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旁边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妈妈的,他究竟说什么?”
“什么酸秀才,能不能说人话?”
祁镇解释道:“这也听不懂吗,是这样,他大概的意思就是,如今外有胡人犯边,内有绿林好汉占山为王,读书人应该利用空闲时间,学点武艺为国出力。这本书则是习武者都想得到的好书,正好能帮到他。”
大家都说:“二头领果然厉害,这样的话也能听得懂。”
“难怪都说,跟蓝头领相比,二头领就差没去考秀才了。”
边冰玉听得有些不解,虽然那些话是说得有太装了,但这不是一堆古人吗,连她一个现代人,听起来都毫不费力,怎么还会因为祁镇听懂了而奉承一番?
祁镇不无得意,说道:“不过,老子才不信他这一派胡言,那能这么巧,一定是存心害人,才会这样,我原本打算当场砍了他,但是又想知道他是受谁指使,这才留他狗命,想把这事情弄清楚再说。”
边冰玉道:“大哥的意思,是他背后还另有人指使?”
祁镇道:“那肯定的,这姓符的只是个白脸书生,虽然硬气,但手上没有四两力,一点内力根基也没有,定是被人当作了棋子,但是我揍了他好一通,他就是不肯说出那送书人是谁。老子打不服他,自己倒先服了他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白脸,还这么能扛,要不我马上带他过来,让大头领亲自审问他。”
边冰玉对这姓符的人,倒是有了些兴趣,但是此时此刻,身心俱累,这事且搁一旁,当下说道:“算了吧,此事不必着急,我先回自己房间去吧,这地方太闷了。”
祁镇乖巧地大声道:“备轿。”
轿子到了门外,刘二娘扶着边冰玉上了轿子,边冰玉对陈木道:“义父,您等一下可否去我家一起吃饭?”
陈木错愕了一下,经刘二娘提醒,才语无伦次的颤声应道:“我我我,我去,去,好好好……”
边冰玉又对祁镇道:“大哥,小妹大伤未愈,寨里的一切,你还得继续费心,只是,打也杀也的就免了吧。大家同在一个寨子,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听清楚她这些话的人,无不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将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祁镇满脸惭愧地说:“大头领放心……”
一行人离开,祁镇松了口气,擦一擦满头的汗水。本来以为边冰玉醒来得晚,不知道适才他所做的一切,心里正叫侥幸,现在听起来,明明是听到了,只是没有发难而已。还好她性情大变,换作以前,刚才那种种行径,就算有九颗脑袋,怕也不够她砍的。
蓝澄宇远远的站在最后面,默默看着,始终不作一声,满脸的疑云,越积越重。
坐在轿子上,边冰玉感觉有点怪,刚才盖了被子,又情绪起伏,一直没空看自己的穿着,现在才看到,这身打扮,跟那些男人并无两样,连头发都是胡乱盘起的,毫无美感可言。看来,这原主的相貌,应该也不怎么好吧,一般美貌的姑娘,都会很自然的比较爱美,想要美上加美。
想想也是,真的美貌的话,何至于这么多大男人全都不服她?恐怕不止不美,还丑呢。
她心里难免有点失落,穿都穿越了,就不能给提供一点好些的条件吗?宁可不要金手指,也要漂亮嘛。再说了,金手指在哪里啊?
回到自己的住处,边冰玉直皱眉头。
一个字,乱。
整个房间,乱得一塌糊涂。
不是说准备成亲的吗,怎么搞得这么乱?
其实就算不乱,这也绝不象是一个姑娘的房间,一丁点的脂粉气都没有。墙上挂的是刀和剑,地上扔的是箭和弓。床上堆的是衣服和未折叠的被子。
刘二娘解释道:“大头领,这几天里,几个头领轮流来这里翻你的东西,说要找秘笈,玉竹又不在,所以就乱了些。”
“秘笈不是害人的吗,为什么还要翻?”
“他们想找的,是老寨主留给你的那些。”
“有吗?”
“可能有吧,反正听说在你这里拿了几本书,其实除了蓝头领和祁头领,他们大字都不识几个,拿去又有什么用?”刘二娘说着,一边去给浴盆装水,边冰玉自己去衣箱里找衣服,发现上面的衣服,全是男装,翻到最底部,才翻出一套女色的女装来,成色还蛮新的,边冰玉一向不太喜欢大红色,但这时也没办法,就这套吧。
随后她在箱子里翻到了一面镜子,拿过镜子,忐忑地坐到一张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竟呆住了。
这跟想像中差别有点大。
穿越之前,边冰玉是一个模样比较普通的女孩,她非常羡慕那些班花呀校花呀各种花,有颜值就拥有很多,老师也喜欢,同学也偏爱。象她这种颜值普通的,就要花更多的努力来赢得认可。就算她家有钱,可以用打扮来来弥补,也仍然抵消不了人家天生丽质的资本。
边冰玉也曾经想过,毕业后一定去悄悄整个容,不是为了什么,就只是为了公平。人家那是爹妈给的,我这爹妈给不了,自己装修一下有什么不对?
现在,她发现镜子上的自己,在一头乱蓬蓬的发型下,虽然脸上有不少尘土污迹,但依然能看出,这脸型和五官都算是十分精致的,不知道把脸上的尘土洗净,再把发型整理好后,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有没有搞错,居然有人这么暴殄天物,如此对待一张这样的脸?
正在难以索解,刘二娘已经把浴盆的水装满,过来要服侍边冰玉脱衣就浴,边冰玉拒绝了,说自己就可以了,虽然她父亲是总裁,她也算是有钱人,但是并没有让人帮忙宽衣洗浴的习惯。
刘二娘道:“大头领是嫌老奴手粗了,要不,你还是把玉竹放出来吧?”
边冰玉灵光一闪,脱口道:“我丫环?”
刘二娘道:“是呀。”
“她怎么了?”
“对,老奴忘了你把最近的事忘了,就是因为符相公的事情,你让她去打符相公,小丫头心软,打得轻了,你一气之下,把她给关起来了……其实也不能怪她,那符相公看着是挺让人心疼的,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老奴,怕也下不了重手。”
“关了多久了?”
“好些天了。”
边冰玉的脑里,浮出一个瓜子脸的小丫头影像,当下道:“你这就去把她放出来,不知道饿着了没有,先带她去好好吃个饭。”
“老奴这就去。”
“等一下你还过来,陪我吃饭,陪我说话,我突然觉得很寂寞,很孤单,想有人陪着。”
刘二娘道:“大头领这么看得起老奴,老奴一定会来。”
“那就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