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凌晨更新,先别看
哦不,是她娘显灵了。
她是公主,是绝对不会她娘她娘地说话的,是她娘显灵了,没错。
所以,即便大司马远在战场,连着推诿了几次,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推诿又怎么样呢?反正婉拒也无用,无非是把个传令官累的半死罢了。
大司马的一切谨慎小心,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句王权尊贵。还不是只能道一句罢了,推脱前线工作太忙,没空操办婚事。
他本以为这样的婉拒之意,远在玉京城中坐的皇帝就能明白他的心意,从而达到各退一步皆大欢喜的效果。
可无奈无奈,闲得长毛的皇帝听了这话却乐呵呵,还知道指着传令官玩笑:傻子傻子,大司马没空,其弟有啊。
于是乎,和姬然一样一根筋戳到地下十八层的传令官,又开始了马不停蹄传旨之路……
皇帝有令:其弟镇南大将军回京代大司马娶亲。
大司马接到这一道口谕,好悬当场骂街。
呵,你们宫里人还真会玩啊。
行,行,娶是吧?那就娶吧。
反正这个镇南大将军也的确太骁勇善战了些,一个劲儿地往战场上冲,大司马也真是担心他当真哪一次玩儿脱了手,那纪家岂非无后了?
所以,终究还是同意了。
军令如山,镇南大将军只得打马回京,迎亲娶嫂。
自此,官配叔嫂,按头成亲,终于安排上了!
恐怕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也只有姬然一个人是真心真意的高兴吧……
大司马捏着鼻子娶亲这件事,并不能影响她愉悦的心情,反而是孙贵嫔那边的嘱托,才让她真的没了着落。
想来,孙贵嫔应该是想要替她的儿子笼络人心的吧?
她既然嫁给了大司马,那么笼络住了大司马一人,岂不是就等于笼络到了整个纪家乃至纪家手握的倾国兵权?
为何她又会作出让她去勾引纪恒然入床帏的决定呢?
这岂非断了姬然的后路?等到大司马班师回朝,万一想要治她个祸乱小叔之罪,她怕是当场便被他打死了吧?
对此,姬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权当是孙贵嫔想要帮她的姬三八公主暗报往日仇,不作细想。
想到这里,姬然摸了摸颈上的那条厮守,再一次笑出声了。
她想,今天、明天、后天,甚至是往后的每一天,任何与大司马无关的事情,都再不能令她心情变差了。
谁让打今儿起,她便带着丰厚的嫁妆,远离皇宫,入主大司马府了呢?
从此后,整个大司马府,除了大司马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的威严凌驾于她之上。
一个被摆布了二十年的大龄公主,终于等到了,自己为自己做主的那一天。
还真是,想想就兴奋呢。
至于大司马是否有将军肚和美娇娘这个问题,还有那个替兄成亲的小叔子,是否真的要如孙贵嫔所说那样“维护”的问题,都姑且搁置吧。
反正当下,她要的,全都已经得到了。
她要的从来也不是男人的爱情。
她要的,她求的,只是枕榻之外,那个男人的一颗真心。
爱情或许并不长久,所以她只以一颗真心为礼,换大司马一颗真心做聘,以不离不弃之心,慰藉夫妻一世的情分。
她可以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信任。
这一点,希望大司马日后真的能懂吧。
无论如何,现在的她,离开宫廷,已经于愿足矣。
*
喜房
姬然坐在一团的花团锦簇之中,朱唇皓齿,杏眼黛眉,煞是娇艳夺目。
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剩下的都是忙忙碌碌的礼官和仆从,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喜气洋洋的,让人见了便觉得十分喜庆。
姬然虽然什么都不用做,可是光是顶着这繁重不堪的头饰,便已经让她筋疲力竭无力招架了。
她真的不明白,明明她的夫君都不在府里,她老子爹还费这个力气给她办什么婚礼。
外头好酒好菜招待着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让她一直坐在床上,傻呼呼地等着那个看似永远也来不了的夫君。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轻轻叹息着,揉了揉酸疼的脖颈,难受得想哭……
霁月见她眉宇间似有疲惫之色,很好眼色,立刻上前帮她搓揉着颈部。
在姬然出嫁之前的这一个月里,是日日夜夜地被霁月和教养姑姑逼着以鲜花药草沐浴,佐以孙贵嫔送来的西宜奇香“惊合”薰浴,把个皮肤保养得是吹弹可破的,以至于,如今只是轻轻揉一揉,立刻就红了一片,看着可怪教人害怕的。
那礼官见了,忙制止住霁月的动作,低声劝道:“公主且忍一忍,成婚都是如此,等礼成之后,便可休憩了。”
她说得轻轻巧巧,好像并不是很严重的样子,听得姬然也放下心来,想着那便姑且先坐一会儿吧,等那些什么破礼都行过了,再洗洗睡……
事实证明,一个上课时不注意听讲,生活中也不善于仔细观察和搜集信息的女人,是有多么难幸福……
她这边傻傻的相信了礼官的权宜之语,可霁月那边闻言,虽然听话的松了手,可她心里,却是隐隐存了个疑惑。
话说,她隐约记得,教养姑姑来给公主讲新婚之礼时,好像讲到过,说有个叫个什么对慕的礼节,很是繁复难熬,要夫妻二人绑着红线,对坐到黎明的。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因为民间确实是没有这种磨人的规矩,虽然夫妻两个成婚时也要行对慕礼,可是也不过是对慕到入夜洞房之前罢了,哪里有时间对坐到黎明呢?
正因为如此磨人,霁月便记住了,转而满面心疼地问:“那请问司仪大人,还要多久才算礼成呢?”
礼官恭恭敬敬回答:“至明日晓起鸡鸣,对慕之礼圆满,便算礼成了。”
姬然闻言,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猛然间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可她动作太快,不小心闪了脖颈,这会儿疼得龇牙咧嘴。
一屋子的仆从立刻围上来,对她嘘寒问暖甚是关心。
姬然对这种隔靴搔痒式的关心,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什么啊,一面逼她独坐到清晨,一面又假装什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