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打扮成个道士模样,墨发偏偏轻遮住眼,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手中持一把折扇,扑扇着。
“你们看我这模样,像不像一副臭道士样?”余欢拿折扇轻掩着问。
三月低声道:“主子,你不仅像个臭道士,你还像极了登徒子。”
余欢轻笑一声,随后搀着她的手臂,温柔眼里满是笑意:“那小娘子可喜欢?”
三月刚想撤离手,又看见迎面走来的侍从,赶紧捂着嘴干笑:“道士先生,您弄疼我了,奴婢可是柔弱身体,您好歹……您好歹轻点劲儿呀。”
余欢朝她一笑,手顺过去摸摸三月的脸:“小娘子别着急呀,道士先生我呀,最会怜香惜玉了,等咱们入了洞房,我好好疼疼你。”
三月连连捂着嘴不敢叫出声。
那位侍从却停了下来,将余欢拦住:“这位道士先生,您这是要将这位姑娘带去哪儿?”
余欢笑着连连摸着三月的肩膀,朝他低笑:“小侍从你说呢,道士我好不容易寻来一位美娇娘,这还没入过洞房、享受过这滋味呢。”
小侍从看着道士一旁的这位美娇娘,小娘子娇小的身材,柔弱无骨的肩膀被道士按着,眉眼带着些泪珠,别提多妩媚了。
小侍从心一横,眉眼一瞪。
余欢轻声朝三月讲:“小心点哦,这小子看上你了。”
三月微微一愣,眼神里带着些血腥,偷偷摸了摸腰间的刀。
余欢赶忙按住她的手,捏着端详了下:“小娘子这手可真是柔弱无骨呢,就是不知道,这手在摸索时会是怎样的感觉?”
小侍从忽然眼睛也望向了那双手,小侍从心再次一横:“道士先生,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是我家主子先看上的,您、您如果肯将她赠与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必当重谢。”
余欢朝三月笑笑,轻轻拍拍她的手:“那这位小侍从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呢?毕竟呢,这小娘子可是我花了几十两白银换来的呢。”
小侍从一时间有些踌躇不决,原因有二,一呢,就是他家境并不富有,二呢,他可是顶风作案,这偌大的陈府里,可尽是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余欢待他思考片刻,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陈府,不知陈府可有那些禁忌?”
小侍从坦然将责任揽了过去道:“都怪我,还没跟道士先生说这些。这陈府呀,就只有两个地方不能去,两件事情不能做。
两个地方分别是陈二公子的书房和那边的一个杂货间。
两件事情分别是子时入夜后不得随意出房门和不得白天喝酒。
想来道士先生理应不会去做,我原本想着就不说了,既然道士先生问着了,那便拿出来说一说。”
余欢听着后倒是对那个杂货间很感兴趣,悄悄通知了信使,随后朝他笑笑:“小侍从,这小娘子送与你,你好在主子面前讨个赏吧。”
小侍从会心一笑:“多谢道士先生的美意。我送道士先生去见主子吧?”
余欢摆摆手,朝三月那边看去:“算了,我自己去好熟悉一下陈府的路,你先将她带去见主子吧。”
小侍从将三月带走后,余欢忽然抿着嘴笑了起来:哎呀,也不知道三月这丫头该怎么做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公然的朝她要三月,这还真是比较的好玩。
余欢欣喜之后,随即走向陈明住处,说来也怪,陈明虽然喜道风、喜佛法,但是这整个陈府的装潢,却出了名的清流。
余欢轻踏进大厅,朝着座位上的陈明拱手道:“陈公子。”
陈明见他一喜,随即走下来将其扶起,连连嘘寒问暖:“道士先生一路可安好?”
余欢稍加点头,随后疑惑着看着他道:“陈公子这府内的装潢,倒叫本道士以为我进了个假的府衙。”
陈明连连无奈摆手道:“唉,不说那些无用的,还不都是前两天我爹来我府内,生生叫人将我那些东西一派撕扯下来,还在府内安插了眼线,说只要看见我再作妖,他便家法处置。”
余欢了然于心:“其实,令尊做的也没错,公子想要长生,法子多的是,何必讨长辈嫌弃。”
陈明愣着看着余欢,眼神里带着几分向往,三分疑惑与几分不信。
余欢紧接着道:“公子以为的长生是何物?”
陈明拍手道:“当然是活得久啦。长生嘛,不就是活得比别人久,业绩比别人多嘛。”
余欢心道这人还不算孺子不可教也,连忙继续道:“叫人长生不死,那倒是不太可能。但是叫人记得公子的丰功伟绩,这个倒是好办。”
陈明欣喜着问:“我怎么做?”
余欢朝他招手:“公子理应记得姜南水患吧?”
陈明点头:“那又如何?”
“公子难道没想着解决这水患,好落得个好名声?”余欢诱惑道。
陈明摇摇头:“道士先生可能有所不知,这姜南水患并不是凭空而来的,我听我爹说,是上面想要借此机会发难于临国。”
余欢轻笑一声:“陈公子,你被骗了。上面虽然表面不管,但是还是派了有关官员来姜南调查。可这官员在路上就被解决了,根本没到姜南。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边仍有人与上面保持联系么?”
陈明看着余欢,深觉面前这人通身的气派好似不似凡人,他变得轻松起来,就当做是在跟仙人聊天吧。
“道士先生认为我该怎么做?”
余欢笑笑:“我觉得,你应该去跟着你大哥。”
“啊?跟着我大哥?可是我大哥他从来不管这事啊,您不知道,我大哥惯会乘匹夫之勇,根本上不了台面。”
余欢摇晃几下手指:“非也,非也,有时候匹夫之勇反而能促成好事,其实你大哥就是笨了点,其余的我看着都还好。”
“那我去跟着大哥,然后呢?”
余欢给他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上写着你要做的内容,陈三公子,可要看好了,事情得以办成,您的丰功伟绩也就要到了。”
余欢在纸上用了一种诱惑人的香料,只要闻得纸上的味道,那人会被暂时操纵。
陈明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淡,眼里的一湾深谭慢慢停了下来。
余欢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陈明,明日午时回姜南找你大哥,告诉他你要与他一起学习武功。”
陈明听见后点点头,眼神望向余欢,好似要将余欢的身影记个清楚。
余欢嘲笑着:“不用记我,我们还会再见的。”
余欢吩咐他回塌上睡觉,陈明乖乖的回去,待余欢走后,他也没再醒。
余欢推开门,面前站着信使和三月,三月满脸的泪痕,信使正无奈的听着她告状。
“主子,他将那人打了个半死,我都说留一命留一命了,他差点给打死了。”
余欢拍拍她的肩膀,轻轻按着:“三月,有件事情得需要你去办。”
“主子吩咐。”
“你先去姜南,找陈明他大哥陈沥,留在他身边控制着陈明,我们要他俩还有用。”
三月得令后紧赶着离开。
余欢看着信使那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安慰他道:“好啦,咱俩同病相怜了。谁也别妒忌谁。”
信使朝余欢笑笑,心想你那都成功了,我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
“这趟深谭恐怕是必须得踏进去看看了,不然我们连背后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余欢感慨道。
信使回道:“无大碍,万一碰见个有钱又有势的,我们也不怕。”
“我们为什么不怕?”
“因为我们有信仰。”
“我们的信仰是什么?”
“我们的信仰大概是……”
“——和平。”
“——和平。”
天下和平,我们的信仰是天下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