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宅院里,颜明辉精神木然的在大厅里坐着,等着请来的众多医学者给颜君泽最后救命的一个方案。
成立的救治队里,各医学博士都在埋头忙活着最后的研究。已经用过了无数办法,试过好几种研究出的药物,可颜君泽依旧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大厅里,默坐了很久的颜明辉唤了声“徐良。”
徐良很快走来,颜明辉精神不济的问了句,“没有唐蜜的消息吗?”
徐良奈何只是摇头。
颜明辉感觉到了绝望,可还是不信,“她一定不会让泽儿死的。”
半夜,颜家大宅后院,有黑影翻墙而入,熟悉的进入到了那栋没人敢靠近的院子里。
她推开大门时,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龙逸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身子只盖了场薄薄的被子。
她的进来,龙逸没任何反应,看来睡沉了过去。
唐蜜进屋后,便快步走到了颜君泽床榻前。有些气喘吁吁,好像是急速赶来的路程。
床上,颜君泽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完全是昏死的症状。
唐蜜伸出手,探了下颜君泽的鼻息,“君泽……”
她的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止不住的滑落。幸好,赶来了。
坐在床沿,疼爱的轻抚了把颜君泽苍白的脸后,唐蜜从她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水。
手有些轻抖的打开了药瓶,拧开颜君泽的嘴,将药水灌了下去。
见昏睡中的人,喉咙动了,咽了药水,她才松了口气。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唐蜜没有走,目光不动的盯着颜君泽的脸。心里默念着,“快醒来……”
只是男人依旧沉睡如昏死。
唐蜜脸色煞白,很害怕,这次研究出来的药物没有到达那种神奇的效果。
……
同夜,凌晨。顾家别墅。
房间里,气氛僵硬。顾城栎看着情绪低落的薛芷月,不知该怎么说。
从下午,薛芷月得知颜君泽已经昏死过去的消息,便在房间里落泪直到此时。
顾城栎既是恨薛芷月对颜君泽的情,又是真的感受着朋友将死的难过。
房间里的两人都僵木着,谁也不说句话。
整整一夜,两人都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看着如此痛心失眠的薛芷月,顾城栎的心还是软弱了。
“颜君泽……是好像不行了。”顾城栎终于默默开口打破了寂静。
薛芷月听到此话,又猛地痛哭了起来,她瘫软的坐在床上,心中的悲痛溢于言表。
顾城栎看她这般,心中更是难受了起来,“去看看他吧。”
薛芷月呆呆的看了眼顾城栎,愣了半响,抹了抹眼角,“谢谢你的理解。”
她站了起来,走出去那刻,顾城栎的心是痛的。
……
颜家大宅,整个院内都弥漫着悲哀的气息。颜明辉一夜也是迷迷糊糊,都不曾上床睡觉了。已经好些日子,颜明辉都只是靠在沙发上眯会儿眼,因为他害怕听到突然的不好消息。
凌晨,在颜明辉迷糊的愁容满面下,听到了好消息,颜君泽醒了。
徐良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时,颜明辉有怔愣的激动。他立即让徐良叫上在宅院里所有的医生前去查看颜君泽,随着他立即前往。
后院里,在齐渊,齐少仁,以及还有几个名医博士的检查下后,齐渊告诉了颜明辉,“少爷身体里的毒解了。”
颜明辉心中慌乱,可是听到这样肯定的答案后,终于松懈了一口气。
屋里人太多,醒过来的颜君泽感觉眼花,虚弱的开了句口,“有些吵。”
颜明辉脸上欣喜的激动后,让所有人都出去,别打扰刚醒的儿子。
各医生都识趣,在颜明辉出了大门后,齐渊和齐少仁留在了颜明辉的面前。
齐渊将一个药瓶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给颜明辉看。
颜明辉眯了下眼,立即道,“跟我去书房。”
到颜明辉的书房后,齐渊告诉他,“这个药瓶是我刚才在检查少爷时,在枕头那里发现的。”
颜明辉拿着瓶子仔细看了几眼后,朝徐良看去,唇角轻勾,“看来,她来过了……泽儿才好了。”
徐良轻点头应他,“想必是。”
似乎心里有数的齐家兄弟,也默契的相互望了眼。
齐渊想要那个瓶子,可颜明辉拿着没有要给他的意思,齐渊也不好再开口。
……
后院。龙逸留在房间里照顾着刚醒来的颜君泽。
精神好些的颜君泽,在其他人都出了房间后,抓着龙逸手臂上的手,颤抖的不像话,“是不是蜜儿来了,是蜜儿救的我,是不是?”
龙逸不清楚,但想到哥突然就好了,也许是真,“可能是。”
他犹豫的回道。
想着也许累了,睡过去时,唐蜜真的进来过,龙逸拧了下眉头,“或许她真来了,可我没能给你留她下来。”
颜君泽似有所觉一般,目光缓缓落在了窗台之上,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蜜儿,一定是你。”他心想。
躲在窗外的唐蜜,早已看的泪流满面,不过,她舒心了,也放心了。一直没离开的她就是想看着颜君泽醒过来,确定他好了。
他没事了,她的心也可以落下了。
之后就算永远不再见了,她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害怕颜君泽发现她,让她无法强制而走,她选择了不出现见面,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颜家大宅。
……
窗外的雪,细细碎碎无声的下着。今年的冬天,冷的格外出奇。何历年看着雕花窗外微微透进的光,思绪却飘的很远。
那年她的笑,已经成了他的梦幻。
男人黯然神伤,觉得浑身冰冷了起来。
烈阳从门外走了进来,脚步匆匆。
“玉爷,颜君泽好了,好起来了……没事了。”
听到这话,何历年瞬间面沉如水,在冷冷的看了一眼烈阳,他登时身形一晃,脚步踉跄,竟是差点摔倒。
男人满脸凄凉难过。
她终究要放弃自己!
他心痛此刻无法言说。
“玉爷。”烈阳想安慰。
漠笑起,何历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烈阳只能看着,却不只该说什么。
房间静了许久,何历年的神色变了,他眉宇间的森冷与杀气压制不住的露了出来。
看到玉爷的神色,烈阳透彻,眸光一闪,暗流涌动,“玉爷不爽颜君泽活下去,属下去解决他。”
何历年手心紧紧握着,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也不给予烈阳命令。
没有命令,烈阳不敢自主行动什么。
九点时,何历年正在喝药,碗里的是草药,很苦,可他依旧多年喝着。
门口,有人求进,是凌沫。
何历年皱紧了眉,放下碗时,准了凌沫进来。这是凌沫第一次进何历年的卧室套内。
走进行礼后的凌沫,看到桌上的药碗时,心中五味杂陈,鼻尖微微酸涩。
“属下无能。”她来请罪。
何历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响后冷漠一句,“你的身手根本就不如她,从她那里想拿来东西,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自愿。”
此时,何历年仿佛不怪罪凌沫的办事。
凌沫眼眶微微泛红,“药剂没了,玉爷该怎么办?”
何历年脑中像是断了一根弦似的,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思考。
“我累了。”才说几句话的何历年就觉有些乏了。
……
薛芷月出现在颜家大宅门口时,佣人开门,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的模样。
薛芷月口口声声说请求见颜君泽,佣人无奈,只好去禀老爷。
过会儿后,佣人得到回复,让薛芷月进了门。
佣人没让薛芷月直接去后院见少爷,而是让她去见老爷。
走进大厅后,薛芷月立即跪下,请求见颜君泽一面。
颜明辉正躺在榻上歇息,在薛芷月进来后,坐了起来。
颜明辉半响没回答她,厅内鸦雀无声,气氛尴尬至极。
站起来后的薛芷月腿已然有些颤抖了,害怕颜明辉凶她。
不过就这么半响后,颜明辉冷漠一句,“泽儿已经好了,眼下身体虚弱,等过几日恢复好点,你再来看他。”
听到此话,薛芷月脸上明显欣喜,欢呼了下,“君泽好了。”
这欣喜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