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秋意已凉,襄池却有了想要办一场马上骑射的比赛,又兴师动众的将整个京城围了起来。
而原想带着余欢远走高飞的廖槿,一时间又有了全新的任务,他得给那厮负责京城的治安。
“真是好心没好报,还不如不干了这苦差事,自己享个逍遥自在。”
余椹嘀嘀咕咕的站在廖槿身旁,一旁随同的还有左芽和庄龙。
廖槿却浅笑了下,随即转身看着余椹:“他准备这马上骑射,想必也是有所深意,在外围一定需谨慎,以防不测。
还有,内围也需安排好自己的人,我们需要有人接应。”
余椹点头:“我早安排好了,一会儿庄龙便去内围的岐街城楼待着。但是将军,我总觉得,此事有些怪异。”
廖槿转身背向他们,看着天空中的风云变幻,揶揄道:“无论有何事发生,内眷一定要安置好,尤其是自己家的。”
余椹会意,然又疑惑问:“尽日小欢可也要随行?”
廖槿没再看她,只是轻微点头示意。
好些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比如这次的马上骑射,那厮让谁负责那块,就负责哪块。
甚至将那群散养的守卫军派到了自家身边,就杵在那京城城门口,也不知是个何种意思。
你要说当个门面当个摆设吧,那群散养守卫军那比得上他们这种野的来得好看。
你要说就只是放那不管,纯粹只是想给他们找点事做,那关键是我们有些正规守卫军还没有那个殊荣。
如此可见,襄池那小子葫芦里也不知卖了什么药,而且,他竟然不能和余欢待在一处。
越想越奇怪,甚至感觉有些事情要发生。
廖槿眉头紧锁,盯着那快要下雨的天看了又看,最后,才长舒一口气,看向余椹。
“我师父那边记得通知他,记得让他收拾一下他那半吊子的鬼样子,不然会惊吓了那些大臣的家属。”
余椹点头,随即派左芽回到廖府,庄龙也去了岐街城楼,独自眺望那无尽的山色。
只留得廖槿与余椹二人,余椹低声细语的说:“将军,那日我收到了巫亦师兄从临国盗来的城防图。”
廖槿看他一眼:“那东西你自己藏会便行,我们如今不需要,另外,巫亦的尸体可寻找到了?”
余椹摇头,眼神间也满带着悲伤:“我派人下去时,早已不见了巫亦的尸体。但看见了一些血迹,就流淌在悬崖下的小河间。”
廖槿知晓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走了几步,走了几步,他却忽然胸口一闷,过会直接吐出一口血,余椹见势赶紧去搀扶他。
廖槿却摆摆手:“我没事,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别忘了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找到。”
余椹担忧的看了廖槿几眼,见他如此决绝,他只好狠心跑回京城,不顾身影蹒跚。
而廖槿呢,他只好拿出一方从余欢那里偷来的手帕,无比爱护的抚摸几下,嘴角的血迹仍旧残留,他的身影就那样站在世界的中心。
那方手帕被他重新放回腰间,又顺来了一个药瓶,他望着那药瓶看了看:“还是欢宝懂得我。”
其实廖槿的身体他自己是清楚的,与其说不太好,倒不如说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秋意浓了好些,这人也不知道添加衣服,还好余欢带着虎皮大衫从不远处跑来。
轻轻为他披好,又站在他面前责怪:“阿槿你怎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人家都说身体是本钱,哪有你这样宽松对待的。”
廖槿转身见到余欢时,他却笑了,嘴角间仍旧挂着好些血迹,余欢知道他爱逞强,也没再去怪他。
“好啦,等洛羽提炼好药材,阿槿的病就有的救啦,其实我倒觉得阿槿你没多大点事,不就是身体稍虚了些,也不妨碍做任何事情。”
余欢说的头头是道,眼看着嘴也不修边幅,就连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个遍。
这倒是让廖槿感到非常的诧异,按理来讲,余欢是不会冲动到嘴闲不住的。
莫非是我这病……
他摇晃着脑袋无奈笑笑,原真真正正堂堂正正陪她人间走这么一遭,但却也终究不合时宜。
以前的时候是不敢,不会以一身污泥的模样站在心爱的人面前;
现在是不能,我这一生终究是应了那种薄情又薄命的宿命,活该落这个病根。
但是这样也挺好,只要我一想到欢宝还在我身边,醒来时的阳光是温暖的,我就会觉得,未来的日子定是最美好的。
“欢宝,襄池那厮举办了马上骑射比赛,你说,他是想意欲何为?”
廖槿望着余欢清澈的眼眸,轻轻将她揽在自己的虎皮大氅间。
低头嗅着发香,耳边传来低沉的风吼声,他眼底满是温柔。
余欢躲在他的大氅之下,依偎着他,还不够……
她又将环抱起他的腰,头顶上是一声压抑的笑:“欢宝,你是想耍流氓么?都硌到哥哥的腰了。”
余欢挑挑眉抬起头看向廖槿:“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还学人家锦绣楼的小生们称哥哥。”
“锦绣楼?嗤,欢宝去过那种地方吗?”
余欢见廖槿语气渐低沉,她赶紧摇摇头:“我倒不曾去过,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廖槿将余欢抱紧,也不管余欢硌不硌得慌,强行将她裹进大氅。
“欢宝,听见我的心跳了么,是不是和以前跳的一样快?”
余欢手碰到了他的心口处,果真,心跳跳得飞快。
“嗯,跳得跟以前一样快—哎?”
廖槿一低头一扯,左手强制性的扣住余欢的脑袋,让她迫于抬起头,而他低头吻上了余欢的嘴唇。
不是轻尝,而是伸了舌头……
不只是伸了,还搅得她舌根有些发酸……
不只发酸,而且他还动手了……
具体动得哪,抱歉她也说不出来,总之很羞耻。
“阿——阿槿,不要再吻了,我喘不过来气了。”余欢推搡着他,想要离开他的大氅。
廖槿却一伸手将她捞过来,一脸痴迷的模样:“欢宝~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做什么。”
余欢无奈的看着他,死乞白赖的样子可真是令她头疼。
“不要。阿槿你时间太长了,我觉得吧,得稍微改改。”
廖槿一额头黑线的看着余欢,因为时间太长被夫人嫌弃了怎么办?
以至于以后一群男人坐在凉亭那说酸话时,只有廖槿默默觉得自己那次时间已经够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