蜡烛,笑的好开心,那幸福的场景就仿佛是在昨天。
颜君泽将相框拿起看了眼母亲,然后放在原位,坐在了电脑前。
在网上搜索马守征这个人。
网页跳出来关于马守征的就只有一条信息:六年前入过狱,因为重伤他人而被判了三年刑期。
颜君泽冷笑,看来出狱后,马守征私下成了暗夜修罗组织的人。
信息上,颜君泽突然眉头一拧,见抓住马守征入狱的是符天羽。
这么说,符天羽和马守征是认识的。
一个刑警抓罪犯是理所当然,就算认识,也说明不了什么。
想到符天羽,颜君泽的脑子里又闪出林蜜的脸,心中那莫名的气,致使他一把关上电脑,愤愤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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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别墅。
林蜜又在喝着鸡汤,着实喝的想吐。
这次女佣没有守着她,是因为林蜜也不敢倒掉。
艰难咽下最后一口,她终于解脱一般。
女佣前来收拾好后,林蜜才在别墅的大厅里慢慢走走,当消化。
看到报架上放着一叠报纸,林蜜走了过去,拿了最上面的,应该是今日邮员送过来的最新的报纸。
别墅里,每天早上都会有邮员送报纸过来,别墅里的佣人都会把报纸放在那里,因为何历年有时会看。
林蜜拿着报纸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打开报纸翻看起来。
无聊,消磨时间。
当翻到第二页娱乐新闻版时,在报纸的最右下角,林蜜被一则新闻愣住了神色。
关于盛天集团总裁颜君泽的新闻。
当她看了内容后,那本就苍白的唇更是颤抖的抖着。
新闻标题很引人注目
盛天集团总裁颜君泽已是单身
内容就是,颜君泽和未婚妻分手,还说了林蜜不过是普通家的女孩,门不当户不对,两人性格不合,导致分手。
更有一句话让林蜜无法接受,就是说林蜜因为长着一张颜君泽初恋女人的脸而想乌鸦变凤凰,被颜君泽厌弃了。
林蜜的手在颤抖,报纸都差点拿不稳。
如此消息能在报纸上出现,这说明什么?
林蜜讽刺一笑,说明颜君泽已经公开了,公开了她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和她分手了。
他不需要她了,。
他厌弃她了。
本就刻意和他闹化关系,可是……
当男人公开这一刻,林蜜还是无法接受。
他的如此宣布,她却接受不了。
窗外,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般的大雨倾盆而下。
一滴泪,滴落在地上。手上的报纸也滑落在地。
她悲伤的双眸目视着门口方向,雨水落下,可以清醒。
如是想,她的身体也走了出去。
陈家志见状,奔出来拉她,“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在下雨。”
林蜜甩开他的手,不顾陈家志的拉扯,依然站在雨里。
一桩桩,一件件,与颜君泽的在一起,刺激她头好痛,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任雨水激打。
闭上眼,眼泪与雨水交汇。
而此时,别墅门口,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
保镖在身后为他撑着伞,何历年不顾大雨,长腿踏着稳健却急促的步伐,脱离雨伞,直奔她而来。
如同她曾经奄奄一息时一样,他及时出现,拯救她的生命。
林蜜静静的站在雨里,望着他高大英挺的身影,以及那担心紧张的面孔。
她多希望,是颜君泽而不是他。
何历年走到林蜜面前,看着被大雨淋的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小女人,心中本有的怒火在瞬间熄灭,更多的是心疼。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微微俯身,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抱了起。
这一刻,林蜜竟然安静的搂住何历年的脖子,静静的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抱住自己。
陈家志这才松了口气,可也担心过后被何历年责罚。
上楼,将林蜜放在沙发上,有佣人立即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何历年一把拿起,黑沉着脸,手上力气过大的在林蜜头发上一顿抹擦。
“你想死,是不是!”他突然爆怒了,也不知自己情绪怎么上来了。
林蜜双眸呆滞,僵着身子,脸色十分难看。
何历年一把丢掉毛巾,站起来,他手插着腰身,正想冷她几句,却见女人突然倒了,晕倒在了沙发上。
他忙一步跨过去,搂起她,同时紧张喊到陈家志。
陈家志奔进来。
“让宋北岭立即过来。”
陈家志忙应道之后退出去。
林蜜身上还着湿衣服,何历年眉头一蹙,不管晕倒中的她是否愿意,起手脱掉了她的衣服。
亲自给她换身干净温暖的衣服后,何历年走向门口,浑身气势大变,眉眼冷淡晦暗如深渊,话语冰冷如九寒天,“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门外,陈家志恭候着,此时也浑身发抖回话。
“小姐看了报纸,报纸上有颜总裁的新闻。”
陈家志说着,将发现掉在地上的报纸递到何历年的面前。
何历年眉头一蹙,接过报纸看了一眼,眼底滑过一抹复杂,薄唇紧抿,浑身泛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陈家志杵在一边,不敢再说话。
宋北岭快速的来了。
何历年将报纸往陈家志身上一丢,冷漠吩咐道,“不能让她再看见这东西。”
陈家志恭敬应道,“我明白了,先生。”
等何历年的允许,宋北岭才随同何历年一起走进房间里。
宋北岭站在床边看了眼床上苍白无色的脸,随后看向何历年。
何历年敛眸,“心情激动加淋了雨。”
他解释。
宋北岭什么也不说,从他的工具箱里拿出工具,然后开始窃,听,诊疗。
何历年站在一边看着。
收拾好工具,宋北岭才道,“她就是情绪激动导致昏倒,身体上……”
宋北岭看向何历年,“大少爷,还是让她最近少动为好,还有,得保持好的情绪,不然对她的恢复有碍,毕竟如女人坐月子,得养着。”
何历年应了声,“嗯。”
林蜜睁开眼时,她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但也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
她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走到大厅便看到阳台上静静喝着红酒的何历年。
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着贵族的优雅与霸气。
她走到他面前,男人只是漠视她一眼,便没再看她。
“我不是想死。”她解释。是因为晕倒前,他的怒气,她听到了。
男人幽冷的声音传来:“既然不是想死,那就好好养着身体。”
林蜜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见男人依旧不看她,她转身慢慢走了。
何历年这才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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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虽然也是盛天集团的股东,但薛芷月父母经常不在家,应该说是早已经定居在国外户籍,国内只有薛芷月和她哥哥薛和安两人。
薛家豪宅。
薛芷月从衣柜里那一堆品味奇特的衣服里面找出一件比较简单的连衣裙出来,想着颜君泽不见她,但她可以见他啊。
颜君泽的身边没有了谁,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她高兴不及。
薛芷月下了楼来到餐桌上,身后,她哥哥薛和安已经体贴地拉好了椅子。
薛和安的脸上有着成年男人才有的棱角,坐在薛芷月身边的椅子上,把烤好的面包,鸡蛋培根装进一个盘子里递给薛芷月,同时也看她一眼,“看你今天心情不错。”
薛芷月柳眉轻拧,娇嗔,“哥真是好眼力。”
说着,心里愉快的又是一笑。
薛和安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薛芷月,应该说自从薛芷月长大之后就没对他撒过娇了,薛和安的墨瞳里有些微微的错愕,但是这个样子的薛芷月真的好可爱。
不过,薛和安知道今日薛芷月为何突然如此,因为颜君泽单身了。
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拿起筷子来在薛芷月的脑门敲了敲,语气淡漠,“为什么非得颜君泽,其他男人,不行吗?”
“为什么不能离他远点…”薛和安额头青筋浮现,心里莫名地不舒。
薛芷月瞪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吃了饭尽早去搞你的画作吧。”
虽说薛家在盛天集团股份占的也不少,但薛家除了薛芷月在盛天集团任职,其他人都各有各的爱好。就比如薛和安,他是个艺术家,喜爱国画,每天对画产兴趣。
薛和安有自己的画廊,偶尔还开画展,在国内也有些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