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几乎是要被她这一番欲拒还迎的话给气笑了。
明明自己在心里面早就有了打算,但偏偏就不愿意这样子光明磊落的说出来,一定要从别人的嘴巴里面听说。
也不知道这样子有什么区别。
“能够把那么多碎银子给你已经算是仁尽义尽,你不要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身份还能够在我们手上讨到什么好处。”
沈夏淡声道。
所谓人就应当知足,不要整天都想着那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时候那些想要的得不到,反而是会让自己的心情愈发愈烦躁。
嬷嬷没想到自己的请求在一开口就被拒绝了,脸上立刻就露出几分难堪。
“你们一个两个的,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
“我现在马上就要带着母亲离开了,我不管你把这一件事情告诉谁,这都跟我没有关系,反正我和丞相府的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沈夏立马打断嬷嬷。
想要把人带走的这一个想法,是自己刚刚才萌生出来的。
陆莲一个人在丞相府里面过日子实在是太如履薄冰,今天会有这样子的人欺负上门,明天又会有这样子的人临时通知各种无奈的事情。
还不如是跟着自己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加妥当一些。
“夏儿?”
陆莲在听到他这么讲话的时候,也忍不住震惊了一把,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泰然自若的沈夏。
“母亲平日里面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了你今天的这一番警告之后,他们那些人以后对着我,肯定也是客客气气的,夏儿你手上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忙,那就一定是不要被母亲这边的事情给禁锢了。”
陆莲说出来的话非常体贴。
她完全是没有为自己考虑一点,全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让沈夏最方便。
她现在并不是一个待嫁闺中的黄花闺女了,而是寒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慕弘苍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朝廷之中一直都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静,就好像自己这段时间要停歇了自己的野心一般。
可偏偏那一些朝廷之中的大臣却觉得他这样子肯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又让人没有办法放松警惕。
沈夏平日里面过的肯定也累。
“行了,我平日里面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不过就是听着身边的丫鬟讲一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曾有了。”
沈夏立马说道。
陆莲现在继续待在这边只会让她放心不下。
如果说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陆莲可能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最多只能让自己手下的那四个丫鬟着急的来找自己,把这件事情讲明白,再让自己出面解决问题。
陆莲那么软的性子,就按照这样子一套流程下来的话,肯定是要被别人欺负的连渣都不剩。
“母亲这样子推脱再三,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母亲不乐意跟我待在一块。”
沈夏见他一直都没有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于是就在这时候用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陆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
“行,那我晚些时候便去收拾衣服,这丞相府早就已经待腻了,是时候也该换一些新的地方了。”
“早就给母亲准备好了。”
沈夏这是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把那一些事情全部给安排妥当。
陆莲没想到她在私底下的手脚居然那么麻利,一时之间还有一些不敢置信,但是在看见自己的那一些衣服,全都被包在一个又一个的小箱子里头拿出来的时候,这才是没了半句话讲。
“母亲要准备的话可以再准备一下,要是暂时不准备走的话,我们可以再缓一段时间。”
沈夏在她犹豫的时候直接一锤定音。
陆莲虽然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复,但是心里面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是有一些危险,如果不早点离开的话,到后面或许是个酿成什么大祸都不一定。
就那一群人,一个比一个的心肠更加歹毒,陆莲如果真的跟他们在正面硬碰硬的话,肯定是弄不到什么好处,但是在暗地里面使一些小手段同样如此。
陆莲怎么可能会比那些人更加有经验?
陆莲嘴上虽然还没有答应要搬出去,但是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是把自己的那一些私密物品也收拾好了。
跟着颜轻玥,直接从后门离开。
丞相府里面没有人来管这件事情。
陆莲平时里面本来就不受人待见,也没有什么专门的人会说定期的找上门去看看她还在不在这件事情,久而久之也就直接销声匿迹了。
沈才义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时之间马上慌了神。
“大夫,快点给我叫大夫!”
沈才义马上就对着站在旁边的人吼了一句。
站在旁边的正好就有一个大夫,走上前去问了他一些相关的问题之后,又伸手在他的脉搏上面。
那大夫一开始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但是在摸到脉象之后,这脸色瞬息万变。
看了眼沈才义,眼中带了点同情。
“大人,这次的情况或许会有些棘手了。”大夫一直都在组织着语言,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够把这一个事实比较委婉的说出来。
沈才义不过就是被人用花瓶砸了一下脑袋就直接失去了生育能力,这对不少人而言应该都能算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怎么说?”沈才义抬眼。
他现在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那个部位在疼,这情况似乎并不是特别乐观的样子。
“就……这之后可能都不太行。”大夫讲这一句话的时候特地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让旁边的人听到。
这种事情大肆传播出去可是丢脸的。
沈才义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差点就跌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夫,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好端端的,怎么就……
“到底是什么原因?”沈才义咬牙切齿,“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这样?”